除了他,他知道她没有其他人。
    两人仿佛置身天堂。
    欢爱过后,她觉得自己全身乏力。
    气喘吁吁的圣莱恩,将她的唇猛烈的吻了一遍,才抽离她的身子。
    “没想到我们还是这么契合。”他说。
    安艾薇翻身侧躺,以背对着他,连自己也分析不出原因的泪水滑落双颊。
    “为什么哭?”
    她一愣,他竟然能发觉她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不说话?”他枕着手臂,阳刚的身躯才刚霸道的要过她。
    她愈哭愈伤心。
    他让她这样哭了一阵,然后扳过她的身子,用手背抹去她的泪水,“我不相信你一点乐趣也没得到。”
    安艾薇止住哭泣,哽咽的道:“难道我们之间只有在这件事上才能有交集、有契合吗?”
    圣莱恩沉吟半晌,揣度自己该怎么回答。因为,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被她牵引的情网,也是他数度想要避免的。
    不然他不会送她来老宅。
    初时,他的想法是眼不见则心不会迷乱,不会再受她左右。
    后来,他一直靠意志力压抑自己想见她的冲动。
    因此他的答案是他用来安抚自个儿飘荡许久、渴望安定下来的痴情灵魂的。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只要你躺在我的身下,我就会感到那么强烈的震撼。”
    “是因为我之于你而言,尚有新鲜感是吗?”男人多半喜新厌旧的。
    “通常在我的标准里,睡过的女人就不是新鲜的了。”
    安艾薇含恨的看着他,“这么说来,是我自己往脸上贴金了,你已不觉得我有新鲜感了。”
    “你不要这么敏感。”他说。
    “我在你面前,永远得提高敏感度。”
    她坐起身,披上薄被单,下床将衣服穿上。
    “你好像又瘦了?”他打量着她的身子。
    她不语,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他霸气地道。
    安艾薇不喜欢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不该对一个将要和你离婚的女人这么苛求。”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并不想离婚是吗?”
    她讨厌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我说过,你想离婚,我随时可以奉陪。”
    “像个烈士?”他讥讽道。
    “离婚至少可以免去你的……那方面无理的骚扰。”她嘴硬道。
    他反而被逗笑了。“说谎的女人。”
    “我没有说谎。”她心虚了一下。
    “我以为你得到的乐趣不下于我。”他指的是她半晌前在床上“丢人”的表现。
    “如果你只是要讨论这个不入流的问题,那么,请你让我回房休息。”
    他瞟了她一眼。“你走吧!养养体力,光一回合就累瘫了,并不合乎我的女人该有的标准。”
    她不服的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还没签字前,你依然是我的女人。”他清楚明白的让她知道他的所有权。
    她开了门,不想徒劳无功的争辩,回房理清头绪去。
    偏激的魏理克并没有因为圣莱恩给他的挫折而放弃。
    如果分析他这个人有什么优点,那就是至少他的胆子比熊胆还大。
    他当然知道自己力量不敌圣莱恩,但他不认为自己比圣莱恩愚蠢。
    奇诡的是,原本急于离婚的男方,现在反而不急了,优闲的在四周巡视——以度假的心情。
    这与他的计划不符,他一直在等她恢复单身,但他始终不确定圣莱恩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这绝不是茶杯里的风暴,他很清楚也许圣莱恩在最后一刻会改变了主意。
    是什么原因让局势改变的,他不知道;但他就是戒不掉和美人发生性关系的癖好。
    幻想美人在他身下,就能让他的感官飞驰。
    “乔队长,我想见圣夫人。”他彬彬有礼的恳求。
    乔南并不知道他曾轻薄安艾薇,故一五一十的说:“夫人这几天会很忙。”
    “忙些什么?”
    “你找夫人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噢……我作了几首赞美夫人的诗,想请她评鉴。”他瞎掰一通。
    “你抄给我,我拿给她。”
    “我想边奏着竖琴,边唱给夫人听。”
    “夫人这几天要陪爵爷,挪不出空。”乔南据实以报。
    “圣莱恩侯爵也来了?”魏埋克假装吃惊状。
    “如果你坚持非要夫人欣赏你的新诗,可以安排爵爷一起参与。”
    “噢,不要麻烦了,我只是问问,不是非要如此不可。”
    魏理克摸了摸光头,作揖后离去。
    安艾薇看见魏理克离去的背影,问乔南:“那个吟游诗人说了什么?”
    “他作了新诗要请夫人指教。”
    “他还说了什么?”安艾薇担心圣莱恩是私生子的事露了馅。
    乔南摇摇头。“夫人想听他吟唱新诗吗?”
    “噢,不!他不是好人。”安艾薇急促道。
    乔南吓了一跳。“我以为……所以……”
    “不要紧,魏理克是个很会伪装的人。”
    乔南呼了一口气。“好在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识人不清铸成大祸。”
    “如果他再来的话就说我和爵爷外出无法招待他,别和那样的人正面冲突。”
    “要不要报告爵爷?”
    “爵爷知道魏理克,只是最好不要刻意告诉爵爷他今天来老宅的事,我怕爵爷会找他兴师问罪,反而不好。”
    乔南跟了圣莱恩许多年,不会不谙圣莱恩的脾气。“我晓得,犯不着为了一个痞子置爵爷于险境。”
    安艾薇笑笑同意。
    魏理克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他趁安艾薇到野地采香菇时堵在她面前。
    安艾薇一颤,她已经尽可能的足不出户,今天要不是因为厨娘受了风寒,得出她来弄三餐,她不会独自前往张罗。
    “你真有本事,把圣莱恩迷得团团转。”他邪笑看着她。
    “你三番两次骚扰我,不怕死吗?”
    魏理克耸耸肩。“没那么严重,调戏美女是每个男人都想试的,只不过我胆子比一般人来得大。”
    “你看起来像个聪明人,如此自毁前程不是很可惜吗?”她先是晓以大义。
    魏理克可不吃这一套。“少传教,我知道你父亲是个传教牧师,不过老子不信那些。”
    “不管你是不是异教徒,真理还是真理,侵犯人身自由是不对的。”
    他大笑。“身为贵族私生子的妻子,你显然有高道德标准。”
    她想绕过他,却每每被他阻挠。“请你让开!”
    “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愈是愤怒愈能令我亢奋!”他逗弄她的长发。
    “你真邪恶!”隐约之间,她发现魏理克心智不甚正常。
    魏理克更乐了。“我最喜欢女人称我为邪恶之徒。”
    “这里会有人经过,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安艾薇转身往老宅跑。
    魏理克追上她,一把捉住她。
    他由后搂住她的腰。“我最爱和不情不愿的女人玩游戏了,那才有味!”
    她躲开在她耳鬓摩挲的面庞,奋力大吼:“救命——”
    他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更是悸动不已。“你真是秀色可餐,比起我睡过的所有女人都美、都香。”
    安艾薇扯开喉咙叫喊,这一带除了樵夫之外,行人并不多,她很后悔自己不该独自前来摘香菇的。
    “魏理克,放开她。”
    是乔南,安艾薇感激的看着乔南。
    魏理克冷笑一声,押着安艾薇往山林深处走去。
    乔南并未骑马,拔出长剑跟在他们身后,一剑正要劈下时,魏理克将小刀架在安艾薇脖子上,停下脚步。
    “姓乔的,如果你再跟着我们,这个女人的命将提前结束。”
    “乔南,你别理他,他不敢的,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怕血,不会真的杀我。”安艾薇不想乔南因她而失去除掉这个败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