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她歪着头看他。「哦……我知道了,你是容老大……对不对?」
    他泛起得意的笑,她认出他来了。
    一瞬间,身体感官的快戚急窜过她全身,初识情欲滋味的她,在他的高超技巧下溃决……
    然后,他扶起她的腰,猛力一采--
    「你、你到底是谁……弄得我奸痛……」
    无视她喊痛,他还是猛烈的挺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他得到满足。
    * * * * * * * * * * * * *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味。
    冉曼珩在大床上醒来,头痛欲裂,身子也像被拆解过般的疼痛。天啊!被车辗过也不过如此。
    房间出奇的安静,冉曼珩想起自己白痴的行径,她只想大哭一场。
    酒精把她害惨了。
    她举步维艰的走进浴室,洗去一身的味道。她冲洗过后觉得舒服了点,拿起搁在椅背上的衣服穿上。她穿来的衣服不见了,八成是被他给丢了。
    她从镜子中看见容海尧走了进来。
    「你感觉怎样?」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不好,非常不好。」她老实回答。
    他由后头将她抱住,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在她耳边低喃:「小骗子。」
    「放开我!」她咬了咬下唇。
    「你是处女。」他突然说了句令她尴尬的话。
    冉曼珩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我不想惹你。」
    「你已经惹上了。」
    「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这个时代男欢女爱稀松平常,更何况是我自己投怀送抱的。」
    他放开她。「昨晚对你一点都没有意义吗?」
    「醉态百出,会有什么意义?」她转身看向他。
    他冷笑。「是啊,你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连和你发生关系的男人到底是谁都不确定,会有什么意义呢?」
    「这里不是饭店?」她四处打量。若能成为隐形人该有多好,可惜事与愿违。
    「是我家。」他冷冷的说。
    她十分错愕。
    「你疯了!」
    冉曼珩审视着衣着整齐的容海尧。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竟将她带回他家,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怕什么?」他盯住她。
    「你是存心要我难做人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刚才还说不要我负责,现在反倒烦恼起不知怎么做人来了,你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冉曼珩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拿起被丢在地上的皮包,硬着头皮往外走。
    容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个见着她的人都像看到鬼一样瞪大了眼睛。
    他竟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她恨他!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她终于走出容宅大门。她拦了辆出租车,那种寂寥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回家吗?要是家人问起,她该如何回答?或许根本不会有人问起,是她自己庸人自扰吧!
    到公司?她现在的样子,恐怕连警卫都不会放行,识别证上的照片和现下的她差了十万八千里。
    唉!她真是替自己找了不少麻烦。
    出租车司机问她:「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
    冉曼珩心想还是去公司吧,辞呈总是要递的,不告而别反而会引起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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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曼珩到了公司大楼前,正在大门口拖着牛步前进时,凤凤唤住她。
    「冉小姐!」
    「你认得出我?」她又惊又喜。
    「你是爱玲介的冉小姐啊,我怎会不认得你。」凤凤往她头顶一瞧。「你没有秃头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秃头才戴假发的!你是不是有参加公司的话剧社?」
    「什么话剧社?」
    凤凤耐心的解释:「是简协理创立的话剧社,怪不得你和爱玲这么熟。」
    「公司的话剧社?」她想问得更清楚一些。
    凤凤自顾自的往下说:「你们最近要公演『麦克白夫人』啊,到时我会带老公一起去捧场喔!」
    「公演……」天啊!她掰不下去,尤其要欺骗善良的凤凤,她真的不忍心。
    「你真漂亮,今天不用排练吗?所以不穿戏服?」凤凤好奇问道。
    「是不用排练,最近老穿戏服有点烦。」
    因为她和凤凤走在一块,所以警卫并没有把她拦下来,可是今天安全过关,那明天呢?
    冉曼珩走进档案室,洪欣难得比她早到,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是谁?」
    她往位子坐下,熟练的打开计算机,键入个人密码。
    「喂!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我?」洪欣抆腰站在她面前。
    她看向洪欣。「你认不出来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洪欣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冉阿姨?妳去整型了?不对,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整型手术,你到底是谁?冉阿姨的女儿吗?」
    「不是,我就是冉曼珩。今天以前,我欺骗了你们所有人,对不起。」认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洪欣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妳是冉阿姨?不对,是冉姊姊。天啊!我都快被妳弄胡涂了,你到底几岁?」
    「二十四岁,我……为了某个小小的理由,不得已骗了你们。」
    洪欣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人真是冉曼珩。她那极美的五官、杏眼水眸、高挺的鼻子、水嫩的肌肤,一头如瀑布似的秀发,简直可媲美闪亮的巨星。
    「妳真的是冉曼珩?」
    她点点头。「是的,你一定觉我很莫名其妙对不对?好好的年轻女子不做,为什么非得扮老不可。」
    「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你现在回复青春体态后要如何自处?」
    「可能递上辞呈吧,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解决之道。」她沮丧地道。兜了一圈,结果仍是没变。
    洪欣也替她烦恼,「你不要辞职啦,要重新认识一个人真的很困难,我们好不容易这么熟,你一走不知会调什么八婆来,我实在受不了和不喜欢的人共事。」
    「也许从今天开始,你也会把我归列入不喜欢的行列。」
    这不无可能,洪欣之所以能接受中年扮相的她,完全是因为那时的她又丑又老,不会和她抢容海尧,也没资格同她抢。
    年轻貌美的她则不同,她会是所有女人的假想敌,当然也会是洪欣的假想敌。
    「不会啦,我没那么小气。你教会我许多事,还会在我溜班看帅哥时替我掩护,你别走好不好?」洪欣舍不得她离去。
    冉曼珩不知该如何向洪欣解释容海尧与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
    一夜销魂后,要如何回到原点?
    「容氏上上下下认识的冉曼珩是个中年妇人,我很难解释清楚。」
    「反正大家对你没什么印象,要蒙混过去应该不难。人事经理是我表姊,我向她说情去,就说你进公司时缴交的履历资料出生年月日填错了,现在想提出更改。」
    「公司高层会约谈我。」
    「不会这么麻烦的,你是年纪大改成年纪轻,又不是年纪轻改成年纪大,公司哪会有什么意见?多一个年轻的生力军有什么不好?」洪欣的想法单纯。
    冉曼珩非常为难,其实她不愿留在容氏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躲避容海尧。
    「我要好好想想。」
    原本简单的事因为她一时失察而变得复杂,眼底的困惑说明了她内心的矛盾和痛苦。
    她戚然一笑,为了不扫洪欣的兴,她只好说:「今天是星期三,容先生十点整应该会出席在三楼会议室召开的主管会议,你不去凑热闹?」
    洪欣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整个大会议室光是倒茶水的就有三个人,这还没包括准备小点心的总机二人组,还有传递资料的企划室之花,若再算上我,怕服务人员会比参加会议的主管大人们还多。」
    「你们真的认为容先生会注意到倒茶水、递资料的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