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如果真的过去法国读书的话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我读的是服装设计,艺术课程是没有一定结业的时间,我如果学得不好很有可能会在法国多留上几年的时间。”
    “芯芯不管去法国读几年书,我都会等你回来。”英俊的脸孔上展露出大大的笑容,小时候白皙的皮肤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晒得黝黑。
    齐芯语仰着头看他,她希望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不舍。
    “你快进去吧,我等等还要去PUB跟系上的学弟妹聚会。”
    齐芯语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落寞,她转身过去,虽然他常会到她的学校去接她回家,但是他总是一副很赶的样子,小时候他们在假日的时候是一定会见面,但是等到彼此都上了大学之后,他们在假日见面的次数变得寥寥可数。
    “啊,对了。”武致尧突然拉住她的手,“芯芯,你什么时候出国要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去机场。”他满脸的笑容像是刺激到她一样,她头一次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不好看。
    “你不来送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台湾。”
    “哈哈,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想要去机场送你啊,芯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我在场。”
    她和他站在大楼的大厅入口,他是神经大条听不出她的难过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算他神经大条,但是每当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或许,其实她在他的心里的位子没有她想得这么重要。
    “铃铃。”武致尧接起手机,“喔,我马上就到,你们再等我一下。”方才让他拉住手回过头的齐芯语突然让他推着走,“你赶快进去,我也要走了。”
    齐芯语舍不得转身,“你今天又不陪我上去?”
    “不了,我还要赶过去PUB跟学弟妹会合,他们帮我办了一个欢送会。”武致尧大咧咧的笑着。
    “也对,小尧一向最受欢迎。”齐芯语说得有些落寞。
    “芯芯也很受欢迎啊。”看见他的笑容越大,她的心里就愈有说不出的复杂,他们小时候焦孟步离的相处模式已不复存在,她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大厅入口处站多久?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他至少都会看着她坐进电梯才离开。
    她还记得当时英俊脸孔上的笑意传不到她的心里,她头一次尝到什么叫做失落,小时候的他不管上哪去都会拉着她,小时候的他总是无时无刻缠着武叔,要武叔带他来找她,上大学之后的他显然对她不像小时候那般热络,她一直无法适应。
    “快进去啊,飞机都要飞走了。”总是充满活力的武致尧笑得迷人。
    “小尧,你不要我出国,我就不出国。”
    “笨蛋,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傻话?法国那边的学校跟公寓不是都处理好了吗?”武致尧笑着敲了她一下。
    “没关系,我也可以不要去啊。”她说得有些急迫。
    “快进去海关吧,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了还一副要哭哭啼啼的样子。”齐芯语又失望了,他仍是没有半点要挽留她的意思,她又被他推着走。她还记得当时她在飞机上不断的骂他大笨蛋,她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哭了,她内心始终希望他能阻止她出国读书,但是她一次次失望。
    她一个人在飞机上哭得声嘶力竭,坐在一旁的旅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空姐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她无法回应。齐芯语坐在床沿上,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吹落一张搁在书桌上的草稿图,她看着缓缓飘落在地上的铅笔草图,她捡起来,2B铅笔勾勒出一袭身长比例完美的男装。
    她拿着这张草稿图看了好一会儿,她将这张草稿图跟书桌上的设计图全部收纳起来放进行李箱的最下面。她一直以为他有一天会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但是他始终没有。
    他不但没有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他甚至连她准备要出国的时候也都不曾挽留,看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把小时候的情感延伸。
    在这四年里,他来法国找她好几次,他拉着她到各处去游玩,兴奋不已的他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和活力,她虽然和他玩得开心,但是她的心里对她仍是有着期待。
    他笑眯眯的来找她、笑眯眯的坐飞机回去,她不曾在他的眼里看见一丝不舍,他每次离开她每次失望。
    或许不该说是他让她失望,是她不该对他抱着冀望,显然他分得清楚小时候的事情是小时候的事情,分不清楚的人是她。
    她不应该再眷恋过去,儿时单纯的喜欢不是长大之后男女之间的感情,这四年里他不知道交了多少女朋友?或许从她还在台湾的时候他就交过女朋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呼……”齐芯语重重的吐出闷气,她好笨。
    “叮咚。”
    齐芯语抬起头来,她不知道会是谁来找她?雅妮丝贝去了巴黎,艾琳诺?
    “来了!”
    第五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艾琳诺,你别再按了。”齐心语一把拉开门,她怔愣。
    身形修长的他穿着一袭深色大衣,合身剪裁的长大衣衬托出他过人的身高,俊逸的五官略隐在呼出的雾气后方,他的脸孔因而显得有点模糊,但是那抹爽朗的笑容是专属于他的笔容。
    武致尧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芯芯,你看。”大手解开大衣两颗扣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胀鼓鼓的纸袋。
    “呼、呼……快点进去、快点进去,外面好冷。”高大的身材才推着她走进屋,暖呼呼的纸袋挤在他们的中间,他后脚一勾,俐落的把铁门合上。
    他的嘴里不断的呼出雾气,他们之间的纸袋温度也传到她身上,她让他频频的推往后,好都跌坐到沙发上了他才肯停下来。
    “小尧?”
    “你猜我刚刚去买了什么?”武致尧跟在她身旁坐下,他挨紧她,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烤粟子。”
    “答对了。”武致尧笑眯眯的打开纸袋。
    松开的纸袋口霎时冒出一股热雾,香甜的热气扑上她的鼻尖,纸袋里满满都是一颗颗咖啡色的粟子。
    沉甸甸的纸袋放上她的大腿,大手往纸袋里伸去,两手修长的手指正剥着一颗硕大的烤粟子,“啊。”武致尧张着跑巴出声,手指拿着刚剥出来的粟子果实,饱满的果实就抵在她的嘴边。
    齐芯语的双颊红润起来,她闭紧双唇,但是散发出香甜的气味的烤粟子仍是抵着她的嘴巴。
    “快吃嘛,粟子要热热的才好吃。”
    她撇开脸,“我、我自己吃就好了啦。”
    “快一点张开嘴巴。”武致尧拿着饱满的粟子果实向她的嘴巴,非得把她的嘴巴张开来。
    拗不过他的力气,她只得把嘴巴张开,当饱满的果实塞进她的嘴里,略甜的香气便充斥在也的口腔里。
    大手又伸进纸袋里,他剥了一颗粟子丢进嘴里,“好不好吃?”
    她咀嚼着嘴里的粟子,粟子的香味在她的嘴里化开,欧洲的粟子一般比台湾的粟子硕大,台湾是糖炒粟子,这里卖的是碳烤粟子。
    “好吃。”她笑着,他每回在这个季节来到里总会卖上一包烤栗子。
    “栗子本来就好吃,加上是我剥的就特别好吃,哈俣。”大手搂着她的肩,他仰起头大笑。
    “你刚才还走过去公园门口?”她也把手伸进去纸袋。
    “对啊,那边才有卖烤栗子,本来想要先来找你在一起去买,不过我看天气很冷就算了,我干脆买上来。”
    “我们哪一次吃烤栗子的时候不是很冷?有栗子的时候天气也都冷了,唔!”一颗饮满的栗子又塞进她的嘴里,“我,我自己剥着吃就好了啦。”
    “我剥的栗子才会好吃,”英俊的脸孔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