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慌乱布满担忧的神情,慕敏敏靠过去牵住他的手。“天阔,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害怕,伯父定会好起来的。”
    他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将她困锁住,低头嗅着属于她甜润清新的女人香。
    她总是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他满满的鼓励,即便非常娇小,却具有抚慰他心灵的强大力量,让他振作起来。
    “敏敏,麻烦你去帮我跟宋炎说一声,我得先离开了。”他急着离开,眷恋不舍地放开这诱人的幽香。
    “我跟你去!”慕敏敏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她也放不下心。“你等我,等我一分钟就好,我去拿包包,我陪你去。”
    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这样坚定的信念在慕敏敏的心里发声。
    她跑回包厢,不由分说抓住宋炎转达关天阔跟她先行离去的讯息,接着咚咚咚冲出包厢。
    来到关天阔面前,她主动牵起他的手一起离开餐厅,小手紧紧包着他的大手,彷佛这么做便能稳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
    他低头看着紧包着自己的白嫩小手,想起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两人在育幼院后山的秘密基地,那段独来独往的年少抑郁时光她总是陪着他,用小手包着他的手,给他灌注温暖。
    他弯唇扯起一道浅浅笑痕,因为有她的陪伴,他一颗慌张的心奇异的逐渐冷静下来。
    第5章
    “裴严是我继父,我妈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虽然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把我当亲生儿子疼爱,给我最好的教育,给我最好的物质生活,甚至早打算将金异集团交棒给我……”
    在慕敏敏的陪伴下,关天阔赶至医院紧急签署相关文件并和执刀心脏权威,也是父亲的好友萧重文医师进行简短的病情了解。
    根据医师解说,裴严并没有立即性的生命危险,不过尽早动手术对他绝对有利,这场手术不算难,成功机率百分之九十以上。
    心急如焚的关天阔闻言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不再那么紧绷。
    慕敏敏在关天阔和医师进行谈话结束后,也转而获知了结果,当裴严被送入手术室之后,两人坐在手术室外特别辟出来的家属休息区,坐在还算舒适的柔软皮质双人沙发上,关天阔突然对她提起自己的身世。
    慕敏敏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严?刚刚送进手术室开刀的是金异集团总裁——裴严?”一定是她听错了。如果关天阔真是裴严的继子,应该姓“裴”不是吗?“那裴秘书呢?我是说裴又曦,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慕敏敏瞪着一脸正经严肃的关天阔,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玩笑意味。
    可裴严明明是裴又曦的父亲不是吗?!他们两个是兄妹关系?
    “裴又曦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假千金,她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裴又曦的父亲是金异集团的主管,因为某个因素向我爸提出要求,要我把她安插进拓聿,算是回报裴又曦父亲的人情。”
    “我的天!裴又曦怎敢扯那么大的谎?她难道不怕哪天被拆穿吗?”原来真相是如此!那裴又曦也太大胆了吧。
    “依我看她自圆其说的功力很强,没在怕。”
    “可她骗别人就算了,难到连自己男朋友都骗吗?真是太可恶了!”梁耀杰好可怜,被骗得团团转。
    “不必替梁耀杰担心,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个假千金,将来后果如何就该自己承受。”
    关天阔没立即拆穿裴又曦,除了受裴严所托碍于情面没撕破脸外,还有另一个盘算。
    梁耀杰攀上假千金妄想飞上枝头这出戏精彩可期,太早End多无趣。
    她呐呐道:“这么说是没错,可是——”
    他蓦地将她拉往怀里,紧紧抱住。“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想他。”
    “我……”她噤了声,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隔着布料清楚听见他鼓动的心跳声,怦怦怦,规律带点急促。
    被他充满阳刚气息的身体所包围着,她的心跳也突然急促起来,小脸浮上两抹粉晕。
    “从现在起,别再浪费任何心思在梁耀杰身上。”他会嫉妒!他期待有一天,她能将他放在她心上,取代梁耀杰占有那属于爱人的空间。“这里,只准有我。”他将手贴在她的左胸口上。
    又、又来了!这是医院欸,要亲热也回家再说,害得她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慕敏敏靠在他怀里,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不一会儿便发出像猫一样的呼噜噜的细小鼾声,睡得可熟着呢。
    关天阔将她抱起来,让她躺在沙发上,出借大腿给她当枕头,让她安稳入眠。
    手术时间长达数小时,从黑夜到凌晨,走廊寂静无声,静到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但因为有她的陪伴,他不会觉得孤单。
    经历长达六小时的等待,手术室灯终于熄灭,关闭多时的门缓缓滑开,萧医师拿下口罩和无尘帽从里头走出来。
    萧重文朝关天阔走近,对枕着关天阔大腿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圆润女孩好奇地看了一眼。
    “女朋友?我听你爸提起你老是躲避相亲,原来身边早有人了。”萧重文话中有些许试探意味。
    关天阔没否认,从容迎上萧重文审视的目光。“手术……”
    “放心吧,手术非常成功,不过这两天是术后重要的观察期,你父亲必须住在加护病房里。”他拍拍关天阔的肩膀,脸上挂着轻松自信的笑意。“天阔,虽然有些事外人无法干涉,不过为了能让老裴这条老命多活几年,有些话我憋不住,不得不讲。”
    “萧伯伯,我知道你关心我老爸,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为了能让你有多几年的自由空间,老裴其实一直在咬牙硬撑着,这次会倒下是个严重的警讯,就算这次老裴能够顺利康复,恐怕也无法向往常一样应付庞大繁重的工作,下一次如果再倒下,我可不敢保证能像这回如此幸运地渡过难关。”萧重文语重心长的说。
    关天阔神情肃穆,在这六小时里,在漫长的等待中,他心思百转千折,在几经思量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萧医师,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谢谢关心。”
    “嗯,很好,看来老裴这辈子没有白疼你。”萧重文宽心一笑,又跟关天阔聊了一些有关裴严的术后问题才准备离开。“老裴在恢复室,四十分钟后才会转入加护病房,不过今晚不能安排探视,你带她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会安排探视时间,到时候给你电话。”
    关天阔低头看着睡得酣甜的慕敏敏,即便在熟睡中她的白嫩小手也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他目光不由得转柔,眼底的情意隐藏不了。
    临离开前,萧重文又瞥了眼睡得很熟的慕敏敏,嘴角噙着笑,看来好事近了,老裴抱孙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夜深人静,关天阔踩着无声的脚步走下楼来到地下室,轻轻将慕敏敏安置在大床上。
    她搬来这里这几天,他把大床让给她睡,自己则躺在一旁的地板。
    经过几小时的折腾加上精神过度紧绷之下,向来拥有钢铁人体力的他也累瘫。
    这张床是整间屋子里唯一一张床,床是特别订做的特大尺寸,慕敏敏只占去一小小空间,其实另一边还有足够让他舒适躺下的大位置。
    今晚,他不想虐待自己睡地板,他累得快不能动。
    迅速脱去夹克和衬衫牛仔裤,套上惯穿的黑色睡裤后仰躺上床,很君子的跟慕敏敏拉开一些距离。
    慕敏敏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很自然而然地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并朝温暖的源头偎近。
    “嗯……”她舒服的轻喟一声,娇躯窝入关天阔怀中,小手贴着他的胸口,一条腿勾住他的腰,这姿势就像无尾熊抱着树干一样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