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以哥……」她盯着钻戒,那小小的光芒。霎时闪了她的眼,轻易触动泪腺。
    「筱书,我等你,等你重新完成学业,不管学习得如何,等你再次毕业归国,我们就结婚。」他大掌紧紧包覆住她的玉手。
    「如果……我真去了美国,可能要分开四年。万一……你变心怎么办?」被套上钻戒的瞬间,她有些忐忑,对将分别长久的爱情考验没把握。
    「我说过我对爱情很执着,一旦认定了,就不可能轻易松手,人鱼王子非常痴情,一定会默默等着人鱼公主回来。」他温柔笑说,伸手轻拭她的泪。
    她听了,破涕为笑。原来,在他带她去参观美人鱼雕像时,他早巳想到说服她出国念书的事了。
    他为她想那么多,心思如此缜密,她怎需要担心他会变心。
    「陪你走完北欧建筑行,回国后,我会向我爸提出要求,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想认真去做好一件事。」她不需靠工作赚钱,却也不想人生养尊处优、无所事事,就算学习成果当不了职业,她也想培养真正的兴趣与自我满足。
    「下雪了。」车圣以仰头望着天空淡道。说服她的同时,他已经为分离感到难过不舍了。
    「啊!」凌筱书仰起脸蛋,一起望着从蔚蓝的天空中缓缓飘落的白细雪花。
    她和他静默地望着,翩翩飞舞的自在雪花,一片一片,轻盈地沾上他们的发,他们的肩……
    ☆、第10章(1)
    凌筱书抬眸看向窗外,从雾蓝的天空飘落片片雪花,这是美国冬季的第一场雪。
    去年冬天,她跟车圣以从北欧回国后,便向父亲提出她想继续求学的决定,当时父亲听了有些意外,尤其她选择的是个全然陌生的科系,但听完车圣以的分析后,更感意外她的潜在天分,没犹豫太多,便欣然同意她的决定。
    她花了一段时间准备一些自己的设计作品,顺利申请到学校。在今年春天来到美国就读。
    面对毫无基础的设计科,原先对自己是否真有才能非常存疑,也许只是圣以对她过度赏识。
    没想到,他确实比她更了解自己,也发掘出她的长才,她很快找到信心,全心认真学习。
    因为过去欠缺足够的专业知识与训练,她要学的比其他人更多,但她却觉得这样忙碌的生活很充实,心情也很满足。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却更想念在国内的他。
    今年生日,他依然信守承诺,跑来美国为她庆生,不过因为工作忙,他只待了二天,便要匆匆赶回。
    在机场送行时,她特别难分难舍,一度想抛下未完的学业,跟他一起回国。
    但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要成长,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他为事业理想而努力,她也要好好追逐梦想,肯定自己。
    距离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虽然他每天都会利用上线关心询问她的生活,但今天的她却特别想念他。
    「咳咳!」凌筱书轻咳两声,抽取桌上的面纸擤鼻涕。
    几天前,她感冒了,吃了药却不见改善,也许因为生病,才让她更想念车圣以。
    怕他担心,她不敢提起感冒未愈,他再度问起,她便告知没什么大碍。
    确实,只是一场小感冒,不是什么大病,但她却觉得愈来愈难受,尤其一个人身在异国,更有种没来由的落寞。
    甩甩头,她甩掉怅然愁绪,拿起纸笔,继续设计创作,她耍更努力认真才行。
    一个人的安静空间,只有铅笔的细微沙沙响声,伴着她偶尔的轻咳,及擤鼻涕的杂音。
    窗外,雪花持续飘落,大地逐渐被一片银白所覆盖。
    接连几日下雪,凌筱书的感冒变得更加严重。
    「你确定不去医院吗?」
    下课后,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只好让热心的男同学开车送她回住处。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她下车,朝同学微微一笑。「谢谢你,Jason。」
    「筱书,有事就Call我。」Jason探出车窗外,有些不放心道。
    「嗯,路上小心,Bye!」
    凌筱书朝对方挥手道别,车上男人也朝她扬扬手,接着便旋转方向盘,驶离。
    她一手捉着侧背包,从马路踏上前院小路,缓缓踩在厚厚的雪地上,低头看着一地的银白,有些头晕目眩。
    「那个人是谁?」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怔愕了下,一抬眸,整个人惊骇住,前方公寓台阶上,一个男人背靠着栏杆,一双黑眸紧锁着她。
    「圣以哥!」惊见他的人,她急忙奔上前,却被积雪绊到,直接向前一趴。
    没料到她会摔倒,车圣以急忙迎上前,却来不及捉住摔倒的她。
    「没受伤吧?」他焦急地将身陷雪地里的她拉起来。
    「圣以哥,你怎么会来?」她脸上沾满雪,难掩心喜兴奋。
    「没来突袭,怎么会发现你让别的男人送你回家。」见她没受伤,车圣以站直身体,一脸不快。
    「呃?」凌筱书先是一愣,下一瞬才发觉他的不豫,他似乎误会了。 「圣以哥,你误会了,Jason只是我的同学。」她连忙解释。
    「让男同学送你回家是很寻常的事?」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更吃醋。 「你不是都告诉我你是自己搭车吗?」突然来访,却意外看到不愿见的画面,令他非常不舒坦。
    「因为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力气在下雪天走去地铁站。」
    当初为了学习独立,她拒绝父亲安排司机接送,而且学校离地铁站也不远,搭地铁其实很方便,只是她今天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
    「那可以叫出租车,为什么让男人送?」对她的解释,他仍不认同。
    「圣以哥,这样就生气了?」她不认为搭个便车是重大罪行。
    原本对他的出现非常惊喜,却因他莫名的指责及怒气感觉委届,尤其此刻的她,头痛昏眩,全身无力。
    「这样不足以生气?」他眯起眼,口气明显不悦。
    「圣以哥是在怀疑我?既然对我不放心,为什么还支持我出国念书?」他怀疑的态度,令她感觉受伤,径自走往公寓,准备开门。
    「对不起,我太过小题大做了,我不是真的要怀疑你。」她脸上受伤的神情,这才令车圣以意识到方才的不理性,忙表达歉意。
    他并非怀疑她有二心,他对她的感情全然信任,只是亲眼看到她坐别的男人的车回来,两人自然地道别,才会令他一时醋火横生。
    他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心胸非常狭隘,不若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风度。
    「我会担心、不高兴,是因为你有事瞒着我。」他伸手探向她掏钥匙的手臂。
    这几日,透过网络电话联系,虽仅有短暂交谈,他却隐约察觉有异,她辩称没事,他不放心,决定亲自来看看,没料到就撞见她被男人送回家,才会令他一时反应过度。
    「我瞒你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脚踏两只船偷交男友?」她转头怒瞋他,他的误解让她难受,更因身体不适,没力气和他冷静沟通。
    忽地,眼前一眩,她曲膝便要跪倒在地,他忙拉住她的手臂,稳住她身体。
    「刚才跌伤了吗?」她虚软的模样,令他顿时忧心忡忡,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拿过钥匙开门,匆忙抱她上楼。
    「我……头昏……」她偎在他怀里,身体很难受,气息虚弱。
    「刚才跌倒撞到头了吗?」打开她房门,将地安放在沙发上,他心急地问道。
    「没有,只是感冒……」他紧张焦虑的神情,竟让她想哭,眼眶瞬间泛红。
    「还说你没事瞒我,感冒一直没好为什么不老实说?」蹲在她身前,他伸手探向她额头,有些热烫。
    「我不想你担心。」她轻抿粉唇。
    「结果让我更担心,只好亲自过来看你是否安好。」他轻叹口气,对她,难以真正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