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妈妈咪呀,这炒饭好好吃!」帕德欧才用汤匙舀起一口炒饭送入口中,就迫不及待用义大利文讚美。
    他夸张的表情让容榆想笑,不过是普通的火腿蛋炒饭,他也可以拿出一串形容词捧成五星级餐厅的美食。
    「你不用这麼虚偽的夸奖,不会有什麼好处。」容榆睞他一眼,却不讨厌他说话的感觉。
    「我对妳不说假话。」帕德欧又夸张的扒了两口饭,露出满足的笑容。「这真的是我吃过最美味的炒饭,因為裡面加了满满的爱。」
    哼!甜言蜜语。容榆在心裡嘀咕著,不自觉的鼓起腮帮子。
    「妳不相信?墨德,好吃吗?」他询问儿子,他需要有力的证明。
    「好吃。」墨德点点头。
    「好吃你还把葱挑起来。」容榆看见小碗旁一小撮青葱,墨德肯吃红萝卜,却怎麼也不敢吃葱。
    「爹地,一样。」墨德小手握著汤匙,指指对面的帕德欧。
    容榆看向帕德欧碗边的残渣,也是一小撮青葱被挑出。
    她又好气又好笑,却突然觉得心头一暖,她第一次感觉他是真的,而不是遥不可及的虚幻。
    此刻的他正坐在餐桌吃著她煮的食物,跟墨德有同样的习惯,她发觉自己真的好喜欢他!
    帕德欧虽然埋头品嚐食物,眼角却不时瞥向她。
    她跟两年半前的确有很多不一样,说不出有哪些相异,只知道她仍吸引他,他想要更喜欢她。
    他很少跟家人一起用餐,因為他多半跟女人混在一起,此刻,虽然餐桌上只有几道简单的食物,他却真实感受到比他吃过的任何山珍美味还令人感动。
    餐后,他主动收拾清洗碗盘,容榆则去浴室盥洗。
    她拿起放在洗衣篮的衣服準备清洗,却不自觉捧起帕德欧的衣服,将头埋在衣服裡,虽然衣服有些湿,但上面仍残留他的好闻气息,淡淡的薄荷及阳光的气味让人觉得舒服。
    驀地,她突然懊恼自己花痴的行為,急忙将衣物丢入洗衣机裡。
    沐浴后,她把烘乾的衣服摺叠好拿到客厅,帕德欧背靠沙发,长腿跨放在茶几上,宛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神情轻鬆自在,无拘无束。
    墨德趴在他宽广的胸膛睡著了,前方的电视音量几近无声。
    「我抱他回房睡吧!」容榆将帕德欧乾净的衣服放在茶几上。
    他放下长脚,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走向卧房。
    「我不会让你睡房间。」容榆再次声明,他太危险了。
    这间公寓虽然还有个房间,但被她当作书房及储藏室。
    帕德欧将儿子放在床上,转头笑道:「我不会偷袭妳,除非妳主动。」
    他走上前,伸手拨开她额前的髮丝,在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晚安。」
    关上房门,帕德欧逕自走向客厅。
    房裡,容榆伸手摸摸额头,双颊发烫,心臟怦怦然。
    她根本睡不著,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看已经快三点了。
    虽然白天很热,但晚上温差大,他睡在沙发会不会著凉?
    她下床走到衣柜拿出一件棉被,打开房门脚步轻缓地走到客厅。
    帕德欧仰躺在沙发上,一隻手臂枕在后脑,修长的双腿跨出沙发扶手,看起来应该睡得不舒服。
    不行,她不能再让步了。
    容榆小心地為他盖好棉被,急忙转身打算回房。
    突地,她的粉臂被一隻大掌握住,她惊颤的回过头。
    帕德欧微扬唇角,露出痞痞的笑容,用力一扯,将她带入自己的胸膛。
    「你说过不会偷袭我。」容榆感受心臟狂跳,仍极力保持一丝冷静。
    「如果妳主动,我不会拒绝。」帕德欧靠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轻拂过她的耳际。
    「任何女人主动,你都不会拒绝。」她耳根发红,却极度不悦的斜睨他,极欲挣开他的箝制。「放开我,我只是替你送棉被。」早知道就不管他的死活。
    「我现在比较挑食,不要山珍海味,我只认得一个气味。」他用高挺的鼻尖在她白皙的颈上轻轻摩挲。「容榆,我好想妳。」他声音瘖瘂,轻轻地啃吻她细緻的粉颈。
    她全身轻颤不已,想推开他却又无法拒绝,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加温。
    明明是甜言蜜语,為什麼她会招架不住?她果然涉世未深,对他没有丝毫抵抗力,仅剩些微的意志力。
    「我说妳没变是错误的,妳变漂亮了。」他以為只是化妆的关係,但她确实多了几分女性魅力,不再是两年半前那个大女孩。
    他的薄唇在她的颈间游移,一吋一吋的往下而行,他的大掌毫不客气的探入她睡袍的衣襟,大胆的擷取山峰上的蓓蕾。
    容榆忍不住低吟出声,不该收留他的,她最后一丝理智告竭。
    「呜~哇~」突如其来的哭声,将她从迷幻中拉回现实。
    她慌忙的推开他,拉好凌乱的睡袍跑入卧房。
    「墨德,怎麼了?」她看见墨德蹙紧眉头,整张小脸涨得红通通。
    她伸出手轻抚一下他的额头。
    好烫!
    炙热的温度让她吓得缩回手,霎时脸色刷白。
    怎麼会突然发高烧?也许是这两天早晚温差太大的缘故。
    墨德不是没生病发烧过,但从不曾有如此吓人的高温。
    她顿时紧张得乱了方寸,红了眼眶。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帕德欧搂搂她的肩膀安慰著。「妳先换件衣服,我陪妳去医院。」
    他抱起哭到抽噎的墨德,温柔的安抚。
    帕德欧开著容榆的车,一起送墨德去医院掛急诊。
    医生為墨德仔细诊断后,替他打了退烧针,开了几日的感冒药。
    看完诊走出医院,帕德欧把墨德交给容榆。
    「墨德睡个觉就会退烧了,别担心。」他轻拍她的肩,為她打开车门,再逕自走向驾驶座。
    容榆想起他在医院一直抱著墨德,温柔耐心的哄著,十足好男人好爸爸的形象,她感觉心头一股暖意,意外他有稳重可靠的一面。
    回到公寓,早已天亮了,容榆重新整装又準备出门。
    「妳还要去工作?」帕德欧有点讶异,她整夜未休息。
    「今天有一家我负责的广告企画要呈报。」她看著熟睡的墨德,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她终於放鬆紧蹙的眉心。
    「墨德,妈咪带你去工作室再睡喔!」虽不忍心吵醒他,却又无可奈何。
    「把他留下来,今天我帮妳照顾。」
    「呃?」她惊异地看他一眼。
    「妳的眼神似乎对我充满不信任?」他故意装出伤心的神情。
    「墨德必须按时吃药。」她意外他竟自愿当保母。
    「我问过医生喂药的时间跟方法,应该没问题。」他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容榆有点犹疑,但觉得让墨德留在家裡休息似乎比较妥当。
    「那……如果有问题,要立刻打电话给我。」她再看墨德一眼,才转身走到门
    帕德欧自身后轻轻圈住她。「辛苦了,容榆。」娇小的她独立抚养小孩,一定受了不少苦,他感到内疚与心疼。
    「我不认為。」她回头给他一抹幸福的笑容,双颊漾出苹果的漂亮色泽。
    不管多辛苦,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zzzzzzp
    「妳说什麼?」言柔声音拉高八度音,一张鹅蛋脸上青筋暴露。
    容榆刚从客户那裡交完设计稿,回到工作室就惨遭雷劈。
    「妳竟然让他住妳家?」言柔怒吼著。
    「唔,妳可以小声一点吗?人家昨晚没睡觉,现在头很痛。」她双手掩耳,露出痛苦的表情。
    「喔!帕德欧不但行动迅速,连精力都很旺盛。」项铃啃著洋芋片,笑得贼贼的。
    「不是那样啦!」容榆不自觉红了粉颊。「昨晚半夜墨德突然发高烧,我们在医院折腾到早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