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看懂了他的意思,“好啊。”
    卷卷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身上香香的爸爸搂着他睡觉,温柔细腻的嗓音在读睡前故事,临睡前还有一个晚安吻。
    他突然有些难过,瘪了瘪嘴,眼角滑了一滴泪,整个人贴进季琛怀里,有些哽咽地问:“爸爸还会走吗?”
    季琛抱紧他,低头亲亲他的发顶,轻轻拍哄,“爸爸不走。”
    卷卷问:“真的吗?”
    “真的。”想到他白天不愿说话的原因,季琛胸腔又酸又涩,只能亲了又亲,“卷卷记住,爸爸好爱好爱你。”
    “像父亲一样爱吗?”
    “对。”季琛拉了拉他身后的被子,不让窜风,“我们都爱卷卷。”
    小孩儿听见这话不好意思地窝在他脖颈处,几秒后闷闷地笑了。
    脸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卷卷小声说:“我和父亲也爱爸爸。”
    季琛笑笑没说话,摸摸他的头发,“睡吧。”
    似乎闻到熟悉的味道,卷卷一会儿就睡熟了。
    季琛毫无睡意,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依旧亮着光,圆形木桌上放着一瓶香味醇厚的红酒,男人双腿交叠单手靠在上面,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轻轻晃动。
    季琛走过去坐下,自顾自给自已倒了一杯。
    他没说话,只是把杯子稍稍往沈以诚的方向倾斜。
    紧接着,清脆的碰杯声在沉寂的黑夜里响起。
    这瓶酒不烈,果味微浓,入口回甘,度数却很高,达到一种让人望而生却的地步。
    沈以诚怕他喝醉,不敢多倒,估摸着差不多了,剩下的全进了自已肚子里。
    季琛不知道醉没醉,眼尾很红,唇瓣沾着晶莹的水光,看着人的眼神迷离又诱人。
    沈以诚被他看着突然有些眩晕,轻轻笑了下,“醉了吗?”
    季琛摇头,乌黑的头发柔顺贴在耳边,场景好像恍然回到了五年前的某一天。
    也是这样的时间,也是这样的姿势。
    沈以诚心情不爽,把omega绑在桌子上狠狠*了一番。
    结束后,季琛膝盖都磨破了皮。
    他做到了一个小情人应尽的所有义务,嗓子喊哑了也没一句抱怨,沈以诚让干嘛就干嘛,从不问原因,乖的让人心疼。
    显然想到了自已的混蛋事,沈以诚摸出一根烟,薄唇噙着,抬眸问了句:“介意吗?”
    季琛伸手,“我也要。”
    可沈以诚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季琛不是五年前的omega,不会顺从他,甚至还学会了抽烟。
    打火机“咔哒”一声,微弱的火光照亮两人的脸庞,季琛瞪圆眼睛,冷漠地说:“给我一根。
    沈以诚只好拿出烟盒。
    季琛叼进嘴里用牙齿咬住,omega身上的睡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大片肌肤,他睨着眼,微微抬了抬下巴。
    沈以诚哼笑一声,胳膊撑着桌子靠近,白色烟雾尽数吐在了omega脸上,惹得人轻闭上眼睫毛颤了颤。
    沈以诚偏头循着季琛的唇,将烟点燃。
    季琛不在意越界的动作,一杯酒并不会让他喝醉,但他却觉得自已的大脑有些迟钝。
    沈以诚什么意思他明确清楚,可根本不愿多想自已到底是什么心思。
    淡淡的烟雾飘散,客厅很快被尼古丁的味道充盈,两人靠得很近,却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以诚开口,嗓音被烟熏得微哑:“对不起。”
    季琛吸了一口烟,呛人的烟雾咋就口腔转了一圈后缓缓吐出,他罕见地问了缘由,“对不起我什么?”
    男人的眼睛在黑夜里尤其深情,里面充斥着酸胀的心疼与懊悔,但季琛选择性忽略,又重复一遍,“对不起我什么?”
    沈以诚苦笑,“五年前我太混蛋,不该强迫你做那种事儿,也不该拿孩子威胁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瞬间把季琛拉回到过去,不合情理的do爱频率,没有任何私人空间,以及种种让他不适的运气反应,都如同一把焚身的火。
    将他仅有的自尊烧得零星不剩。
    季琛清醒地知道,踏上飞机的那刻,他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骷髅,肉体早已衰死,灵魂已然枯竭。
    沈以诚似是醉了,喃喃道:“我去找过你,但有人告诉我你过得很好,你不想见我,所以我不敢在你面前出现。”
    季琛冷笑,心想那个时候他倒是听话。
    夜已深了,干燥刺骨的冷风见缝插针钻进来,季琛打了一个寒战。
    他站直身子抬脚上楼,却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霎时隔绝了所有风霜。
    沈以诚痛苦地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干涩的嘴唇贴着他的颈部摩挲,呼出的酒气烫人,灼烧敏感的耳廓。
    手被人用力攥住,沈以诚在他耳边呢喃,“季琛,求你别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