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时间是昨晚11点,那个时候他思绪正乱成一团,根本没心思看手机,直到今天早上周存才看到这条消息。
    没准这会已经被林叔传的人尽皆知了。
    昨晚试完戏,他又洗了个冷水澡。
    那个绵长的吻如果不是因为极力忍耐才没继续下去。
    他确认了,他喜欢言牧,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可是,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
    因为这部戏吗?到底不是专业演员,演着演着分不清真假了?
    还是,从前就有……
    可无论如何,他都对言牧有了别的心思,再和他演这些亲密戏,不就是赤裸裸地占便宜嘛。可今晚还要正式拍船戏……
    他本来想直接把这事告诉言牧,他需要知道,毕竟他们是要拍很亲密的戏的关系,以后也不会再试戏了。可看到昨晚言牧那样惊吓和难受的模样,他忽然说不出口了。
    会被讨厌吧。
    “陈知桉,开始拍戏了。”工作人员走过来喊他,周存收起繁杂的思绪,回到片场。
    法庭上,陈知桉坐在被告席上,而原告是乔初的父亲。
    乔父声称他猥亵自已的儿子。乔初和陈知桉之间本就举止亲密,又因为乔初本就行事乖张,在这事上又过于张扬,两人的事在上流社会里传的沸沸扬扬。
    也因此彻底惹恼了乔父,一怒之下将陈知桉告上法庭。
    “乔先生,原告声称我方当事人对您做出过非分的举动,强迫您与之发生性行为一事,是否属实?”被告律师问道。
    乔初这些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曾经俊美的少年,现在像蔫掉的花骨朵一样,脸上毫无血色。
    陈知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当庭的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乔初反复嗫嚅着唇,只扫了一眼陈知桉便匆匆移开。
    “他、他没有……”乔初艰难地回道。
    原告律师忽然说:“法官大人,我觉得对方律师在混淆概念,鸡奸罪里并没有强迫一词,乔先生,请问您和被告间是否发生过杏行为?”
    乔父在原告席上没有恶狠狠地去瞪乔初,他的反应出奇地淡定。
    乔初闭了闭眼,“……是。”
    听众席上一片哗然,陈知桉愣了愣,但脸上并未露出惊异之色。而原告律师却没有就此收手。
    “乔先生您的脸色看起来格外地差,我们都知道陈知桉先生在艺术界享有的盛誉,您是否是迫于他的权势而在刚才的回答中撒了谎,您可要想好,如果您不是被迫的,您一样构成犯罪。”
    被告律师急忙打断,“法官大人,对方律师这是在诱导口供!我申请……”
    “我这是在给乔先生说出实情的机会!法官大人,如您所见,小乔少爷如今不过20,年纪尚轻,还处在容易被人引诱欺骗的年纪,而且大家也都可以看到小乔少爷从进入法庭开始就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又是第一次上庭,慌了神,迫于对方的淫威撒谎很正常。”
    乔初垂下脑袋,良久,微微点了点头。
    在一片喧哗中,陈知桉看着乔初的发旋,很轻地笑了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庭审结束,以被告当庭认罪认罚收尾。
    探视室里,几天不见,陈知桉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乔初的脸色却比当时在法庭上看起来好了许多,他甚至有些欣喜。
    “知桉,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只要两年你就可以出来了!”
    陈知桉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乔初。
    第70章 吵架
    被看得有些心虚,乔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习惯把罪责推给别人,“就算我不认,他们也会来检查我们的身体,当我们被告上法庭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呀。”
    “一个人坐牢,总好过我们两个人都要坐牢,而且只要两年就可以出来了!”
    “你为什么反悔?”陈知桉终于开口。
    乔初愣住,静默了许久才说:“我不能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你知道的我受不了穷苦的罪。”
    他不必多说,陈知桉也知道乔父定然威胁过他,要是敢公开出柜,就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陈知桉浅浅地笑了下,比在法庭上的那个笑容还要轻,好像随时会消散一样。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说服他一起公开呢?
    “你当初说的时候难道没考虑过这些后果吗?”×
    乔初的肩膀忽然垂了下来,静了两秒,又抬头去拉陈知桉的手,碰到他手上冰凉的手铐,顿了顿,才自顾自地说:“到时候我们去一个可以接受我们的国家重新开始,以你的画技一定可以……”
    “我已经身败名裂了,乔初,你明白吗?”陈知桉无力地出声打断他,“就算我画的再好,也不会再有人愿意高价买我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