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无目的地飘着,掠过言牧修长白皙的手、吞咽时滚动的喉结、破了点皮的下嘴唇。
    “你嘴唇还痛吗?”
    刚说完,周存后悔地想咬自已,干脆把自已嘴唇也咬破吧!天爷啊,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是嫌昨晚还不够尴尬嘛!你已经被人嫌弃了知不知道!
    就在周存纠结该挑哪个坑把自已埋了的时候,言牧开口说:“嗯不痛了,下次注意。”
    下次注意……
    下次……不就是今晚嘛!
    “我们还是第一次吵架。”
    周存抬头:“?”
    “就刚才那场戏,我很少见你生气,那应该你最愤怒的样子了吧,”言牧顿了顿,“周存,你觉得我们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才会吵成刚才那样,再也不见的那种。”
    这个问题以前言牧也问过自已类似的,周存当时只觉得如果是个很没有意义的词,自然也没有回答如果的问题。
    可他现在明白了,因为内心有奢望,才会相信如果。
    但这个问题确实难住了他,周存想不到要发生什么样的是才会让他们绝交。
    因为言牧不喜欢自已吗?这自然不会,言牧有不喜欢他的权利,他没有资格要求他非要喜欢自已,他会很难过,但不至于会因此和言牧吵架。
    如果言牧有喜欢的人了呢……他好像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祝福。
    “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的时候吧……那我得好好吵吵。”
    言牧眸光闪烁了下,收回视线。
    晚上要拍的床戏在时间线上是在陈知桉的生日宴当天,宾客散尽后乔初留在了陈府。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房间的墙壁上还摆着陈知桉为乔初画的那幅“初梦”。
    说起来,这居然是拍了n多亲密戏后,言牧第一次画吻痕。
    之前都是直接接吻的戏……
    “需要画吗?”周存疑惑地问,“待会不是就有了?”
    言牧脸上一派镇定,耳垂却逐渐充血成粉色,化妆师在旁边笑了声,“因为一开始拍摄就是正在进行的状态,所以一开拍就要有。”
    “噢。”
    言牧心里的小人已经羞红了脸,他们是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事的!
    洋房二楼的卧室已经布置好,也清好场,房间内只留下必要的摄影师和导演。
    导演指导好动作,镜头是从床上开始拍摄,言牧躺在灰黑色的床单上,白皙的皮肤与此形成了强烈的色差。
    轻薄的衬衫扣子被解了大半,室内灯光昏暗,窗外的月色反而是房间内最亮的光源。
    周存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耳后细腻的皮肤,一只手撑在言牧身侧,眼前的景象几乎和昨晚重合。
    细软的腰身在轻薄的布料里若隐若现,锁骨上的吻痕格外晃眼。
    一点月光映衬进他的眼睛,像是跌进了寒潭里,眸光闪了闪,泛起淡淡的水色,似乎还掠过一抹难以名状的悲伤。
    周存有一瞬间的出神,俯下身温柔地舔舐他的唇瓣。
    “cut!”李导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乔初再主动点,你的手可以去勾他的脖子,不管是接吻还是脱衣服的时候,一开始可以温柔点,欲望是慢慢起来的,后面得激烈点,不用害羞啊。”
    两人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言牧应了声好。
    其实他也明白,陈知桉和乔初之间乔初始终是主动的那一方。陈知桉虽然很喜欢乔初,但总是发乎情止乎礼,在情欲上他是被乔初勾着走的。
    只是刚才他有些后悔自已的决定。本来是想借这个角色表明心意,可周存平淡的反应像是一巴掌把他拍醒,清醒地面对自已的一厢情愿。
    “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的时候吧。”
    可我从来不想和你做朋友啊……
    “《情人》第69场第2次,action!”
    在陈知桉俯下身时,乔初抬起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迎了上去,另一只手往他的衣摆里摸。
    他们的呼吸都很沉,只有刚亲上的时候是温柔的,很快就变成撕咬研磨。
    唇齿间温软的触感,像火烧过般,烫得周存的心跳瞬时加快。
    房间里只剩沉闷的喘息声和唇舌纠缠的水声。
    陈知桉伸出拇指揉了揉乔初红了的眼尾,吻落下的间隙,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我养的茉莉花也开了。”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点气声,乔初的眸光散落又聚起,腿无意识地挂在陈知桉的腰间,往上勾了勾,带起自已的身体。
    两人温热的胸膛贴在一起,乔初偏过头,咬了口他的喉结,作为回应。
    感觉到身上的人有一瞬的僵硬,大约过了两秒,下巴被人用力捏住,吻重重落下。
    周存更加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渴望。月光流转下乔初的眼眸半眯起,忍不住发出呜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