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元气(×)不上道(√)少年虎杖,往前几步将人挤到了后面一些。
    在虎杖悠仁有些茫然摸不着头脑的神情注视下,乙骨忧太语气温柔的对着里面喊道:“五条老师,这扇门的质量太差了,我们没有办法把门重新装上,但是我们可以放帐,带有保温效果,这样的话您和您的玩具先生们就不会着凉了。”
    等等,玩,玩具先生是什么形容词?!
    总监会高层们后知后觉五条悟这是早有准备,并且显而易见的来者不善。
    面对烂橘子们充满了警惕和敌意的视线,五条悟笑得落拓,他状似疑惑:“总监会本部的大门居然漏风,这种事情传出去简直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我让我的学生们过来,也只是为了保全你们的颜面而已,这是在干好事啊,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啊?”
    随着门外堵住了去路的帐的放下,彻底将门内门外分成了两个互不相通的世界之后,耙耙柑派系的某位烂橘子忍不住了。
    老头脾气火爆的伸出了手指指向了五条悟,他怒骂:“五条悟,你没有在没有经过我们的传唤就擅自前往这里,已经是逾矩了!我奉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五条悟面上的神情寡淡了下来,他微微掀起面上的白色绷带,寒凉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刚才出声的老家伙,“哦?是这样吗?”
    赤红的血滴滴答答的在地上肆意横流,五条悟看着被溅上了血滴的棋盘,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就这么安静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总监会的老头们不知道,门外站着守门的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也不知道,气氛一时之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让里面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分明是五条悟率先动了手,可不愉快的也是五条悟,性情如此的阴晴不定,高层们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敢出声。
    突然,站在外面的虎杖悠仁向着里面喊道:“五条先生,大家都在呢。”
    乙骨忧太也紧接着说道:“是啊,五条老师,大家准备了这么多可以打发时间的游戏,您只需要随便找合心意的玩具先生们陪您玩就是了,其他的我们会来处理的。”
    分明在帐落下之后,外面的少年人们是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的,可他们并未对里面的动静无动于衷,而是不论如何,都站了出来,向着五条悟证明他们还在他的身后。
    五条悟突然有些释然了。
    是啊,这一回,他不是一个人了。
    再怎么疯狂的提议,再怎么于普世观上大逆不道的杀戮,血腥,于整个咒术界完全的天翻地覆,只要他认真的提出建议了,只要他说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那就都是可以的,就都是被允许的。
    五条悟从来都不会害怕什么,也从不会反复内耗,他只是忍不住的有些遗憾,他的同伴们怎么才来,如果能够再早一些,再更早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好在现在也并不算晚。
    ——这样就够了。
    五条悟缓缓站起了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他说道:“我都说了,我是来找你们玩的,不要惹我生气啊。”
    空气再一次变得静默。
    每月一次的高层们之间的例行集会,所有高层都聚在这里,只要眼前这个高大的银发男人大开杀戒,那么整个咒术界高层都会换上新的一批人。
    高层们平时贪生怕死,可真的到了这种关头,他们其实应该是不怕的。
    他们的腐朽,他们贯穿了上百年的封建意志代代相传,只要总监会还在,他们的家族还在,那么在他们死后上位的新的统领者仍然会贯穿着他们的意志,世世代代统治着咒术界,永不会变。
    他们知道这一点,五条悟也知道,这也是他们理所当然使唤五条悟这么多年四处奔波做事的原因。
    不论是多么健壮的雄鹰,在他们低矮的天空下,也不得不为了适应环境放弃飞翔,改用利爪徒步行走。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看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他们知道,五条悟这种性格的男人,绝不会做对对方而言毫无意义的事情,但现在他们所处的境况又打破了往常所有的认知,于是他们又不敢那么确定了。
    隐约间,高层们察觉到了真正的危机将至。
    砂糖橘老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出声询问道:“只要陪五条君玩这些就行吗?”
    五条悟点头:“是这样。不过呢,我这个人比较较真,简单来说就是输不起,输了我就不开心,就会想要把赢了的人喉咙捏碎。但是呢,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谁放水了,我会觉得被敷衍了,更加不开心,那么我就要随机杀死一位和我对局的家伙关系好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