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有些见外了,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羡临渊甩开赢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声道:“交易?你想谈什么?”
    “前些日子,赢城动用自己的关系,差点陷鬼医谷于水深火热的地步,临渊,你也不想鬼医谷一直被赢城要挟吧?”
    羡临渊眯了眯眼睛,“你想怎么做?”
    “与本宫联手,让赢城消失,可保鬼医谷万世太平。”
    “让赢城消失?谈何容易。”
    “自然是不容易,可是若是有了临渊的帮助,倒是容易得多,想必纪谷主也承受不起鬼医谷再经历一次浩劫了吧。”
    羡临渊蹙了蹙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你书信一封,将赢城请来共小酌一杯酒便可。其余的事情,自有人来料理。”
    “三殿下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再者,鬼医谷向来独身于世,你想要一举扳倒鬼医谷也非易事,我为何要参与你们的皇储之争?”
    赢盛哈哈一笑,一手拽住羡临渊的头发,迫使羡临渊抬起头与自己对视,“我赢盛与赢城可不同,从不打无准备之战,临渊,五年前鬼医谷的内斗,若不是你插手,鬼医谷现今已经是本宫的囊中之物了。”
    “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对你如此感兴趣?”
    “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鬼医谷如此严苛的管理下,缘何会有人敢顶头犯案?”
    羡临渊冷着双眸看着赢盛,攥紧了双手。
    原来,五年前差点将鬼医谷拖入万劫不复地步的人,是赢盛。
    “你说,就凭这一点,本宫有没有与你谈判的资格?”
    羡临渊忽而就笑了,“就算是你有这个能力,现下的鬼医谷也不是五年前的鬼医谷了,你以为鬼医谷经历过一次背叛后,还不懂得防范未然?”
    “所以,”赢盛倾身凑到羡临渊面前,勾起羡临渊的下巴道:“本宫要与你合作,只要扳倒赢城,本宫便与你鬼医谷签订条约,赢启所有医馆药铺全部委托于鬼医谷,你看如何?”
    羡临渊挑了挑眉,“倒是十分诱人的条件。”
    “你是聪明人。”赢盛松开羡临渊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羡临渊的双眸。
    赢盛开出的条件确实十分诱人,但是鬼医谷干的不全是生意,更是人情。
    羡临渊虽然想与赢城断绝关系,可若是让他戕害赢城,他断然是做不出来。
    赢城虽然暴戾无情,但不可否认的,赢城守住了一方百姓平安,他不该死。
    “我若是不同意呢?你又当何如?”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赢盛嗤笑一声,向后两步,挥了挥手,一个黑影自羡临渊身后窜出来,一方锦帕突然覆在羡临渊的口鼻处。
    一股刺鼻的味道在鼻腔中弥漫开来,还未来得及挣扎,羡临渊的身体便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羡临渊看到的是赢盛那张恶寒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羡临渊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将他掩埋。
    忽而一阵天旋地转,他感觉头皮一紧,窒息感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头发与头皮的剥离感,巨大的疼痛让羡临渊溃散的意识逐渐清晰。
    眼前还是模糊一片,虚晃的人影,跳动地房间.......
    面前的人是谁?
    赢盛呢?
    林楚呢?
    林楚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不——
    林楚一定是被要挟的。
    头发似乎被人用手拽住了,羡临渊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拽着自己的头发,可是眼前却阵阵发花,什么都看不清楚,朦朦胧胧,似在雾中。
    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这是.....赢盛的声音。
    羡临渊浑身一僵,是赢盛将自己拐骗到了这里!
    他要离开!
    他必须离开!
    羡临渊铆足了劲想要甩开拽着他头发的人,可是浑身上下却像被从自己的身体上剥离一样,无力的瘫软在这椅子上。
    耳边的嘈杂声不断,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是赢城?
    羡临渊内心忽然一阵惶恐。
    他的头忽然被人砸摔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件上,疼的他眼前阵阵发黑,额角上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了他的嘴角。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羡临渊口腔中弥漫开来,羡临渊止不住干呕几声,换来的却是额头上更为激烈的撞击。
    眼前一阵乌黑,羡临渊觉得自己的生命在随着时间流逝,而他却只能无力的感受自己的死亡。
    “羡临渊,羡临渊,你醒醒。”
    耳边传来一声清晰又缥缈的声音。
    是谁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