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疫情会持续三年?”许知南再次问道。
    “不,有些国家甚至没有持续到一年。”秦念文心中烦躁不安,病毒呈几何式增长,许知南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危险,人口多,医疗资源会更紧张。
    “我明天约见了市长,先谈谈再说。”他也不想自已国家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至少查清楚源头。”
    “不用,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拳头大的为王,除了西方那几个挑唆,也没有几个敢多说什么。”
    “你先走吧,我再看看情况。”他也是有准备的,并不会无故将自已置于危险境地。杰罗姆主理的医疗团队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能到达国内。
    秦念文理智本就在崩溃边缘,哪听得反驳话?刚还平和的人瞬间暴怒,一脚踹向桌子,“许知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他感到无比的烦躁,也没什么耐心劝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卸掉多余的子弹,只留了一颗。
    将手枪扔在桌上,随后又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许知蓓正提着口袋等在马路边上,耳朵上戴着无线蓝牙耳机,马尾一晃一晃的,“要么我死,要么你看着自已的妹妹死。”
    许知南冷下脸,拿起手枪上膛,细小黑漆的枪口对着秦念文。秦念文依旧自若的瘫在沙发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生活的解脱,甚至可以说毫无情绪。
    秦念文倒是挺想看许知南开枪的,但更知道此人是一个道德观强的人,不会轻易动手。
    正如所料,许知南只是冷漠的看着他,骂了一声,“卑鄙!”
    “只能怪你软肋太多。”秦念文嗤笑。
    父母亲友,处处都是软肋。
    许知南卸掉弹夹,拉动枪栓使得枪机向后,拔弹齿会拉着子弹一同后退。退膛之后将枪支丢到秦念文身上,“我跟你走。”
    秦念文笑了一声,“你多久死的?”
    “明年六月底。”许知南看着窗外满城霓虹,顺便给李兆燊发了个今晚回来的信息。
    他不知道李兆燊此时正在候机楼里,差一点就要坐上去往郑市的飞机。
    “怎么死的?”
    “猝死的。”许知南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猝死,反正没去医院检查过,无病无灾的就死了。“你怎么会和李兆燊联姻?”
    若是以前,他也认为秦念文和李兆燊天作之合,两人容貌相当,家世相当,典型的门当户对。前世的他伤怀也嫉妒,但也真心为李兆燊高兴,一个好的爱人无论在生活还是事业上都是很好的助力。
    自从认识秦念文之后就不觉得如此了,两人应该是‘王’不见‘王’,狮子里只需要一只壮年公狮子,两只相逢必有一伤。
    这两人凑一起,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联姻对象是秦念心,求我说不要联姻,我就自告奋勇代替她去了,举行了一个潦草的仪式后去国外教学。她这个蠢货碰到一个男人,要生要死,我刚出国她就跳楼了。哦,就是上次新闻被撞得半身不遂的那个什么豪还是什么寒的?”
    那时他已经被一所艺术大学聘请去当导师,办理了十年签证。联姻对象的名字他都没记住,国内没有法律约束,也没法律文件共享财产,国外更不会办理结婚登记。
    他的一生只忠于画画,忠于自已,披星戴月的奔向理想和自由,只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事。
    许知南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后来喃?”
    “我说过只告诉最亲密的人,你甩了李兆燊跟我,我就告诉你。”
    解决了重要的事情,秦念文的神情轻松很多,药物完全挥发作用,头不疼了,幻听也消失了。
    “滚!”
    ……
    当晚,许知南坐上了秦大少的私人飞机,来了不过两三个小时,什么也没做成。
    佘隆安静如鸡的缩在角落,看着秦大少穿着浴袍出来对许知南道,“跟我进去。”
    许知南叹息一声,他坐外边挺好的。
    秦念文也看出许知南不情愿,直接拉起他走了进去,丢了一套真丝睡衣给他,“换上,我不动你。”
    许知南不太想说话,换上真丝睡衣靠在床头,拿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书翻看。
    秦念文躺上去双手环抱住许知南的腰,呢喃出声,“把被子给我盖上。”他如婴孩一般蜷缩在许知南身侧。
    许知南拉过被子将秦念文的头一起盖住,只剩下毛绒绒的几缕发丝露在外面。他更好奇上一世发生了什么,让秦念文的如此没有安全感。
    他有些懂秦念文对他什么感觉,如茫茫大海中仅剩的两缕悠影,只能彼此依靠。世间再也找不出另一个与他们相似,重生是彼此的秘密,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