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松手,许知南弓着腰揉着肚子,秦念文这个狗东西下手也挺狠的。
    秦念文仰头防止鼻血流下,许知南尽照着他的脸揍,幸好躲得快,否则可能要去隆鼻了。“知南,你想要我陪你可以说出来,不用打我脸让我见不了人。”
    许知南哼了一声,等肚子稍微适应后直起身跟着管家下楼用餐。
    秦老和秦夫人都在等着两人用餐,许知南拉开凳子坐下,肚腹处仍旧隐隐作痛,不过还能忍。秦念文也下来了,鼻子上塞了团纸巾。
    秦夫人温和道,“该让厨师做点去火的药膳了,冬季干燥就是容易上火。”
    “秋姨你安排就好。”秦念文道。
    许知南心累,两个老的‘又聋又瞎’,他和秦念文打得天翻地覆也只当做看不见、听不到。
    用过晚餐,秦夫人问他喜欢什么花,暖房里的花卉品种该换了。
    他前几日去暖房喝过一次茶被拍了个背影,这几日都没再去。但他可是知道暖房里的花卉开得正好,不需要这么着急的更换。
    现在的花卉品种都是经过改良的,花期更长,暖房里温度、湿度调节得也有利于维持更长的花期。
    秦夫人的心意很到位,他也更烦躁。
    他宁愿秦念文的父母长辈都是‘老古董’,遵循‘男花女爱’的伦常,强烈反对秦念文跟他在一起。再来个言情小说里的狗血桥段,威胁秦念文和他在一起就不能继承家业,再拿钱打发他,他还能倒赚一笔,远走高飞。
    只要秦念文这个疯子不发疯,他保证不出现在秦念文眼前,哪怕是路上无意遇见了他都捂着脸走。
    他想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办法,一边是家人,一边是他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想想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也是第一次不喜现代科技的发达,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最完美的理由都不能用。
    秦念文插话进来,“知南喜欢实用的,种点果树吧,开花时赏花,结果时品尝鲜果。”
    许知南看了秦念文一眼,没说话,也就是默认了。他确实喜欢实用的,要么是农作物,如油菜花;要么是苹果梨子等果树,能吃。
    “行,我明天让人送点成树过来。”秦夫人看两人的互动便知秦念文说到点子上了,心中已经列了好几种果树。
    许知南不想继续上演‘合家欢’的场面,赶紧上楼了。
    秦老见许知南走后才问道,“什么时候举行订婚仪式?”
    “20号吧。”说完跟着许知南上楼了。
    许知南将自已埋进浴缸里,秦念文突然降临到他的生命中,像个判官手中的笔,粉碎了他对未来所有的规划。
    或许他也不一定有未来,他有很强烈的预感,在上一世他死亡的那个节点,他一样会死。
    他们两人像两张歪七扭八的拼图,南辕北辙,根本无法契合。秦念文想硬生生劈碎他多余的菱角,他是人,不是真正的拼图,也不是个树桩子打造的物件,劈碎了菱角也是会疼的。
    秦念文伸手从浴缸中捞起许知南,双手环抱住人,瞳孔大睁,凶狠的说道,“你要死了,我要他们都陪葬。”
    ‘他们’这个词汇指向了太多人,或许是朋友,或许是父母,更甚至包括牙牙学语的许心悠。
    不怕正常人有权有势,就怕有权有势有钱的是个疯子。
    他无法将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完全密切的保护起来,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秦念文死,以绝后患。
    只是道德又在谴责他这种视人命如儿戏的想法,这让他想到草丛中的蝼蚁,一脚下去留下扁平残破的尸体,是不是命运的大手一拨弄,人的生命也就如蝼蚁之命一样?
    许知南抹了把脸上的水,“怎么可能寻死?我这辈子想寿终正寝。”
    秦念文珍惜的拥住他,用颤抖的声音道,“会…的。”
    “可以放开我了。”他的澡还没泡完。
    “我想要你。”秦念文平复下心中恐惧,他无法忘记刚进浴室见到闭着眼沉在水底的人,也无法平息这种恐惧,或许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方能平息。
    许知南轻笑一声,“想要就来拿吧。”
    秦念文不敢置信的摸着许知南的脸,脸上肉有点多,让三十多岁的人仍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一般稚气尚存,但他又知道许知南是成熟的,不会要生要死,也不会轻易交付自已。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捂住许知南的双眼吻下去。
    ……
    事后,他才知许知南那一声轻笑是什么意思?
    他要了许知南,许知南却未对他动情,全程如一个‘死人’一样毫无反应。疼了,才会皱起眉毛。在他胡作非为时骂一句‘牲口’,其余时候都很平静,许知南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