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我很好奇，你们一个小小的寨子到底是拿出了什么东西，才能让吕彪同意把军火拿出来？”
郁芊发现，当她问出这个问题后，面前十几个人的脸色似乎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这是有问题啊？
“说！”
郁芊怒喝出声，她身后的一众人瞬间拔出了枪对准了黑风寨的十多个土匪。
“枪...是枪...”
黑风寨本身就是一个小寨子，武器简陋唯二的两把土枪还一直掌握在两位当家手中，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这些人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多枪，顿时腿更软了，就差直接趴地上。
“我说，说...”
“大当家交易的，是两箱银元和一箱珠宝...”
“还有呢？”
郁芊是亲眼见到过离叶寨库房里的箱子里的东西的，只凭银元和珠宝可打动不了吕彪他们。
“还，还有...”
黑狗吞吞吐吐半天，在看到缓缓移到自己头上的，黑漆漆的枪口后顿时一个激灵，什么也顾不得了眼睛一闭说道。
“还有女人！”
郁芊瞬间直起了身，眼眸沉沉。
“女、人？”
“是，是的。”
黑狗在郁芊的注视下瑟瑟发抖，有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郁芊没有发火，只是脸上没了笑容，浑身的气势莫名的压迫。
“哪里来的？”
“是，有些是我们从附近的镇子村子里抢来的骗来的，有些是来投奔寨子的男人的媳妇儿女儿...”
“还有些是...是寨子里女人生下来的...女孩儿。”
“砰！”
一声枪响，黑狗双目紧闭，良久之后发现自己身上不痛后才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
郁芊手中的枪指着旁边，早已破旧不堪的柜台又挨了一枪，已经成了一堆破木头。
郁芊眼中仿佛蕴藏着滔天怒火，只对视一眼都会把人灼烧殆尽。
“你们，简直畜生。”
从龙国乱起来到军阀混战再到现在有多久？
哪怕多算些，从打起来的第一年开始算，黑风寨存在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十年。
十年啊，连十岁都没有的孩子，有些甚至会更小！
黑狗开始就猜到这件事说出来会不妙，所以才吞吞吐吐了半天，现在更是直接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我们都是被迫的啊，都是那大当家威胁的我们，我们，我们也只是想活着...”
郁芊冷冷的扯了扯唇角，眼中满是讥讽。
“活着？”
“你是想说，你从来没有对寨子里的女人动过手？”
这....
黑狗嗫嚅：“那，那也是...”
“也是别人逼的？逼着你们睡女人？逼着你们睡小孩儿？！”
提起这件事时，这十多个人脸上掩盖不住的慌乱可不是假的。
或许这中间有人最开始还良心未泯，清楚这么做是不对的。
可时间久了呢？
时间久了，他们还能坚持的住吗？
不能的。
因为真的看不下去黑风寨的所作所为的人，哪怕做不了什么也不会待在寨子里了。
留下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郁芊浑身气压极低，黑狗一群人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一枪把他们给崩了。
而实际上郁芊也确实很想这么做，她指向黑狗。
“你，留下带路，我们要去黑风寨，至于剩下的，你们拖去山里处理了吧。”
她将头埋进师璟怀中，心情极差。
师璟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无声的给她安慰，但沉重的目光也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师璟自从回国后，重心都放在与各军阀和樱花方周旋，他以为自己能为百姓撑起一片安稳的天。
哪怕只是短暂的。
如果不是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以为的护住了的，虽然清苦但至少能安稳活着的百姓们竟然在遭受如此压迫。
多可笑。
他们没有折在樱花人的手里，也没有死在投靠列强的军阀手中，但是却惨死在了同样被庇护到的，土匪的手里。
他们身后师家军的人也早在听到他们拿女人来做交易的时候就忍不住了，只是碍于郁芊没有发话所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要问的也问完了，留下一个带路的，剩下的也该送下去赎罪了。
不过也没区别，就是早点死和晚点死罢了。
心中有气的一群人毫不手软，上去就一个掐一个，捂住嘴跟拖小鸡仔一样拖了出去。
这旅馆在镇尾，出去不远就是山。
黑狗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人全部被拖走，瘫软在地。
活不下去的，他知道，等到了黑风寨，死的就是他了。
不，不只是他，是黑风寨的所有男人，他们都要给害过的女人和小孩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