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怎么只敢躲在纪云倾和宴楼明一行人后面,不敢直接去面对张夫渠,现在来找他算账又算什么。
    御迟何尝没有想过,可世道就是这样,曹峰和赵祈年已经死了,那些人总要找一个出气口,同时证明自己不那么无能。
    若是当初他没有心软停手,或者不去帮锦然召唤了余淮景,鹿死谁手也还不一定,成王败寇,今天不敢有任何人来质疑他置喙他发难于他。
    或者哪怕按他原本想的跟那些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我的确为了一己之私牵连了很多无辜的人进来,没奢望过能善了,我师父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也不会认我了。”御迟轻声道“就当是我愧对他的教诲,败坏了他的名声,向他赎罪吧。”
    唯一的弟子走上邪道,成了臭名昭著的傀儡师,南怀泱一生清誉,终究是被他给毁了。
    如果当初他再厉害一点,再聪明一点,早发现曹峰的诡计,师父说不定就不会枉死。
    他哪里配去死,他该活着承受这一切。
    “你后悔了吗?”商浔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在御迟耳边萦绕。
    “不!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师父的仇我一定要报,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
    第95章 囚禁
    “你和你师父关系很好?”
    “嗯,师父给了我可以栖身的地方,还教我武艺。”
    商浔发现御迟提起南怀泱时语气会不自觉的软下来,他会中途放弃转头帮纪云倾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南怀泱。
    “那你被同门欺负时,他怎么没帮你?”
    御迟看了看商浔,微微蹙眉“不是的,他很忙,我不想那这些事烦他,所以一直瞒着,他根本就不知道,后来云倾哥同他讲了,就没人欺负我了。”
    那回遇见纪云倾后,晚上南怀泱忽然关心他,问他有没有什么不顺心或者受委屈的地方。
    南怀泱不可能空穴来风,但对他的遭遇又并不清楚,想来应该是纪云倾侧面暗示了他什么。
    “你和纪云倾很早就认识了吗?”
    “嗯,他帮过我,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给他惹事。”御迟把第一次见纪云倾的经历和盘托出。
    商浔听后淡然的笑了笑“他还是那个样子,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面冷心热说的就是他这种,嘴上怕麻烦懒得多管闲事尊重他人命运,实际该出手时一回也没少出手。
    张夫渠和御迟挑起战争时,他们本可以独善其身,宴楼明那个废物别的没学反倒学了纪云倾刀子嘴豆腐心的毛病。
    “你和云倾哥才像是认识已久。”御迟愣愣道。
    商浔弯了弯唇角“我和他啊,确实认识很久了。”
    凡人几辈子那么久。
    商浔道“我们小时候住在一起。”
    纪云倾在修道界出名时已经十二岁,御迟并不知道他四岁就到了凌岳剑宗,所以没觉得商浔这话有什么奇怪。
    “你现在是加入凌岳剑宗了吗?”
    “没有。”御迟低下头,其实他应该加入凌岳剑宗的,不管是纪云倾还是宴楼明都显然会信守承诺,没打算把他用完就扔。
    他加入凌岳剑宗才能让他们护着他更师出有名,可他已经对加入一个门派心有余悸。
    “云倾哥没有向我提出这个要求,他待我很好,我实在无以为报。”
    商浔在心里哼笑,他是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纪云倾百般回护的,嘴上却安慰御迟道“你不用太闹心,堂堂凌岳剑宗还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行事。”
    御迟苦笑,所以他就能心安理得的把自己的包袱甩给别人了吗?
    商浔看御迟的脸色,试探道“你不会是喜欢纪云倾吧?”
    御迟连忙摆手“不是,当然没有,我…他和宴掌门才是一对儿,我只是把他当成…当成兄长。”
    商浔笑出来,故意逗他道“那你师父呢?”
    御迟愣住,半天没说出话。
    商浔一怔,他就随口胡说,难道真被他给说中了,这小叛逆喜欢他师父?
    不过这不重要,他可没时间关心别人的事“是我太冒昧,你不用回答…”
    “他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御迟不知道自己对余怀泱的感情是不是单纯,他只想一直做他的弟子,侍奉他到生命的终结。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多了。
    “可惜,天道不公,好人枉死,坏人横行。”
    商浔背脊一僵,好么,赖到他头上了。
    “幸好赵祈年和曹峰不中用,没能飞升,不然我可能没机会报仇。”
    商浔接道“是啊,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不配成神的,要是只凭修为就让他们飞升了,那才是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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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吃饭了。”宴楼明端着托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