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侧击要约见面。
霍熠珩的想法，是让言洛再养一个月，等天气暖和起来，再谈找老师的事。
言洛不肯，硬是磨着霍熠珩答应了，并且把见面的时间约到了他们搬进霍公馆后的第五天。
用言洛的逻辑，反正都忙了那么久，还不如一次性忙完，再好好休息。
霍熠珩想了半天，找不到能反驳的话，只好问言洛，要是被明老收做徒弟了，那不是一直都会忙碌吗。
言洛对这个假设很激动。
能被明老收为徒弟，忙一点算什么。
就是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和陀螺一样，连轴转都没有问题。
霍熠珩无奈笑着，把玩着少年的手指：
“听言言的意思，是被明老收徒后，连我都不管了？”
激动的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当然不可能。”
“我那只是比喻！比喻懂不懂！”
“懂懂懂。”霍熠珩松开言洛的手，凑过去亲了他一眼，掩住眸中的暗芒，“我知道言言最舍不得的就是我。”
所以，他才单独见了言薇。
商家，从商外公住处回来的一家人，脸上的表情是统一的如释重负。
“所以……还是没有告诉外公，他要收的徒弟，是他的亲外孙吗？”商洛看向言薇。
言薇眉眼间的哀伤，从旁听李家人的审讯后，到现在已经六天，依旧没有消失，只是稍微淡了一些。
“没有。”言薇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霍熠珩来找我时，一再告诫，在言洛愿意认我们之前，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多的人，知道我们和言洛的关系。”
“其实能理解。”商承硕端了杯热的红糖水递给言薇，“小乖从出生开始，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
“说到底，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而已。”
“他愿意见我们，都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认回来……再说吧。
商洛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沓文件丢在茶几上：“那这些股份？”
“先留着吧。”商承硕一锤定音，“在小乖愿意认我们之前，资产除去以他名义做慈善的那一部分，都给他留着。”
“等哪一天确定……他永远都没有认回来的可能，就捐了吧。”
这和他们在刚知道言洛，没有见过他时，做的决定一模一样。
“明白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去执行。”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和明老约定见面的那一天。
言洛一想到自己要见的是谁，兴奋到三点都没有睡着，却七点就醒了。
破天荒只睡了四个小时，言洛都没半点困意。
少年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好到就算有人上来，不分青红皂白捅他一刀。
自己都能怀着感激把刀抽出来还给人。
好心情刚出霍公馆不到两百米，就被人破坏了。
一辆车突然出现，横拦在言洛和霍熠珩所在的车前。
霍二伯杵着拐杖，从他们后面的一辆车中出来。
“咚，咚，咚。”
霍二伯敲了三下后车窗。
霍熠珩冷着脸摇下车窗：“二伯有事？”
霍二伯自以为慈祥笑着：“熠珩这是要去哪里？”
“需要二伯送你一段吗？”
霍熠珩心道，让你送我，怕是送我去死。
“二伯不用知道。”霍熠珩冰冷审视的目光落在霍二伯那张长满褶子的脸上，“您还是管好自己的事。”
“我当然能管好自己的事。”霍二伯眼中都是算计，“这次来，代表的是霍家长辈们。”
霍熠珩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脸色肉眼可见变得不耐烦。
刚想让司机不用管拦在前面的车，直接绕过去，坐在一旁的言洛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霍熠珩立刻歇了离开的心思，挑眉顺着霍二伯的话：“二伯这是什么意思。”
霍二伯用拐杖敲打了两下车门：“公司最新的财务报告，你这不到半年的时间，给一个实验室砸了近千亿。”
“熠珩，你虽然是家主，但霍家，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为了一个小情人，不顾霍家其他人，和公司股东的利益。”
“这账，应该怎么算？”
霍熠珩把车窗又摇下了一些，毫不掩饰脸上嘲讽的笑：“二伯是年纪大了，眼睛也瞎了吗？”
“看不见财务报表上的另一项数据？”
“我是给实验室砸了快千亿，但这个实验室研究成果的附加值，已经翻了三倍。”
霍二伯脸上居高临下的神色变了一瞬：
“熠珩，你这是承认给那个实验室砸了近千亿的事实了？”
霍熠珩眉毛一挑：“是。”
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他砸给实验室的钱，用的又不是霍氏名下那些公司的。
而是属于他自己，完全控股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