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人在组织里可有千百个,你不会真的以为,只凭你自己的能力就能保护她吧。”琴酒嗤笑了一声, “真是喜欢开玩笑的浪漫主义者。”
    “天真又愚蠢。”
    松田即使被指着鼻子骂了,也没有被惹怒,反而更加沉住气。
    鲜血顺着他的手背滴到他的指节间隙: “但你需要我活着来作证不是吗你不可能现在就杀了我。”
    琴酒的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你不会以为活着是什么好事吧”
    他可不相信这位警察是那么没有见识的人。
    即使不说组织,哪怕是他们日常处理的黑帮,对待敌人的手段也不会多么软和。
    松田当然知道,那些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仅仅只是在人的脑海中过一遍,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手心发凉。
    但他得坚持。
    他要确认冬子小姐的情况。
    琴酒定定的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后才放下枪,然后在松田疑惑的时候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谁让你住进来的。”
    松田: “”
    然后得知了琴酒的身份。
    也就是,这几乎相当于,大舅哥一进家门看到了他的鞋子,心生怒火考验他一番,发现他还算看得过眼撑过去了考验,但还是越想越生气,觉得妹妹被他这头野猪拱了,于是怒而挥拳。
    刚才还敢反抗一下,但现在半点都不敢动弹的松田: “……是我的错。”
    他之前其实也觉得婚前同居不太好,但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可松田只敢在内心反驳,嘴上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的。
    琴酒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冰冷的手枪抵着他的腰: “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让我改变主意。”
    松田没想到自己第一个遇到的危险人物就是自己的大舅哥,松田僵硬的点了点头,双手举起: “我明白。”
    他相信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在他大舅哥的手上看到了冬子小姐亲手编的那条藏蓝色的手链。
    他当时在脑海里想破了头,都没想到这条手链到底被冬子小姐送给谁了,但现在看来应该是送给自己的兄长了,那这就很合理。
    不过……冬子小姐的兄长为什么这么凶啊!
    琴酒把他放下,整理一下自己稍有凌乱的袖口。
    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放过松田,但就像是松田所想的那般,此时是特殊情况。
    琴酒也知道了boss调查冬子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和他有关,他为了两人退出所做的准备,其中有一条暗线被朗姆发现了,虽然他断掉的很快,但那个和他向来不对头的家伙还是给他找了些麻烦。
    琴酒想要为冬子多加一条退路。
    他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眼面前这个一脸傻相的男人。
    他从来没准备把妹妹交到别人的手上,即使冬子现在在别人眼里已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冰梅酒,但在琴酒眼里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着,摔一跤就会哭的孩子。
    她依赖着他,信任着他,也无时无刻都想要从这个组织中逃出去。
    琴酒在冬子第一次受伤的时候就在心中下了决定,无论这个组织再怎么强大,五年内他要爬到能够在组织彻底庇护冬子的位置,而再过五年,他就要带冬子退出这个组织。
    现在正是最后一年。
    琴酒已经准备收线了。
    而在那之前,他准备的另外一条退路有暴露的风险,所以琴酒只能临时给冬子加一些保障。
    比如——一个警察的信任。
    琴酒和松田谈了什么冬子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第二天松田和她说,他昨天用她枪的时候不小心走火了。
    冬子很疑惑: “你走火”
    这么说来,虽然知道松田的拆弹技术很高超,推理能力也很不错,但冬子还真的没怎么见过松田开枪的样子。
    虽然之前在温泉旅馆那次有见到松田避开子弹,但那只能代表他对枪械的发射很熟悉,动作也很灵敏,不能代表他会开枪。
    松田捂着肚子: “……你在想什么。”
    他怎么觉得冬子小姐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就变了。
    冬子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没什么。”
    因为负责调查他们两人之间事情的人说要帮他们两个瞒着,所以冬子现在可以稍微放心一点。
    当然,之后对平贺千果的调查还是少不的,她不可能因为平贺千果的一句话就彻底放下心防。
    她需要切切实实摆在她面前的证据才行。
    不过就算只凭他知道他们当时救了一个卧底而没有半点声张,冬子也能猜出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没有那么的全身心效忠朗姆了。
    不——像是他这样的聪明人,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效忠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