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赠送一些营造心动氛围的小聪明方式……和说的话完全反着来。
    不太有存在感的好友察觉这点,于是问:“可那样做,对方真正喜欢上的还是优子吗?”
    灵幻新隆注视向她。
    “我是说,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表达情感呢?”
    她做了个敞开心灵的动作。
    在灵幻新隆将要回答之时,名叫优子的女孩微垂眼帘,出声:“只要能被喜欢就好了。”
    好友又说:“可恶,优子好温柔啊,那臭小子何德何能。”
    女孩们便叽叽喳喳讨论起如何攻略那个不在场的男孩了。
    灵幻新隆逐渐被小女孩的讨论声淹没,他放空神魂,倏地,意识到她们并非自己。
    他才是那暴露真心就会被抛弃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的真心里有太多软弱,虚伪,沮丧,悲情,狼狈,刻薄,阴暗,左支右绌,色厉内荏。
    午后的事务所安静下来。
    稍加休息的两人整理着事务所的杂活,做了卫生。
    下午还有上门的委托需要灵幻新隆去处理,他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芹泽克也主动做起把委托资料分类归置的工作。
    他一份份地把整理好的文件搁进柜中,又取出新一叠的乱七八糟过往资料。
    一张照片从纸张夹缝中滑落,微黄发旧,昭示着它未能得到妥善保存。
    他用超能力使它不落于地,缓缓漂浮在半空中,再取下,瞥眼之间愣住。
    “灵幻先生,原来您和水沢小姐是旧识吗?”
    照片是两人合影,水沢萤也如同每一个来到咨询所解决烦恼的人那般挂着笑容。
    灵幻新隆没有抬头,只是说:“嗯,她是事务所开张的首位客人。”
    没有更多话语。
    芹泽克也准备将合影再贴到墙上去,那处表达着顾客的满意与信任,不经意翻到背面。
    照片的背后被人用粉红色的金属笔画上了许许多多的、闪亮亮的爱心,像小孩子对心爱事物克制不住自己的欢喜,非要发泄出一样。
    他疑惑道:“灵幻先生,这是你画的?”
    隔着老远的间距,芹泽克也将照片后背面展示向灵幻新隆。
    “什么?”
    同样对此感到迷惑的灵幻新隆微觑眼,望了过去,仔细分辨着图案。
    他忽而扬起唇角,轻笑一声。
    “我怎么会做这种无聊事。”
    他与她的合影重新挂在了墙上。
    黄昏时分,暮色在城市的角落里渐渐纷涌。她伫立在公园空地上,余晖笼罩,远远看着模糊,瞧不清神情,漫不经心地、安静地踢着石子,除了动作引发的细微摩擦声,没有其它声音。
    还有若有似无的香味萦绕。
    经过这的青年人停住了脚步。
    “水沢萤。”他确定地念道,音调微扬,流露着微妙的趣味。
    水沢萤回头。
    “你跟踪我啊?”
    原本百无聊赖的她似乎被灵幻新隆吓一跳,反应强烈。
    他举双手,表示自己的登场无坏心:“偶遇,我正要去委托人家里。”
    水沢萤耸肩,不知道信没信,只是站在原地继续踢着小石子。
    他看着她,思量着人和人的关系真是奇怪。有时候那么想见到一个人,却怎么都找不见;一旦有了微小的关联,世界反而会主动把那人送到眼前。
    水沢萤被灵幻新隆盯久了,问:“做什么?”
    他反问:“现在和待会都没事干吗?”
    “有事呀,”笑眼弯弯的她对他嗔怪道,“没看见我在创作嘛。”
    灵幻新隆低头,空地上出现一只巨大的猫。
    貌似没有正式工作约等于无业游民的前女友闲得没事用小石子在公园描了只猫。
    灵幻新隆提议没事也是闲着的水沢萤给世纪的天才灵能力者当当助手,帮一下忙,奉献一下社会。
    “给钱就可以,”水沢萤爽快答应,“是给大师当助手的话,那时薪不能低于1800日元。”
    他讲价还价:“这又不是东京。”
    反驳得蛮有道理的,水沢萤作出退让:“1400,再低就报警抓你了。”
    给徒弟时薪300日元的黑心商人可听不得报警这个词!
    新成立的除灵组合朝委托人地址徐徐走去。
    那离这不远,但也不算特别近,路程中的他们故而说说话打发时间。
    灵幻新隆主动聊起自己上午的一起恋爱占卜,他隐去关键信息,唯保留了那位少女的质问。
    “可是呢,把最柔软脆弱的心灵敞开给爱人,只会得到心爱之人在某一天,助跑全速冲刺一记飞踢直踹心窝。”他笑着说,笑意却不达眼底。
    反正是若无其事地意有所指,希望某人有点自知之明。
    她心不在焉回道:“哦,恋爱烦恼啊,我懂呢,就几年前,我交的前男友是个很容易对一成不变的事物失去兴趣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