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新隆边进屋边扯着领带,水沢萤主动走近接过他的领带和西装外套挂起。
    他望着她牵起布料尽量减少褶皱的背影,似乎同昭和时代里的丈夫晚归家后的妻子一样。
    灵幻新隆觉得有点……幸福,默默脸红心跳一下下。
    贤惠感大功告成的水沢萤刚把西装外套挂好,听见身后的人问——
    “萤怎么换这身?”
    是她来时候的那身衣服。
    况且现在穿这身非常不合时宜,那时候还处于冬天,现在却又到了秋天。
    水沢萤对灵幻新隆先是笑笑,接着把外套脱掉,里面是件打底衫,对于现在的她有些紧了。
    然后解释:“我想试试自己是不是还能穿上,重了好多。”
    结合画面很有道理。
    灵幻新隆便把在监狱里好好吃饭劳动丰盈不少的水沢萤抱起来试重量。
    “还是很轻啊。”
    他偷偷瞟胸口……嗯,真的还好。
    接着外力突然来袭,是被举高的她用手掌挡住他乱瞄的眼,施压下脸的肉挤成一团。
    水沢萤岔开话题道:“是哦,新隆在节目表现挺好的,至少有记忆点。”
    “听起来很糟糕。”
    大感不妙的灵幻新隆打开电脑,已经做好和网友论坛大战的心理准备。
    但根本没人关心他,所有人都在关注灵幻新隆前面的登场嘉宾——那个脱了上衣露出腹肌的帅哥宠物沟通师。
    不是肌肉造成的轩然大波,想看肌肉随时可以去健身房看,吸引人的点是这位男嘉宾脱了衣服不仅有料,还很害羞,就像小男孩那样难为情,看着人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可怕的攻击性和油腻感。
    “我也觉得他很可爱耶。”水沢萤靠在灵幻新隆肩膀上说。
    他面无表情扭过头。
    脑袋接近原地转三百六十度——堪称神迹——差点吓死水沢萤。
    看转回去的脑袋还在浏览电脑,水沢萤说:“你看吧,我出去附近便利店买安全套,床头柜里没了。”
    “啊……好,顺带买包烟回来,”灵幻新隆想了想说,“烟不用了。”
    她在玄关处套上外套,质问:“不是戒烟了嘛。”
    他以沉思模样撑着额头,狡辩:“一直都在很努力进行。”
    “那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快点回来。”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灵幻新隆打开自己咨询所的网站察看。今日的浏览量高涨,他上节目的目的达成。
    顺带也看看自己很有效果却毫无存在感的谈话性综艺,只挑自己的片段看。
    “萤怎么还不回来?”
    他快把这期节目盘出包浆了。
    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跳出来毫无关联的推荐影音——新闻:爹早上出门吃煎饺,一去就是二十年。
    灵幻新隆突然意识到换上了来时衣衫的水沢萤也是一样,她又离开了。
    一次又一次。
    “怎么玩不厌呢?”灵幻新隆自言自语道。
    他起身往门口走,套衣服的同时打给水沢萤电话,铃声却在家响起。
    他立时挂断电话开门——
    水沢萤站在门口,好奇道:“你要出门吗?”
    “你太慢了。”
    她将装得满满的便利店袋子递给他,他一手提起,另一手拉住她的胳膊,眼睛往袋子内瞧,里面有咖啡布丁、巧克力圈、草莓牛奶和两盒安全套。
    “手,手!”
    水沢萤一边痛呼,一边拍打大力捆住自己的手掌。
    可灵幻新隆等到她进了来,关上了门,才松开手。
    重获自由的水沢萤扬起泪花朵朵地对胳膊上的一圈红痕乎乎吹气。
    “你干嘛呀?”
    他似乎对那道痕迹视而不见,“你换这套衣服干嘛呀?”
    水沢萤缓下吹气的动作,说:“哦,想离开你来着。”
    “咚——”
    灵幻新隆把便利店袋子直直丢在地上,咖啡布丁从袋中滚出。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伤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说走就走,就像没有认识过一样,就像感情没有存在过一样,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感情,明明你知道我对你很好,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好一点,为什么总是伤害我,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呢?
    灵幻新隆继续说:“你说你什么都没想,那拜托你能不能想想我?”
    水沢萤鼔着脸颊,像在委屈。
    他更生气了,想她还委屈,最可怜窝心的自己都在忍住没哭。
    “你感受不到吗?”
    灵幻新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哽咽着,眸底含泪。
    水沢萤看着他,脱了外套,又脱了打底的衣衫。
    她舒展着单穿内衣的半身。
    灵幻新隆攒眉,扶着额头,“不是你换衣服就过去了,我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