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小天狼星凶巴巴地磨着牙问。
    “嗯——”伊薇特的眼神有一个瞬间的飘忽,不太有底气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我不太想在跟你说话之前,还要跟你的朋友进行一些不必要的寒暄。”
    “那你惨了。”小天狼星言之凿凿地说,“因为他们都是要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到那时你可没法避开他们。”
    伊薇特浅浅笑着,不置可否地耸了一下肩。
    临近宵禁的时间,走廊里早就没人了。
    他们沿路走回级长盥洗室,伊薇特说了口令,确定了里面没有其他人,才带着小天狼星推门进去。
    尚未散去的热气混着水雾涌出门缝,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发梢扑湿了。空气中残留着丁香花蜜般的甜香,温热又轻盈,飘飘然融进肺腑,就好像整个人都沉陷在梦幻般的丝网里。
    小天狼星好奇地在空气中嗅嗅,又低头去闻伊薇特的头发,笃定地得出结论:“和你的味道是一样的。”
    “因为我刚在这里洗过澡啊。”
    小天狼星接着说:“我闻到的迷情剂也是这个味道。”
    伊薇特停顿了一下,用相当和善的语气问:“谁又给你递迷情剂啦?”
    小天狼星:“......”
    伊薇特含笑瞥了他一眼,就不再追问了。她抬脚往盥洗室里面走,去找被自己落在这儿的那条发带。
    小天狼星反手把门在身后关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及时地把她给拽回到自己面前。
    “发带重要还是我重要?”他又气又笑地把她按在湿漉漉的瓷砖墙面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在一起,呼吸交缠着。感觉到热度升起来,他就不耐烦地随手把领带扯松。
    “你重要。”伊薇特诚实地回答,眼睛瞟向他衬衫领口下的锁骨,一本正经地说,“但发带也是要找的。我怕一会儿就忘了。”
    “你就故意气我吧。”小天狼星不满地低声咕哝一句,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
    也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他觉得伊芙的味道比平时更甜美馨香。她柔软的唇稍稍张开着,宽容地默许他的侵占和掠夺,只是舌尖相抵时有一瞬间的畏缩。他于是坏心眼地缠住她的舌,一下子就使她慌得忘记了呼吸。
    “唔......”
    小天狼星多亲了她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口放她呼吸,却不离远,低着头不轻不重地一下一下咬她的唇瓣。
    伊薇特细细地喘着气,被他咬得浑身发麻,推也推不动,只能在唇齿间溢出含混不清的笑音:
    “你能不能......不、不咬人......”
    小天狼星没法答应她这个,干脆再次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亲吻不像刚才那样急切莽撞,更温柔也更绵长,他珍重地吮吸她的唇瓣,紧接着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鼻梁和脸颊。他亲吻她湿漉漉的眼睛,亲吻她弧度漂亮的眉梢,又像小狗似的埋首在她颈窝里又嗅又舔,用犬齿去厮磨她柔软的耳垂。
    灼热无比的气息落在耳畔,几乎使伊薇特从后颈到尾椎都变得酥麻起来。
    铺天盖地的荷尔蒙包裹着她,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她无意识地紧紧揪着小天狼星的衣服,将白衬衫平整的布料攥出具有忄青色意味的褶皱。
    她的背紧贴着挂满水汽的瓷砖,长袍早就浸湿了,湿漉漉地贴着脊背。可她不觉得冷,反而热得难受,一颗汗珠颤巍巍地坠在发梢,将落未落,仿佛身体里某种不可见的浪潮随时都会溢出来、将她吞没。
    她在理智被吞没之前,隔着衬衫一口咬上小天狼星的肩。
    小天狼星的脸仍旧埋在她颈窝里,闷声发笑:“不是说不咬人吗?”
    他的声音低沉慵懒,说话时气息拂在她颈侧,使伊薇特的身体微微战栗起来。她见小天狼星没有停下的打算,于是又咬了他一口,这次力道里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小天狼星无可奈何,只好不再舔她了,只是在抬起头之前,泄愤似地在她耳垂上最后轻轻咬了一下。
    两个人额头相抵,静静地缓着尚且急促的呼吸。
    沉默了一会儿,小天狼星不太甘心地低声问:“N.E.W.Ts之前真的不行吗?”
    伊薇特笑了。
    她能感觉到身体中的滚烫浪潮正在逐渐冷却、消退。理智再次占据了上风,她现在感觉比方才从容冷静许多,可以坚定地对那张令人无法抗拒的俊美的脸说“不”了。
    因为她现在确实不能跟小天狼星做到最后一步。
    不是因为古板或守旧,而是——正如她从前对小天狼星所解释的那样——她害怕“沉迷”。
    她害怕自己喜欢上那种感觉。害怕自己需要分出多余的精力和意志去克制那种冲动。她选择的是一条不能出错的路,所以她不能允许任何人和事对这个目标产生额外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