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觉得冷吗?”雅各布从山崖下跳上来,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人形站起来,和往常一样,一条运动裤,没有上衣,也不穿鞋子。“这些天我暖烘烘的,体温高达四十二度了,不出多长时间就会让她出汗。”
    “我想她应该不需要。”爱德华直截了当。
    “我确定当她的脚指头变青后掉下来的时候,她会因此而感谢你的。”雅各布厉声说着就去掀帐篷的门帘,让他意外的是,一股暖意从里面冒了出来。
    “雅各布?”帐篷就像通往另一个神秘空间——装饰温馨的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贝拉窝在一张宽大的扶手椅上,披着驼色的针织毯子,正和坐在她对面的艾拉下着象棋,她们的脚边还点着火盆。“你怎么来了?”
    “我……”雅各布看看贝拉,看看艾拉,又看了看正在侍弄花草的西奥多。“这也是魔法吗?”
    “旅行帐篷,大概是空间延伸魔法,出行必备。”艾拉移动黑棋走了一步。
    “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助。”
    “我很好,别担心我,雅各布。”贝拉根本不知道刚才帐篷外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在低头思考着棋局,手边还放着热红酒。
    “你看吧,她不需要。”爱德华轻笑着说,“我想那些狗会需要你,你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去帮帮别人了。你不会知道你那些小小的想法有多么吵闹,好像你对着我把它们喊出来一样。”
    雅各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对贝拉说,“如果你需要,随时叫我。”
    等雅各布和爱德华都出了帐篷,贝拉才抬起头来,泪流满面,“他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我很自私,我不想爱德华去战场上,也不想雅各布去。我知道吸血鬼他们是怎么杀人的,那些痛苦的嚎叫似乎就在我的耳边。”
    “他不能。”艾拉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她,“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他才应该是狼群的首领?只是他不愿意上台。但是只要他还保持着狼形一天,他就必须承担起奎鲁特的责任。”
    “为什么非得是他?”
    “相信我,你会庆幸是他。”艾拉晃着酒杯,葡萄酒带着果香在杯壁上荡漾出一圈一圈的红色。“如果换成其他的狼,在没有烙印的情况下,你认为狼群会容忍他和吸血鬼的情人靠得这么近吗?有得必有失,这是很公平的。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军队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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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东南方缓缓升起的太阳照耀着残留的雪,一朵又一朵的云打着卷儿往远方飘去。塞斯一大早就来了,正以狼形趴在一棵茂密云杉下的干松针堆上。他想上战场,但是年纪太小,于是狼群就把他赶到山上来,美名其曰在吸血鬼的监视下保护好人类。他愤愤地看着贝拉和爱德华,好像他不能上战场全是因为他们似的。
    “新生儿往这边来了——贝拉昨天留下的血迹起作用了,贾斯帕是个天才——他们已经闻到草地那里的气味了,所以,他们现在要分成两队,正如爱丽丝所言。”爱德华低声叙说着,他的眼睛注视着山下。
    “他们在谈论贝拉,”他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干得漂亮,莉亚!嗯,她非常快,”他小声地赞许道,“一个新生儿闻到我们的气味,莉亚在他还没来得及跑之前就把它干掉了。不,让山姆带队,别挡道,”他低声说道,“分散他们——别让他们保护彼此的后方。”
    贝拉牢牢握着爱德华的手,以防他下山去。她和赛斯的呼吸随着爱德华的解说紧张地起伏着。突然,塞斯短促而低沉的呼吸声戛然而止,接着爱德华紧急地轻声说道:“赶快去!”
    赛斯看了艾拉一眼,等她点头后旋即转身消失在树荫里。
    爱德华把贝拉推到身后,“有人冲我们来了。”他怒斥着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声音很大。“维多利亚,”他吐出这个词,就像诅咒一样,“她不是一个人。她闻到我的气味,跟着新生儿一起进来——她从来就没有和他们一起战斗的意思。她不假思索地决定找到我,猜想无论我在哪里贝拉就会在哪里。”
    两个吸血鬼峭壁的幽影里走过来,他们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像钻石一样。维多利亚橘红色的头发就像火焰一样,这里没有风,但是她的头发轻轻飘扬着。另一个金发吸血鬼沉默地跟着她,艾拉曾经在寻人启事上见过他——赖利,应该是这个名字——他的父母把启事贴满了西雅图。他很年轻,从他闪闪发光的鲜红色瞳孔判断,他当吸血鬼的时间不可能很长。
    “赖利。”爱德华语气轻柔,诚恳地说道。“她在对你撒谎,赖利,听我说。她在对你撒谎,就像她对那些在山下就快死去的其他人一样。你知道她对他们撒了谎,她让你对他们撒谎,这样你们两个就不会去帮他们,相信她也对你撒谎会如此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