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里是第二个站出来的,“我不想有烙印。但对等级森严的狼群来说,首领的烙印也是整个狼群的缰绳。”
    布莱迪和柯林互相撞了撞肩膀,也鼓起勇气走了出来。“我们知道自己年纪小,也许没人在乎我们站哪边。”柯林深吸一口气,“但是……但是我们才13岁,学校里其他人都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只有我们两个害怕哪一天遇见烙印爱人……我想说,万一我们要等很久也遇不到呢?万一我们遇见的也是小孩……奎尔,你知道这话不是对你和克莱尔有意见。”
    他们说得颠三倒四,但是大家都能明白。人生还那样长,他们不想像奎尔那样早早地开始等着克莱尔长大,不想像山姆那样硬生生被打乱了人生规划,也不想像杰拉德那样转瞬爱上自己从不感兴趣的人……他们才13岁,他们不能现在就开始为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烙印爱人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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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亚所率领的狼群跟山姆他们重新划定了巡逻范围,奎鲁特的长老们似乎也默认了这次交割。在艾拉和西奥多的见证下,奎鲁特和卡伦一家还重新签订了协议,关于贝拉、蕾妮斯梅和查理。
    查理本来应该被瞒得好好的,等贝拉能控制住自己之后就见上几次,再找一个卡伦家搬去别的州居住的理由,然后只需要每年见上一两次,隔一段时间再通个电话——就跟其它万千普通的家庭一样——直到查理走完他剩下的生命,他也始终是许多平凡人中的一个。但雅各布莽撞地跑到查理面前变身成狼,可以想象查理当时的心情,一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下一秒就突然一脱上衣变成比警车还大的巨狼,然后告诉他这一切跟他女儿的变化有关系。
    “说真的,”查理惊魂未定地坐在卡伦家的沙发上,“他变身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们不会都能变身吧?”
    “不会,只是懂一点魔法。”作为一堆狼人和吸血鬼中相对比较容易被接受的那个巫师,艾拉被请来圆谎。“兰花盛开。”一捧娇艳欲滴的花从她的杖尖绽放,然后自己飞到花瓶里插成一瓶艺术品。
    “这个看上去比雅各布那个好很多。贝拉也会这个吗?”查理淡定多了,甚至还转头去问他女儿。
    “呃……”贝拉求救地看过来。
    “她现在还不行,这是我从小学的,在学校里练了好多年呢。”艾拉把话题岔开,查理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们这些……还有学校?”
    艾拉从中午一直跟查理聊到黄昏日落,贝拉就一直僵硬地坐在那里当个背景板——对于一个进食欲望高涨的新生儿来说,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真的是巧克力做的!”查理一脸惊奇地把活蹦乱跳的巧克力蛙塞进嘴里,“它会在我的胃里跳吗?”
    “不会的,吃下去就是正常的巧克力了。”
    雅各布抱着蕾妮斯梅跑去冰箱里翻吃的;爱丽丝懒洋洋地躺在楼梯口,贾斯帕枕着她的膝盖;卡莱尔完全沉迷在自己膝盖上的那本厚书中,埃斯梅自娱自乐地边哼着歌,边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罗莎莉和艾美特在楼梯下计算建造一个经典的美式别墅要花多少钱;爱德华早就坐在钢琴前给自己演奏着。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今天马上要结束了,但是空气里有些细微的气氛改变了,这些足够让查理也察觉到不对劲。他打了个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那些……魔法很有趣。”接着皱了下眉头加了句:“贝拉,我不是说你看上去不好……我想我会习惯的。你确实很好,对吗?”
    “我很好。我保证。”贝拉站起来勉强走近了两步,“谢谢你,爸爸。”
    查理点了下头,沉思着走向他的巡逻车。“对了!”他突然转过身来,惊得贝拉差点蹿上楼去。“怎么了,爸爸?”
    “这个小孩,”他指了指蕾妮斯梅,虽然她才出生一个星期,但是看上去已经跟人类小孩两三个月差不多大了。“你们说她是爱德华的远房侄女?”
    “是啊,”艾拉神色自然地帮忙圆谎,“远房侄女。”
    “可我觉得……”查理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她怎么跟贝拉小时候长得差不多?”
    “是吗?很像吗?”艾拉故作不解,“没有啊。西奥,你来看看很像吗?”
    “可能因为眼睛都是棕色?”西奥多也开始仔细端详,“我倒是觉得其实长得跟爱德华更像一点。”
    “是吗?我的错觉?”查理怀疑起自己,“她叫什么来着?蕾斯?”
    “是蕾妮斯梅。”贝拉解释,“我把妈妈的名字跟埃斯梅的名字结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