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您的意见提交给审判会。”
尤特斯没什么要说得了，他扶着腰坐下，看着对面墙壁上安装的铁窗，那里有阳光透进来，还有绿叶闪过。
“还有什么事吗？”
他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察觉到人还没有离开。
阿布赞尔收回目光，他似乎有些疑惑：“您没有别的要说的吗？您在这两天可以申请律师会见，也可以在我们的监督下申请联系外面的人。”
“这种情况下配备律师是你们的义务吧？而且，仅凭慕比的一面之词，法律无法定我的罪。比起这些，这两天我更需要安静的思考。”
阿布赞尔眼中的疑惑更深，可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点头致意，就关上牢门离开了。
“有意思。”
约理看着从守卫军监狱截取的监控录像，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阿布赞尔笔直地站在原地，像一根无心无情的木头：“尤特斯殿下还说要申请公开全网直播审判过程。”
约理哈哈大笑：“我愚蠢的侄子，他简直天真到可爱！”
全网直播固然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审判过程的公平公正，可是一旦定案，尤特斯将再无翻身之地。
一直沉默不语的米波利看着有些癫狂的父亲，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所见到的尤特斯，绝不是这样一张天真的白纸。
他上前道：“父亲，他怎么会觉得我们只有慕比能够来证明呢？”
约理停住笑，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我们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米波利当然不知道，他只是父王计划的一份子，其他的安排他并未参与。
“可是如果只有慕比作证，法律无法允许以此来确定叛国罪。”
约理淬毒的眼神和阿布赞尔冷淡的眼神一起看向他，米波利顿时感到压力巨大，不敢再说话了。
“我亲爱的儿子，既然连你都想不明白，那尤特斯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安排呢？”
“所以，无论尤特斯做不做准备，做了什么准备，都不可能在后天的审判中脱罪，是吗？”
米波利似懂非懂。
“就算他和赫伯特勾连起来，也不可能逃掉。”
约理冷笑，别以为他不知道，赫伯特已经派人两次暗杀慕比，要不是他提前做好措施，恐怕就要失去这么一个最得力的证据。
“阿布赞尔，你去通知首席法官，我同意尤特斯全网直播庭审的请求。”
“是，陛下。”
阿布赞尔立正敬了一个军队，离开了宫殿。
随着大门开启，斜阳余晖照进殿内，虽是如此，米波利看着王位上的父亲，还是不由打个冷颤。
外面阳光明媚，殿内却阴冷如水。
约理目光阴鸷，仿佛已经透过王宫看到审判会上尤特斯的下场，届时断头台上，必定有他侄子的一份血。
……
这场直播可以说是万众瞩目，无论事件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必然会有高位的贵族坠落深渊，或生，或死。
记者聚集在审判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在尤特斯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更是引来无数摄像头聚集。
警卫们在尽力维持秩序，记者们在防护线外争先恐后地提问：
“尤特斯殿下承认自己和外星球勾结吗？”
“您怎么看您面临的指控？”
“听说是您要求的全网直播，难道您认为自己无罪吗？”
“殿下觉得自己会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吗？”
……
“请回答！”
“请回答一下吧！”
“请回答！”
无数电子摄像仪在空中嗡嗡飞行，实时直播着关于这场审判的一切活动。
尤特斯在王城守护军的护送下走进审判堂大门，在他即将进入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注视着台阶底下拥挤的人群。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了，这样实况的画面更是在新国王即位后第一次。
通过高清摄像，人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以及那十分显眼的、隆起的肚腹。
尤特斯被标记怀孕的传言在这一刻得到清晰无比的证实。
一时间，实时视频上弹幕滚动：
“殿下也太可怜了吧？”
“真的成男**了？”
“听说前脚和赫伯特私奔不成害了前国王，后脚反悔又和外星球的人勾结要推翻现国王，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啧啧啧”
“谁证实了？看看殿下瘦成这样前面的眼瞎吗？这叫过得好？”
“不会吧，到现在还有人喜欢他？这种人真是丢国家的脸，就该被抓起来枪毙！”
“还没定论搁这狗叫什么？”
“等你们嘴硬打脸”
“永远支持尤特斯殿下！”
……
尤特斯站定，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视一圈，像是一只高傲的巡视自己领地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