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尤特斯气愤不已,“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阿布赞尔领命告退。
    尤特斯气得心尖发疼:一群疯子!就这么随便拿别人的遗体开玩笑!
    他的头有些晕,回到寝殿去拿药,却见书房里,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
    他走过去,见伯利跪坐在地上,黛露站在一旁,正围着看什么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小家伙们明显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一脸心虚害怕。
    尤特斯定睛一看,才看见地上的铜蓝山雀,原本只是一只脚断掉,现在却是连翅膀都摔成三截。
    铜蓝山雀下面,是一张翻扣的相框。
    黛露不安地搅着裙摆,率先低头认错:“对不起,父王,是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上东西才掉下来的。”
    “不是的,父王,是我要看没拿稳才摔碎的。”
    伯利站出来挡黛露面前,一脸愧疚。
    尤特斯走过去,拨开摔碎的山雀,捡起下面的相框,相框上,小时候的赫伯特站在他母亲前面,笑得开怀灿烂。
    “父王,”
    黛露看见尤特斯盯着相框出神,怯怯地走过去小声道,“这上面的人和我长得好像。”
    伯利原本是带她偷溜进书房看这几天忽然出现的铜蓝山雀。
    这样复古的工艺已经失传,伯利和黛露都没见过。
    结果进书房后,伯利发现书桌上方的抽屉拉开半截,他好奇地去翻,却翻到了相框。
    相框上,有一个和黛露长得很像的小男孩。
    震惊的他原本要把相框拿给黛露看,却和手捧着铜蓝山雀的黛露撞在一起。
    他们发现闯了祸,还没商量出一个所以然,就被尤特斯发现了。
    尤特斯收起相框,转头却见黛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害怕。
    “没什么,本来就是已经坏了的东西,你没受伤吧?哪里疼吗?”
    黛露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不安的情绪却并没有消失。
    伯利拽住尤特斯的手,显然有些不满:“父王,那上面的小孩和阿姨是谁啊?”
    尤特斯头有些晕,他暂时不想让孩子们知道赫伯特的事。
    “好了,不要在这里淘气,去找德拉看看伤到哪没有。”
    可是一向听话的孩子并没有再听他的话,伯利使劲摇着他的手,很气愤地喊道:
    “父王,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什么?”
    黛露眼圈红通通的,抓住尤特斯的另一只手:“父王,那个人是我的母亲吗?”
    什么?
    尤特斯瞳孔震惊,他是真的没想到,三岁小孩的想象力会丰富成这个样子。
    可是想想德拉成天看些什么霸道alpha娇omega,也许就不奇怪了。
    “德拉没有生下我们,那我们是谁生下来的呢?”伯利声音巨大。
    “父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母亲是谁?”
    黛露泫然欲泣。
    “我……”
    尤特斯欲言又止。
    他要是跟孩子们说他们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那他们一定要问父亲是谁。
    其实解释了相框也就解释了他们的父亲是谁。
    可他一点都不想说。
    孩子们正是吵闹的时候,嗓子好得哭一个小时仍然响亮。
    而他刚刚急火攻心,如今被吵得头晕头疼,这时候晕过去应该也不奇怪吧?
    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听见孩子们哭着去喊人的声音,尤特斯在心里抱歉,他也不是故意吓他们。
    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向孩子诉说过去的往事。
    托里很快就过来把他抱到床上,德拉也被伯利拽了过来。
    托里一下就看出来尤特斯在装,他装模作样咳嗽两声,用眼神向德拉示意:“只是因为太过疲惫没有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开了点镇痛安神的药就走了。
    德拉会意,安抚两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家伙,让管家带他们出去吃蛋糕。
    做完这一切,他抱着手臂来到床前:“别装了,人都走了。”
    尤特斯这才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
    看见尤特斯这样,德拉翻了个白眼:“感情上的懦夫,都三年了,孩子有权利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谢你德拉,这是购物大厦的无限贵宾卡,你可以带着孩子们去那里玩一玩,买点东西。”
    德拉哼了一声:“谁稀罕啊,正好我想出去走走,这些算是封口的酬劳。”
    他把卡揣进兜里,又好心提醒一句:“你瞒不住他们,等他们长大了,总会有其他渠道知道。”
    大门关上,卧室内重归沉寂。
    尤特斯起身,按下书房的机关,书架后是是一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