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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系芍傻傻的望着这连一张床也没有,空空如也的地方。那人安排她住在这样的屋子啊……
    “余姐姐,少主一定不会这样对你的,咱们找少主问清楚去。”小玉拉着她焦急的要去问明白。
    “你们尽管去问,是少主亲口吩咐我领你过来的,若到了少主那去质问,怕也只是自取其辱吧!”娟娟扯着嘴角冷道。
    “是啊,现在的寡妇怎么都这么厚颜无耻,不知轻重呢!”另一个人也讥刺。
    “这世道容不下带来恶运的凶星,可偏有人不认分,还真当自己是这里的夫子了,真是不要脸!”
    余系芍面容僵硬的扯住急着去找茶夙潭的小玉。“别去了,这里很好……可以住的。”
    “哪可以啊?这屋子空成这样,起码得给你一张床吧!”小玉气极的说。
    “没床睡地板也行的,瞧,这里比我原来的屋子还大上一倍……”
    “这里除了大以外,根本不能住人!”
    “没关系的,我只要一条被子就够了——”
    “一条被子怎么够?这里要添置的东西可多了。”茶联合蓦然跨进屋子里。
    “老爷。”所有人一见他到来,急忙福身。
    他瞥了所有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神情黯淡的余系芍身上。“余夫子,这里你不满意吗?”
    “这里连一样家具也没有,如何满意?”小玉哪忍得了气,马上抢着说。
    “这里是夙潭专门要人清出来的,当然没有家具了。余夫子,这里你当真不满意?”茶联合再问一次。
    “我……很满意。”余系芍微微的点头,心下有些戚然。哪能不满意……
    “当真满意?”茶夙潭不知何时也来到了。
    一见他,她一股委屈立刻涌上心头,眼泪跟着在眼眶里打转。“嗯。”若觉得她不该住在好房子里,一开始就不该做那样的安排,这会才要她搬离,岂不让人更难堪。
    “那好,就不用换地方了。”他听见她的回答,便道。
    “嗯。”茶联合也颔首,嘴角出现似笑非笑的一抹促狭。
    余系芍没瞧见,只是咬着唇,硬是憋着泪。
    “这你拿着!”茶夙潭忽地递了样东西给她。
    “这是?”为什么给她一把钥匙?
    茶联合见儿子压根没有花费口水解释的意思,主动道:“这是咱们茶府宝库的钥匙,里头有咱们珍藏的一些宝贝,包括字画、古玩、古董家具等等,只要你瞧上眼的都可以搬来这!”
    他一说完,娟娟那群人立刻瞪大眼。主子们竟将宝库钥匙交给这个女人,还任她挑选喜爱之物布置这间屋子?
    “还有这个,你也拿去。”茶夙潭又给了她一块青玉。
    “这个又是做什么用的?”余系芍左手捧着茶府的宝库钥匙,眼睛瞪着右手上的温润青玉。这不是日前他才拿在手中把玩的那块玉吗?
    “这是茶府在钱庄的信物,你拿这去钱庄就能支钱了。”茶联合又认命的帮儿子说明。反正他自己也爱说话啦!
    这话一出又让一干人传出不敢置信的抽气声。
    余系芍也呆了呆,“呃……为什么给我这个?”
    “宝库的东西你也不见得喜爱,有的还是得花钱买新的,夙潭的意思是,让你看着办,该花钱的时候不用省。对了,凭这只青玉,钱庄最高一次可以给你领七千两,超过这个数目,你就分两次领,一个月最多可以领十次,晓得吗?”茶联合突然想起这事的提醒。
    她好像听见有人一口气上不来昏倒地上的声音,小玉更是露出瞠目的表情,而她自己则是完全说不出话了。天啊,七千两?都可以买一座像茶府这样规模的大宅了,而且还说一个月可以领十次,那不是有七万两可花?他给她一个月七万两布置这间屋子?
    “少……少主,你不是、不是开玩笑的吧?”她颤声问。
    茶夙潭眉头不耐地一拧,“啰唆!”丢下这话,走人。
    茶联合则是贼溜溜的猛笑。
    余系芍立在原地,见着掌心上的两样东西,一时脑袋空白,等稍稍回神思考一下,她立刻拔腿追上茶夙潭,将人在长廊上拉住。
    他没想到她会追出来,讶然的停下脚步,一双黑眸盯上她紧抓自己衣袖的手。
    她激动的望着他,那模样像是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启齿,用力摇了头,又用力点了头,最后张口重重咬一下唇后,终于说了声,“谢谢!”
    说完,她双颊绯红,这才感到不好意思的松开他的衣袖,退至旁让他离去。
    他没立刻走,只是站着默默望着低首的她,眸底闪过淡淡流光,当中有着极细微的悸动,就这么盯了她一会,才举步离开。
    见他走远了,余系芍瞧向他的背影,心情是说不出的澎湃。
    她说过喜欢布置屋子,说过没地方可以展露身手,也说没钱做这些,而现在,她两样都有了!
    她将他给的两样东西紧紧握在手心,泪水也跟着开心的淌落了。
    第六章
    半年后。
    深夜,茶夙潭风尘仆仆的由外归来,一群人簇拥着他下马,他脱下黑色披风,立即有奴仆快手接去。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得离开京城视察茶府各处的产业,这次因为绕道去处理一些事,时间间隔得长一些,离家已有两个月了。
    他一路走进大厅,仆人得到他要归来的消息,厅上的灯没敢熄,他眼腈一瞥,黑眸微眯,立刻就发觉这里比他离家时又多了些许改变,原本的梨木椅不见了,换上带着清香的檀木椅,墙上的泼墨画也换成古文诗词。他继续往前走,长廊上出现好几盆牡丹,尽管在夜晚,傍着夜色,还是能点缀得长廊风景无限。
    他踏进房间,一丝淡笑掠过他的唇。才几天,这女人连他的地盘也敢动了。
    以为他瞧不出来,墙角的那只百年古董花瓶变成一株修饰雅致的松柏盆栽,床脚下也多铺了块锦织地毯。
    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切纳入眼底,人往屏风内走去,一桶热水已经备在那,他的习惯是一回到府里立刻沐浴更衣。
    服侍他的尚衣女们走了进来,红着脸帮着他更衣,当看见他精壮的身躯时,个个是脸红心跳,暗自兴奋倾心。
    “退下。”他习惯在浸泡入浴后,便将闲杂人等遣退。
    这群尚衣女只好带着依依不舍的目光鱼贯走出。少主总不让她们碰他的身子,曾有人大着胆子想为他擦背,却立即遭到斥责,因此被打成重残的也大有人在,惨事发生过几回,便再没有人胆敢企图接近他了。
    尚衣女们照着规矩退至屏风外等候,半个时辰后,听见水花四溅的声音,知晓主子自浴桶内起身了,这才连忙上前为他穿上衣物。
    因为已是深夜,她们为他穿上质料舒适的内衫,不系上带子,任那大片性感的胸膛袒露。
    “都走吧!”他斜卧上床后,再次下令赶人。
    众女面对这张波澜不兴的冷脸,纵然有心伺候,最终仍只能失望的离开。
    不多久,有人在他门边徘徊。
    听见脚步声,他嘴唇微扬,神态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冷淡,甚至带了些莫名的浪荡。
    “你要在外头晃多久,还不进来!”他开口。
    立时门悄悄的被推开一条缝,有一颗脑袋探进来。“你回来了喔。”余系芍腼腆的笑着。
    “嗯,来!”他的话总是简短。
    她乖乖的走进来,见他居然袒露胸膛,鼻间还闻到一股刚沐浴过的清新味道,她双颊马上绯然,头垂得低低的几乎不敢多瞄他一眼。
    茶夙潭见了衔着一抹笑,也没打算将衣物穿好,依旧舒适的闲躺在床。“这么晚了有事?”他闲闲的问。
    这时间她该睡了才是,他本想明早再去见她的,她却自己先跑来了。清澈的凤眸静静的凝视她。
    被深凝的人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直盯着脚丫,有些期期艾艾。“那个……我是想问你,有……有……有没有?……”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