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和派蒙僵住了。
    我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看来是有了。
    但我还是好心地安慰这位金发甜心:“不要担心,你偷琴这事是经过巴巴托斯允许的,所以不算偷。”
    也不排除巴巴托斯不在意这个可能。
    我可不相信巴巴托斯他还在睡着,如果他还睡着,那最近几年越发亲人的风是怎么回事?
    巴巴托斯一定醒着,而且还是个粘人怪。
    至于为什么粘人……哎,偌大个蒙德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和自己一样的魔神,还可能是一只幼崽,这可不得稀罕死吗?
    魔神和魔神之间,可并非只有争斗啊。
    所以,既然巴巴托斯他自己都没有意见,我也不需要在意。
    荧欲言又止:“为什么希耶娜小姐会知道,巴巴托斯他不在意,难道你……”早就知道巴巴托斯就是吟游诗人吗?
    我挑挑眉,拿出一个写满美食名字的骰子,开始祈祷:“巴巴托斯在上,今天我想吃堆高高配葡萄汁。”
    往上一抛,落地。
    朝上的那面写着“蜜酱胡萝卜煎肉”。
    随后,一阵风袭来,熟练地将骰子吹了一百八十度……在场的人眼睁睁看着“蜜酱胡萝卜煎肉”变成了“堆高高配葡萄汁”。
    所有人:……
    派蒙大受震撼:“这是黑幕吧?!”就是一场针对眼睛、满足舌头和胃的黑幕啊!
    “才不是呢,黑幕是投写满堆高高的骰子,这只能叫意外嘛。”
    荧:“那个,吃堆高高前一定要加这个投骰子的环节吗?”
    我严肃道:“作为一个蒙德人,我正在遵循风神的意志啊。”
    迪卢克:“也是风神叫你把药倒他神像底下的?”
    哦,那可不是……但我理直气壮:“怎么不是呢,不信你问巴巴托斯。”
    “好了,你们随意,我先去追龙。”啧,这话题经不起小迪追问,先溜了。
    说着,我展开冰翼,朝特瓦林离开的方向追去。
    ……
    希耶娜离开后,摘星崖上一片寂静。
    迪卢克看向吟游诗人,目光平静。
    温迪猛地摇头,连连摆手:“我承认那些骰子是我翻的,但倒药这件事希耶娜没让我选择啊!”
    她那天拖着病体跑得飞快,连风都没反应过来,然后她哗啦一下把那棕黑的苦汁倒他神像底下,倒完了还不忘用冰冻结那块土。
    “她还想把那块土埋得更深,但希耶娜那时候没力气,挖不了……”她那时面色苍白,唇也是惨白的。
    于是,风神一时心软,想着反正药都已经倒了,就悄咪咪用风顺着她动作把土翻了翻。
    最终,希耶娜成功把药埋进了土里。
    这事做得隐蔽,当时她还以为是她自己翻了土,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有巴巴托斯帮忙。
    虽然但是——
    巴巴托斯力求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开始倒的时候可果断了,是真的没给我选择啊!”
    琴保持沉默。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瞄一眼温迪,心中感慨:你们可真会玩啊。
    ……
    我完全不知道巴巴托斯已经向我弟弟全盘托出。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我喃喃自语,“不光是深渊,还有愚人众吗?”
    我扯扯手里的冰锁链,另一头是蔫儿吧啦的愚人众士兵。他们只接到在风龙废墟的路上埋伏的命令,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埋伏?埋伏谁?
    愚人众士兵摇头,还是同样的说辞:“我们不知道。”
    那么,反推一下?
    在蒙德,谁有资格被如此大量的愚人众士兵针对,又是谁能揽下“调查风魔龙”的任务?
    蒙德的西风骑士团在这些年不断发展,也多了不少人才。所以,以上两个条件,许多小队长都符合。
    “昂——”一声高昂的龙吟自远而近,又再次远去。
    我抬头,远眺,在纯白的云层之间,隐约有一道青蓝色的身影。
    高空之上,东风之龙再次翱翔。
    我怔了怔。
    良久,轻轻地舒了口气:已经恢复了啊。
    “我就知道,特瓦林是个好孩子。”
    低头看一眼愚人众,随手给他们造了个冰笼,转身飞快奔向蒙德。
    蒙德和至冬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一个代表蒙德脸面的不好下死手,所以耽搁了点时间。不过,虽然我耽搁了,但特瓦林依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拉了回来——以他原先的状态,没人帮助可回不来。
    也就是说,愚人众没拦另一边帮了特瓦林的人,反而拦住了我。
    所以,他们的目标不是特瓦林。
    ——他们就是在埋伏我啊。
    不是为了阻止我去和特瓦林谈心,而是单纯的想让我一时顾不上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