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明白为什么温迪要一直看着它,让它心中冰冷一片。
    用它脑袋深处的知识来说,温迪的目光十分有九分不对劲,还有一分点在行动上,颇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剥掉它的感觉。
    难道温迪已经看出来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堪称废物的菜头。
    又或者温迪已经偷偷在策划着一场惊天的大阴谋,就像冬妮娅看的言情小说一样,把它卖给一个土匪头子当老婆,天天洗碗刷锅。
    用纯洁的身躯换去卑微的幸福,最后还被土匪头子嫌弃,鞭打一顿后给老二做老婆,然后老二玩腻了,再给老三。
    相同于一条裤子轮流穿,多么残忍,该死的封建时代与思想。
    云卷咬着牙,回想起小说的内容,它就气,但好在它接受过新时代的思想熏陶,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卷心菜。
    不行,好气,为什么偏偏它会穿成一个菜头,还是最废最没用的一类。
    又矮又挫。
    活了好几年,云卷后知后觉地才想起自己是一个穿越者。
    毕竟它实在是太弱了,每天在野外生活,只想着怎么弄到好吃的,怎么睡得饱,去哪里可以晒到温暖的阳光。
    提瓦特版——卷心菜荒野求生记。
    “欸,好像长矮了,以前明明和我一样高,现在怎么只有一米四几。”
    “这样啊,你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耳边划过温迪疑惑地低语,云卷脑门浮现一丝黑线,它只听见了一米四这个关键词。
    瞧不起矮子,矮怎么啦,又没吃你家的大米。
    “矮怎么啦,哼,要是有人好好地养我,我一定长的又高又胖,好男人的媳妇不都白白胖胖的。”,云卷狠狠地咬了一口日落果,没忍住吐槽道,然后立马捂住嘴。
    惨了惨了,它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温迪轻笑一声,“我叫温迪,是吟游诗人,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呢。”
    “我叫云卷。”
    “云卷,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很美的名字。”,温迪温柔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云卷心中一惊,转过身,恰巧与温迪对上视线。
    温迪的眼眸像黎明时分的湖水,清澈而温暖,倒映着云卷的身影,波光粼粼,让人莫名觉得温暖。
    云卷愣在了原地,神出鬼差地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很漂亮。”
    “是吗。”,温迪弯起眼眸,唇角微扬,“那你有没有感受到——”
    “感受到什么。”,云卷不解,歪着脑袋。
    “我吻了你,用我的眼睛。”
    温迪一动不动地看着云卷,似乎要把对方的身影刻进灵魂。
    温柔的风吹过,在两人的周围萦绕,云卷下意识地低下头,不知为何它觉得温迪的眼眸蕴含着一种无声的炙热,可这份炙热,它似乎没法承担。
    “呵呵,我开玩笑的,别在意,云卷,像我这样的诗人,就喜欢把话说的浪漫一点,为世界增添几分浪漫的情调。”,温迪话语夹着几分打趣。
    闲散的话语让云卷莫名放松了下来。
    真是奇怪的感觉,云卷抱着日落果啃了几口,甜甜的果汁在口中四溅,云卷瞬间将其抛之脑后,没心没肺地吃饭。
    直到吃饱了后,云卷懒惰地睡在用草叶铺成的小床上,缩成一团。
    临睡前,云卷用草叶给温迪编了一个小被子,拿出一小瓶菜汁递给温迪。
    “把这个涂抹在伤口上,会有效果的。”
    “谢谢,恩人,你是个好人。”,温迪笑着接过,但似乎在看向菜汁的那一刻,眼眸有些沉。
    等云卷呼呼大睡后,温迪站了起来,缓缓来到云卷的旁边,蹲下身,看着云卷,眼眸低垂,轻轻道:“卷卷。”
    “你喜欢这次相遇吗。”
    “呵呵,忽然想起一句话,你离开我的时间越长,你就越成为我的一部分,有时我甚至不明白,你从哪里结束,我从哪里开始。”
    “晚安,卷卷。”,温迪伸出手,对着云卷的耳坠释放元素力。
    耳坠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归于黑暗。
    做完这一切,温迪这才起身,悄然离开。
    他已苏醒,还有另外一件事必须要做,那就是让四风守护之一的风魔龙获得真正的自由。
    毫无察觉到温迪离开的云卷睡得很香,四仰八叉,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阳光特别好,它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晒太阳。
    直到一个绿发加一抹额前挑染的少年从天而降,一枪戳在它的屁股上,深恶痛绝地大喊:“该死的魔物,本仙人一年二十四小时无休,天天锄大地,你倒好,搁着睡懒觉。”
    “不行,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给我起来锄地,不然送你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