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没人要,好吧,你就跟着我混,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少年莱欧斯利扬起嘴角,放肆一笑,脑袋上的狼耳卷毛微动,像一只幼狼。
    “你叫什么。”
    “我,我叫云卷,谢谢。”,小家伙说的很小声,仿佛怕被莱欧斯利抛弃。
    莱欧斯利看出了云卷的害怕,蹲下身,指着自己,展颜一笑,“怕什么,你看我,也不是没人要。”
    “我们一样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走吧,瞧你扁扁的样子,正好今天拿了工资,请你吃大餐。”,莱欧斯利向云卷伸出手,俏皮地眨了一下眼,“要是再有人欺负你,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想起了一部分事,莱欧斯利眼神闪了闪。
    “我来找那维莱特,刚才在思考见了面该说什么,打算去甜品店边吃边想。”
    云卷尴尬地笑了笑,莱欧斯利眉毛一挑,看出云卷在说谎,“见了面不用说什么,大审判官会一本正经地先和你打招呼。”
    “看你这身…衣服,外地的吧,有没有邀请函。”
    居然有人在这个时节围一圈围巾,还是土的掉渣的青色。
    莱欧斯利眼神微妙,非常怀疑少年的品味。
    “邀请函,有的。”,云卷从怀里拿出那封信。
    莱欧斯利扫了一眼,的确是那维莱特的手笔,喊了一名值班的人员,让人将云卷带过去,然后抬脚离去。
    “提前祝你和大审判官玩的开心。”
    “对了,你的名字——”,莱欧斯利回眸,却发现云卷已经离开,眉眼浮现一丝无奈,压下心底的情绪。
    品种都不一样,或许是他感觉错了。
    毕竟当年帮他的那棵小卷心菜已经不在了。
    就在他全副武装反抗养父母的那一天,小卷心菜因为担心,偷偷跟着他,救他死了。
    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时候他没哭,被养父母当作牲畜他没哭,辛苦变强,哪怕粉身碎骨他也没哭。
    但是陪了他好几年的卷心菜死了,他哭了。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他专研修理拳套,卷心菜总会抱着茶和点心,悄悄地放桌上,然后窝在一边呼呼大睡。
    “好了,全新的拳套,云卷,看,我做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莱欧斯利兴奋地挥舞着拳,一口将茶饮尽,将卷心菜抱起,疯狂乱蹭,分享着喜悦。
    “唔,好耶。”,卷心菜懵了几秒,开心地摇晃着菜叶。
    他们都没人要,所以他们变相地成为了家人。
    画面一转,烈火燃烧,屋顶一块木板掉落,拦住了门,莱欧斯利捂着鼻孔,不停地咳嗽。
    他没想到养父母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要与他同归于尽,房屋里居然有隐藏的炸弹。
    要死了吗,但起码那些孩子都已安全离开。
    呵,死就死吧,这样就不用被大审判官审判罪孽了吧,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从不后悔。
    只不过……卷心菜。
    就在思考的一瞬间,一根粗壮的藤蔓突然拔地而起,缠绕在莱欧斯利的腰间,无数藤蔓相互掩盖,将其包裹,扔了出去。
    莱欧斯利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滔天的大火吞噬了一棵无力倒在地上的卷心菜,最后连灰都没剩下。
    “云卷——”,莱欧斯利伸手大喊。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莱欧斯利走了一会小神,他的面孔逐渐与少年时期重叠,但又逐渐分开。
    他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莱欧斯利摇了摇头,将这段记忆再次藏在脑海深处。
    另一边,云卷跟在工作人员后面,好奇地左右打量。
    最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工作人员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云卷先生,就是这,我先告辞了。”
    “好,谢谢。”,云卷礼貌地道谢,踌躇了一会,缓缓打开门,一名形似海獭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神色似乎微弱波动了一下。
    “进来坐吧。”
    “几百年的旅行结束了?”
    “走的时候怎么不通知我。”
    云卷才走进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吓了它一跳,浑身一抖,看着面前的那维莱特。
    青年盯着它,黑色的怨气冲天,似乎在等它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僵持了一会,云卷嘴角一抽,背后冒着冷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忘了。”
    “你说什么。”,那维莱特声音拔高了一些。
    “我忘了。”,云卷小声道,不敢看那维莱特的表情。
    那维莱特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小海獭震惊,他千想万想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那维莱特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云卷颇感崩溃,他是真忘了,于是咆哮,“我——忘——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