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比稍微多很多。
    但是——“每天的清晨,为希耶娜摘下一朵塞西莉亚花,为可爱的希耶娜歌唱,跟着最漂亮的女孩子胡闹,这又怎能说我不是快乐的呢?”
    吟游诗人这般说着,翠色的眼睛眨啊眨,语气欢快极了。
    ……
    风神原本的一天是:醒来,与生灵们欢唱,和微风交换故事,将长诗传唱,去各地欣赏风景,偶尔和老友相聚。
    风神拥有爱人后的一天:醒来,摘一朵塞西莉亚花,放在希耶娜床头。
    与生灵微风们欢唱、交换故事、赞美希耶娜。
    传唱长诗,给希耶娜讲故事,和希耶娜一起欣赏风景,和希耶娜一起偷(划掉)喝酒……偶尔与希耶娜一起去看望老朋友。
    但是在今天,巴巴托斯可能要稍微改一下行程了。
    看着面前两位虎视眈眈的青年,吟游诗人苦恼地挠挠头,徒劳地用面具遮住了脸,希望他们能当做没看见。
    “嗯,听我解释?”
    两位青年:“呵。”
    他们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吟游诗人运起风就跑。
    事情要追溯到昨天晚上——
    ……
    希耶娜从哥谭回来后,就好像炫了十只魔神一样,严重消化不良。哥谭是位慈母,而有一种饿叫你妈妈觉得你饿。
    哥谭慷慨地给自家在异世界的孩子送了能量,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崽刚成年不久,甚至才消化完之前的余粮。
    这一顿下来,差点没把希耶娜喂吐。
    要不是希耶娜自身条件过得去,可能还真的承受不住,那毕竟是一个世界的馈赠。
    所以,温迪担心希耶娜的身体,准备去璃月再让白术医师开点药。
    而希耶娜……
    一想到那苦到小乌龟都喝不下的黑色药汁,她脸都绿了。
    爱人软下眉眼,软着声音,可怜兮兮地扯住他的小披风:“温迪亲爱的,能不能不要喝药啊,那东西不下饭。”
    “可是希耶娜,”他低头,正对上那双漂亮的红眼睛,“这样硬撑着对身体不好啦。”
    “我会给你准备糖果,”风神轻声哄着,突然笑着眨了一下眼,“还会给你好多好多吻哦~”
    栗色长发披散着,漂亮的脸蛋忽然凑近,因为不适而微白的唇印上了巴巴托斯的唇角。
    女孩勾住他的脖子,含糊地说:“甜心,你笑起来真可爱。”
    希耶娜双眼含笑,将他轻轻往下拉,抬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喃喃低语:“甜心,你的眼睛也好看……”
    她反手将温迪压在床上,双腿叉开跪坐在吟游诗人的腰上。栗色的长发及腰,在希耶娜双手撑着爱人胸膛时,顺着她的手臂蹭过他的脸颊。
    哪怕是这样一个被桎梏的姿态,风神巴巴托斯依旧不觉得自己被“停留”了……他很轻很轻地叹气,语气带着点可爱的埋怨:“希耶娜,先去看医生嘛~”
    摇摇头,粉白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抚过他的眼角,希耶娜缓缓低下头,长发将他们的动静掩盖:“不,温迪亲爱的,我想做一点更重要的事情。”
    嗯,把温迪亲爱的做累,这样不就能阻止他去不卜庐拿药了吗?
    当然了,这个目的不是怕喝药啊,她是无所谓的,主要是她的两个弟弟吧,赚钱养家不容易,就不用把这钱花到这方面了。
    她是真的无所谓的,主要是怕弟弟们太辛苦,你想想看,小迪那面瘫脸还不是被生活磋磨的,凯亚小甜心那黑皮还不是大太阳晒的。
    不然还能是天生的吗?!
    作为姐姐,我还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天生的吗?
    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地弯腰低头,吻住了温迪的唇:软的,还有苹果酒的味道。
    ……
    在我陷入这漩涡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让人的感官变得如此混乱。
    还是说,这是魔神专属……?
    墨绿的纹路嚣张地爬上我的脖颈,并逐渐向上蔓延——这与我的心情有关。
    我呼出一口气,轻轻以指尖抬起巴巴托斯的下巴,我又一次吻了他的唇。
    腰间的手轻柔地捏住我的一缕头发。
    “希耶娜……”耳边传来风的叹息。
    我笑了一下,舔了舔他那被我咬破的唇角,声音断断续续:“我很、抱歉……但是,甜心……”
    我轻轻喘了一声,语气甜蜜:“原谅我吧,求求你啦~”
    “希耶娜……”在撒娇啊。
    他笑着吻上了爱人的眼角,亦如爱人对他那样珍惜。
    混乱与风交融,欢愉与暧昧是最好的伴奏。墨绿的纹路被一一亲吻,风神的头发已经散开。栗色长发与渐变的发交织,缠得越来越紧。
    ……
    以上,便是温迪对昨晚的回忆。也正是昨晚的事,导致了今早的这场景。
    巴巴托斯起床,想为恋人摘上一朵塞西莉亚花。
    “啊哦。”
    混沌之魔神出身哥谭,哥谭的义警们普遍拥有着远超常人的控制欲,希耶娜也不例外。
    与希耶娜身上相同的墨绿纹路,一点一点绕上风神的手腕、手臂、脖颈、脸颊。
    “嗯……”这样无论是谁来看,都会在瞬间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吧?
    吟游诗人苦恼地戴上了多米诺面具:虽然遮不全,但聊胜于无吧,万一有用呢?
    但是很显然,没有用。
    看到吟游诗人的第一个人是掌管酒庄的迪卢克老爷,红发青年正在悠闲地喂自己的鹰。
    他转头看到了从姐姐房里出来的巴巴托斯大人。
    他一眼看到了多米诺面具。
    他发现了多米诺面具下的纹路。
    迪卢克老爷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中装着食物的碗。
    “咔嚓。”很清脆的响声。
    温迪:“……”
    听到动静的义弟凯亚从厨房出来,打着哈欠,在第一时间关注到了不淡定的义兄,调笑着:“迪卢克老爷,这是天上掉星星了啊,怎么还把碗捏碎了?”
    黑皮青年笑着转头,这才看到戴着多米诺面具的准姐夫。
    骑兵队长发现了姐夫。
    骑兵队长看到了面具。
    骑兵队长盯死了纹路。
    凯亚队长笑着捏碎了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玻璃杯。
    “咔嚓。”依旧是清脆的响声。
    温迪:“……”
    被两道声音惊到的女仆长匆匆忙忙赶来:“怎么……”了。
    女仆长看到了希耶娜小姐的爱人。
    女仆长注意到了显眼的多米诺面具。
    女仆长也看到了纹路。
    知道一切的女仆长:“……”
    她冷着脸,一把捏断了手里的扫把。
    “咔嚓。”无比清脆但已经听了第三遍的响声。
    温迪:“……”
    他们捏的好像是我的骨头,但幸好只是碗、玻璃杯和扫把,吟游诗人苦中作乐地想。
    还是温迪:“嗯,听我解释?”
    小舅子们缓缓举起了武器。
    温迪开始运风。
    ……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把自己撑到快吐的力量,忽然变得均匀了。
    也变得更好控制了。
    哦……好像是因为有一部分到温迪亲爱的身上去了……我其实也不想的,这么黏人的力量一定是它们自己的意思,而不是我的。
    心安理得地推锅后,我快乐地下楼,准备吃早餐。
    “爱德琳,怎么就你一个?”我记得昨天晚上,凯亚小甜心难得回来了。
    现在也不早了,无论是小迪还是凯亚小甜心,他们都该醒了啊。
    女仆长整理着花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也许是去玩了。”
    我:“……”女仆长,你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我悄咪咪地接近老爹,压低声音问:“老爹,你知道男孩们都去干什么了吗?”
    克利普斯有点尴尬。
    老父亲斟酌了许久,才将语言组织好:“他们去训练了。”弟弟们知道总有那么一天,但总归有点气闷的,和巴巴托斯大人对练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