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裴聆走在盛如珩后面,等他看过来时,唐九歌已经猛地站起了身:“我帮你们搭帐篷。”
李真真看着唐九歌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耳线,然后低声笑了笑。
“坐。”她问裴聆,“喝饮料还是喝酒?”
“饮料。”裴聆把手里拿着的折叠椅在旁边展开放好,“你们来很久了?”
“也没有很久。”李真真递了瓶饮料给他。
裴聆把带来的水果和月饼在桌上摆放好,视线落在旁边的食材上:“这么多东西,都是唐九歌准备的?”
李真真点点头:“帐篷也是他搭的。”
动手能力超强。
裴聆在她身边坐下:“你脸怎么这么红,热吗?”
李真真喝了口饮料,看了一眼不远处搭帐篷的两个男人,然后把椅子往裴聆这边拉近了些,凑近和他小声说话:“我刚才耳线掉了,我就逗他,让他帮我戴一下。”
“他帮你戴了。”裴聆眨了眨眼,低笑着问,“他怎么还没发现你喜欢他?”
这段时间李真真和唐九歌联系频繁,两人的进展也是实时分享给裴聆的,裴聆觉得挺有意思的。
但有时候裴聆也恨唐九歌不开窍,恨铁不成钢。
李真真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不行动,让人着急。
李真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没发现,还是装糊涂。”
不远处在搭帐篷的盛如珩也在问唐九歌。
“你怎么想的?”
他刚才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的这位室友,小心翼翼地给女孩戴耳线,耳根都红了。
“什么?”唐九歌有些没听明白。
“我说,对李真真,你怎么想的?”盛如珩发现了,唐九歌对感情的事有些迟钝,所以便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你喜欢她吗?”
唐九歌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李真真的方向。
明眸善睐的女孩不知道和裴聆在说些什么,眼角眉梢都漫上了笑意,偏头时耳线珍珠微晃,折出一抹温暖的光。
“我不知道。”唐九歌自己也有些说不清。
在他以前的人生里,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孩,骄纵漂亮,做事张扬,爱憎分明。在自己的感兴趣的游戏上,她有着非常坚韧的品质,包括这段时间跟着他打球,也从没喊累抱怨。
想到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唐九歌慢慢地说:“和她一起玩得很开心。”
盛如珩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不会骗你,运动的时候会分泌多巴胺,这种感觉你不陌生。那么和她说话的时候呢,和她玩游戏的时候呢,靠近的时候呢,有没有多巴胺分泌率达到巅峰的感觉,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像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
唐九歌喉结滚动了一下。
“有。”
盛如珩笑了起来:“那就是喜欢。”
这种感觉他也不陌生,在每一次听到裴聆声音的时候,在每一个经意的、不经意的肢体接触的瞬间,在一个放纵自己沉溺的梦境中,他的大脑都心都在欢呼雀跃,比做完一天高强度的训练更甚。
“喜欢就去告白。”盛如珩撞了撞他的手臂,“你总不能等女孩子先告白。”
唐九歌本来一团思绪搅成了乱麻,还没理清。听他这么说,反应了一会儿,觉得对,细想来又不太对。
他的视线往李真真那边看过去,皱了皱眉又松开。
“盛如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纸上得来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
唐九歌朝裴聆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喜欢就去告白啊。”
“你总不能等裴聆先告白。”
盛如珩和唐九歌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沉默了。
……
周逾白和梁送青来的时候,盛如珩他们四个已经围坐着玩起了UNO,他们几个都是会玩的,但盛如珩总给裴聆放牌,所以玩了几局,他都是垫底。
周逾白和梁送青搭好帐篷过来,就加入了他们。
李真真给他们讲解规则:“这几张是功能牌,有加2、加4、变色、调转牌、禁止牌……”
“跟牌的要求是必须和上家的出牌颜色相同,或者颜色不同但是数字相同,当你跟不了牌,就摸一张。或则和可以使用功能牌和万能牌。”
“变色牌可以由你指定下家出牌颜色,禁止牌禁掉下家一次出牌机会。”
“功能牌只能跟功能牌,比如上家出加4,就得跟加4,跟不出就摸4张牌。上家出加2,可以跟加4,出加4不能跟加2哦。”李真真讲得很细致,还把相应的牌抽出来给周逾白他们看。
“没有这种功能牌呢,还可以出调转顺序牌,让上家出牌,这样你就不用摸牌了。”
“玩一局就能上手了。”唐九歌熟练地洗牌、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