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为什么现在女生的喜好都这么诡异,像我这种亲切型男她们不欣赏,就爱子峻那张扑克牌脸,我真搞不懂女人。”看众女的目光都被严子峻吸走了,身材圆滚的小胖不甚满意的嘟囔。
    话落,小胖被其余几个男人狠狠瞪了一眼,又再次下定决心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我来接她就好了,为什么你们也要跟来?”严子峻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几个人都能听见,也正好把他的不满表达清楚。
    PC没说话,拍了拍达叔的肩,示意他上前送死,自己则对着校门口几个对他傻笑的学生点点头,顿时又多了几个女生脸红,还有……男生。
    达叔被迫开口,“大家说怕你会吓到她,所以就都跟来了。”自己明明也长得壮,但就是怕被严子峻的冷眼瞪。
    哼,明明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早就见过面了,哪可能吓到她,要说会吓人嘛……“那雷公跟来干么?”
    “呃,他最近生意忙都没空休息,带他出来散散步。”达叔的冷汗都飙出来了。
    雷公没听到几人的谈话,自个儿坐在校门外的花台边,周身像是有防护罩似的,方圆两公尺内都没有生物靠近,他不过打个喷嚏,就有个胆小的路人跌倒。
    “我长得高、看得远,等一下才不会错过她。”长脚自己找了理由,免得扫到台风尾。
    严子峻才不管他们找了什么理由,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多事。”
    长脚哆嗦、达叔滴汗、小胖躲远、PC笑了,还有一直没有参与的雷公都莫名觉得冷,再一个喷嚏,又害惨一个路人。
    另一头,钢琴教室里,浑然不察校园蚤动的舒芙蕾则继续跟她的莫扎特奋战。
    她时而纠紧眉头,时而撇着嘴,一边弹奏她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心里还嘀嘀咕咕的没玩没了。
    教授的表情怎么那么痛苦?他很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他打电话叫救护车?
    正当她神游太虚,思绪又飞出窗外时,忽地,久违的琴谱又猛地要往她后脑勺招呼——
    所幸人再不济,经过几十次经验,也会记取教训,像是能感觉到风劲般,经由反射神经的牵引,舒芙蕾迅速的低下头。
    啪——怎么可能?噢,痛死了啦。无辜的皱着眉头,想哭又不敢哭,“教授,你很卑鄙耶,直坠变速球你也用上了,我是你的学生,不是仇人耶。”
    “这是配球,身为好的投手都该知道的。”
    “你是教授,又不是投手。”
    “很好,你终于搞清楚了,那么请记住,你以后是在台上弹钢琴的演奏家,不是观众,不能什么都随心所欲,要有基础才会有个人风格,取得平衡是你现在最需要学习的。”语重心长,但不知道她能不能了解。
    “教授,我不是很懂耶。”舒芙蕾疑惑的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教授又变脸了。“呵呵!我懂我懂,我再弹一次。”
    趁教授失控杀人前,她赶紧重新弹过,好浇熄他的怒火。真不知道教授是不是有兼差当投手啊,怎么每次丢琴谱都又快又准?
    “舒芙蕾,你究竟是笨蛋还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到底要我提醒你几次?不要随便在曲子中添加你的创作,没有拉拉拉也没有答答答,更不会有答拉答拉的玩意儿!”林亨激动的大吼。
    啪——上飘球。
    “把你耳朵的毛剃掉,我说最后一次,没有答答答!”
    啪——滑曲球。
    “舒芙蕾!”
    下课钟声当当当的响起,重重的叹了口气,林亨无奈的离开,留下舒芙蕾继续她的“答答答”。
    终于尽兴的弹完两回,看看时间该去找找看有没有晚班的工作了,她拎起包包往校门口走去。
    想起工作,就想起那个请她吃御饭团的帅哥。她好后悔喔,没谈过恋爱就这点麻烦,脸皮太薄,匆匆跑回家才发现没跟人家要电话。
    唉,学业、恋情两头空啊!
    看,现在还被教授打到脑震荡,出现幻听幻觉,她竟看到帅哥在校门口等她,对她说要带她回家。
    她是很高兴啦,但幻觉是不能相信的,她只好当做没看到他,自顾自往前走,结果一个不注意,脚拐了一下,她的脸就要跟地板亲亲了,喔,和地板她很有经验,这种亲法虽然没有法式舌吻激烈,但也绝对叫人难忘……
    咦?怎么不痛还四周都暗了?是去地府了吗?
    人家说死前脑子会浮现一生的走马灯,所以刚刚看到帅哥的影像,就是因为这样喽?但不会吧,不会有人跌一跤就跌到死翘翘吧?
    “我知道你每次看到我都迫不及待想吃我豆腐,不过也不用每一次都跟我分享你的内裤花色。”
    闻言,回到现实的舒芙蕾很糗的抬头,视线立刻就对上严子峻放大的嘲笑俊容。
    “啊!色狼——”她赶紧一把拉下翻飞而起的裙子遮掩春光。
    忍住想笑的冲动,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接连两次见面,她的内裤总是会先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说哈罗呢?
    “如果我是色狼,那你是什么?色女?”
    对厚,她还趴在他身上耶。她连忙想起身。
    “不用了。”严子峻制止她的动作,他起身将她整个人抱起,“等一下要去的地方你不认得,我带路吧。”
    “啥?喔,我懂了,可是我等一下要先去找工作耶,要约会可不可以等我解决这问题再说?”真是令人害羞啊,其实两人还不熟耶。
    这次他笑出声来,“不是约会,应该说是……绑票才对。”
    临走前,舒芙蕾果然未能免俗的留下一连串的惊声尖叫。
    其他几个没作用,的确是来看热闹的男人也想惊声尖叫。不公平,严子峻对他们就冷冰冰的,对她就很有笑容,嗯……有问题。
    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对她行九十度鞠躬礼,齐声喊老大——没有。
    格局高雅日式建筑、金碧辉煌欧洲别墅或是雕梁画栋的中国庭园——没有。
    一皮箱的千元钞、一保险箱的金条还有一屋子的古董——没有。
    舒芙蕾叹了一口气,“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吧,我不是身世不明的孤儿,我有妈,我妈六年前才去极乐世界,我妈说过我爸在我出生前出车祸死了。”
    这几个“兄弟”将她抓来后,就硬说她是他们未来的帮主,老实说,她一开始眼睛是有闪了一下,冒出两个金钱符号,但没多久就转为惊叹号,现在则是想闪人了。
    这个三龙帮上上下下,军师打手加小弟不过才六个人——达叔、雷公、长脚、小胖、PC加严子峻,一下子就能把帮众名字背齐的小帮派,她没兴趣。
    俗话说得好,一切与钱抵触者无用,这话是谁说的已经不可考,但事实证明这帮派除了这栋旧别墅,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钱。
    身材高瘦、目测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长脚说,以前三龙帮是有辉煌过,但前帮主步入中年后想解散帮会,指导大家走回正途,后来三龙帮就萧条了,留下来的他们都各有工作,没有家的他们,只是把这里当家住了下来。
    把这里当家?那现在是要找她当妈吗?她才不要,她还得打工赚钱,哪有时间当这些男人的保母?
    “你亲生父亲就是刚过世的前任帮主,他没有出车祸,是猝死的,他死前的遗言就是要我们找你回来当帮主。”达叔这话是真假参半,前帮主要他们找她回来是真的,但让她当帮主的事,就是权宜之计了。
    她看了说话的男人一眼。这男人虽说叫达叔,但看起来不过三十几,五官很深邃,体格还满壮的,应该可以一拳把她打飞,让她黏在墙壁上三天下不来。
    为了不被揍,她决定提出证据。
    “就跟你们说找错人了,我有我爸的照片,你看,”舒芙蕾从皮夹抽出一张照片,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但里面没有她,只有爸爸跟妈妈,“我爸哪里长得像你后面那幅照片里的男人……呃,眼睛有一点啦,神韵有一点啦,但不是同一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