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客人获得极品赛车SENSUMI。”随即主持人又补充道,“为了安全起见,在这里摆放的其实是赝品。”
    可以感觉到这附近的警力分布密集,真是拙劣的谎言呢,想必是主办者的自作聪明吧。
    “如果真的是赝品的话,我就这样把它带走也没关系的吧。”
    两人迅速跳上车,发动后猛踩油门,就在这样的场地中玩起了飙车!
    “抓紧了!”
    SENSUMI驶上竖直的墙壁,向缓缓开启的顶棚奔去。
    “以那个人的实力,一定预料得到我们的行动路线,小心埋伏!”
    “知道了!”
    “现在怎么办?”
    “见招拆招!”
    SENSUMI不负众望终于艰难地爬上了顶棚,迎来的果然是大批的警察。
    “到此为止了。”
    “哟,不错嘛。大概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AS了吧。”
    “一个参加拍卖会的人不可能在微笑的外表下隐藏着那么浓重的悲伤。即使没有与你们面对面,我也可以感觉到。”
    从暗处走出的人,正是那个消失了七年的男人,忍足侑士。
    这次,不仅是为了夺回SENSUMI,更是因为终于听到了关于这个人的消息。
    “是吗?忍足先生的感觉真敏锐呢,真不愧是过去的侦探。”
    “别多废话了。束手就擒吧。”
    “你不怕我们死也要拉个垫背的?SENSUMI的存在和这里众多的警员,都是我们的筹码——你不希望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受伤吧。”
    “那是当然。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会轻易被你利用。”
    “本就是我们的东西当然要抢回来,怎么样?”这只是单纯的,所有权的宣告。
    月光透过云层,轻盈地泻下。
    千石淡笑:“是时候揭开它的秘密了。”
    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车身上的特殊涂料淡去,渐渐显现出了真正的图案。
    那是傻笑的千石,和一脸不爽其实是不好意思的亚久津的合影,背后是那个承载着无数梦想的赛车场。
    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月光下就会变化的涂料……如此先进的技术,啊,一定能创更高的价格的!快把车交过来,就放你们走。”秃头商人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交出来?开什么玩笑。”千石决然地撕下他的面具,“我只是来接手我的东西而已。这位大哥也说过的吧,只要我出现,就可以夺回它。”
    “……啊……你怎么……”
    “为了和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说再见,拜托不二伪造了死亡证明,怎么样?”
    他毫不费力地将SENSUMI发动。
    “站住!”
    “哟,忍足先生,有何贵干?”千石转头看向忍足。
    “他……还好吗?”
    “来地下铁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千石悲凉地笑笑,“那么,再见了。”
    “啊!烟雾弹!”
    巨型滑翔翼载着SENSUMI和二人,扬长而去。
    第8章
    “当年学长的事故和不法商人走私赛车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呢。不过没想到AS和学长真的会出现在那里啊,店长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非常感谢!”
    不像前任那样执着于对AS的追捕,而注重挖掘AS背后隐藏的犯罪,完美地利用了AS成为他破案的工具。
    并以这个理由掩饰了没有下令追击的真正原因。
    真不愧是忍足。
    “不用谢,这也可以算是我的家事……吧。”
    “店长真是个幽默的人呢。”
    “如果……如果我说你的学长是AS的成员,你会怎么想?AS拥有那样高超的驾驶技术,身为天才赛车手的他嫌疑最大吧。”
    “怎么可能呢!上次学长和AS可是同时出现了啊!学长怎么可能是那样的飞车大盗呢!虽然我以前也曾经这样想过……”
    “只是如果而已。”
    没有白费了他的用意,太一的疑虑终于消除了。
    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七年前出事的那天,他在现场。
    昏迷前,阿纯看到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阿仁抱着他,神情焦急地向身边的人怒吼着。
    “呐,阿仁,那个是梦吧。”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似乎瞬间明白了话语的指向,看着阿纯满身的绷带,把重拳转化成了怒瞪:“废话。”
    然后用很阿仁的语气说他把在阿纯的车上动手脚的人打了一顿。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重大的决心:“我爱你,阿纯。”
    阿纯终于知道了其实自己最应该向阿仁学习的东西就是掩饰脸红的方法。
    以及。
    什么叫命中注定。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了久违的地下铁,这个他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
    早已被七年的时光打磨得平了棱角的他们。
    因为是白天,酒吧里的人并不多。大多是来打发无聊时光的闲客。那些曾经的熟人如今怕是也不相识了。对于现在的地下铁来说,他是个完全的局外人了。
    “欢迎光临。”不二微笑,“老样子?”
    “看来只有你还记得我了。”感慨地说道,“我以为所有人都忘了我了。”
    “时间没有让任何人忘记任何事。”不二锐利的眼神钉在忍足身上,“难道不是吗?”
    “我想也是。不然我不会回来。”
    “不会回来?”不二的冷笑渐渐浮现在脸上,“你还真有脸这么说。”
    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忍足有些吃惊。
    “你不欢迎我?”
    “我对不负责任擅自逃跑的男人不屑一顾。恨不得你有多远走多远,最好不要再回来。”不二停顿了一下,冰蓝的眼眸中露出了婉转的伤痛,“可是有一个人,他需要你。作为他的朋友,我也需要你。只有你可以。”
    “他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空气里,摩擦出一丝火花。
    忍足别过脸,静候下文。
    没有疯狂的控诉,没有撕裂的叫喊。那都不是不二会做的事。
    不二只是用鄙视甚至痛恨的眼神盯着他。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乎他。如果你还愿意听他的消息,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负你,那家伙,已经死了。”
    死了——?
    咀嚼着像从西方古文中剥离出的生涩难懂的词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
    那个总是笑着闹着黏着的人——?
    死了——?
    那个比谁都坚强、比谁都强大的人——?
    死了——?
    那个人……
    恍惚与麻木间,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没有犹豫地,没有留恋地。
    他本人却像没有觉察到一般,不死心地追问:“不二……不要开玩笑了……”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愈加心痛的表情。
    他低下头,无声地哭泣。
    “表面上装的那么无所谓,那都是假的。即使你答应他很快回来——那时的他连和你分开一天都忍受不了。谁知到你这家伙一走就是七年,没有任何联系。他一开始是担心你的安全,开始疯狂地找你——你这家伙却像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龙马也没有消息,手冢的情况也很坏,一直都没有醒……一手建立的RK也倒了……他等于是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他只好借助药物……染了不少病……他就是这样把自己折磨垮的……估计他到了坟墓里也在等你回来吧……”
    在他最需要、最脆弱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
    他恨不得一枪毙了那个无耻的自己。
    然后去陪他。
    “你没有必要哭的,真的。他到最后都没有发现你根本不爱他。”
    “你应该很得意吧。这样的一个人到了最后还死心塌地地对你。”
    “你们付出的根本不对等。你配不上他。”
    “喂~不二~我受不了了啦~能不能让这个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着的醉鬼停止他的胡话还是梦话啊。我快被烦疯了。”千石炸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