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大原则,只要是妳还不想公开,不论是谁发现了你们同居的事……就像我……妳就是一口咬定朋友的关系,至于同居的事,就看妳要怎么瞎办理由,当然,理由有千千百百种,就随妳怎么应用,但妳最好是用那种听起来非常万不得已、妳满怀苦衷的说法,这样可信度会比较高,这当中,不管有谁再怎么质疑,妳只要咬定你们是朋友,是好朋友……这样,妳懂了吗?」
    他谆谆教诲,她一脸莫名其妙。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若妳想保持恋情神秘,还没打算公开,就要照我教的这样做。」武少磊叮咛。
    「恋情?你说什么啊?」若不是整个人被一双铁臂牢牢的巴住,杜瑞仙真要跳起来理论。
    「很好,就是这种气势。」武少磊一脸赞叹,没想到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她领悟力竟会这么高。
    「嘎?」杜瑞仙一愣,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赞美。
    「怎又露出那种表情?」看她又一副痴呆的样子,武少磊摇头。「不行,别忘记刚刚那种气势,想要彻底的否认奸情,就得连妳自己都说服,就像刚刚那样。」
    「你说什么啊你?什么奸情不奸情的?我就说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杜瑞仙有些恼了,若不是怕误伤病人,她真想用蛮力挣脱,然后揪住这个爱乱讲话的人给一顿好打。
    「很好,就是这样。」又是满意的点头,武少磊看了看时间。「糟了,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等下要有人找我,妳就说没看见我。」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使她收起抗议的话,愣头愣脑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切记,就当妳没看过我,我从没出现过。」武少磊叮咛她。
    「你……你要上哪儿去?」杜瑞仙看他往窗边走去,莫名感到紧张了起来。
    「算算时间,找我的人已经要追来了,不从这里走,我恐怕就没办法脱身了。」可爱的娃娃脸露出苦笑。
    「从『那里』走?」杜瑞仙怀疑她听错了。「我记得我们刚刚坐电梯上来时,这里是六楼耶!」
    「他没告诉妳?从没提过我的事?」武少磊显得诧异,不高兴的嘟呓了起来。「过分,背着我金屋藏娇也就算了,竟然连我的事都没提过,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啊?亏我一得到通知,就赶着为他补办住院手续。」
    「他怎可能跟我提起你的事?」没听见后半段的嘟嚷,杜瑞仙只觉得莫名其妙。
    基本上,她跟这个死抱着她不放的室友也才相处一顿饭的时间,虽然两人是讲了点话,可实际上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是其它?
    「算了,就当我倒霉吧,认识的都是这些怪胎型的人,反正他醒了之后,妳再自己问他就是,我先走了。」武少磊没精神去细究,武家人代代相传的神准直觉告诉他,再不走,他就走不了了。
    杜瑞仙想叫住他,她还有好多话没讲清楚,但武少磊没给她机会,当着她的面,打开窗户后便一跃而出,而且还很周全的为他们关上窗户后,才消失于窗外。
    太过吃惊的关系,杜瑞仙完全忘了要尖叫两声来应应景,她只是瞪大眼,一脸见鬼的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窗户。
    相差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连回神的机会都不给她,忽地有三、四人破门而入,大喝道--
    「少主!」
    定眼一看,房里除了床上一对男女之外,哪还有其它人的身影?
    带头的人颇为机警,捕捉到进门的那一刻时杜瑞仙呆滞目光的凝视方向,连忙直奔向窗户,打开来往下一看……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在楼下朝上头扮着鬼脸的人,不是武少磊还有谁?
    「可恶!又晚了一步,快追!」气得头顶生烟,带头者「啪」一声的关上窗,领着其它人,顺着原路追了出去。
    所有的状况仅在短短的数秒之间发生,犹被牢牢抱住的杜瑞仙看得一脸呆滞。
    哇哩,现在怎么回事?
    幻觉……应该都是幻觉……对!都是幻觉,包括她现在被个男人牢牢抱住,这都是幻觉,搞不好她根本还没出国,眼前的画面都仅是她幻觉的一部分。
    想着想着,杜瑞仙越想越觉得合理,又忙又累了一整天,理所当然的闭上了眼,决定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她坚信,睡一觉后,一切将会恢复正常。
    她如此坚信着,可事实结果如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痛,皇甫殿臣在浑身疼痛中醒来,而且不只是痛,还很麻,他觉得他右手臂麻得很厉害,上头沉甸甸不知压了什么,让他的手麻到要失去知觉。
    努力压抑下那阵昏沉的感觉,他试着弄清状况,一张眼,却看见他怀中抱着一个沉睡中的女子。女子?他怀抱着?
    皇甫殿臣有片刻的僵硬,一度以为眼前的昼面是出于某种次元扭曲的时空,造成他眼前产生幻象,但他头部的疼痛及手臂的酸麻很快让他理解到一切都是现实,并非什么见鬼的幻象。
    但,他怀抱着一个女人?
    皇甫殿臣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他努力的回想、用力的回想,他记得……记得为了避开一只该死的松鼠,那只松鼠命大,遇上反应快、驾车技术一流的他而逃过一劫,但他的运气不是顶好,紧接在他车后的驾驶搞不清楚状况,就这样直直、直直的撞上了他。
    然后……然后他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回想起来,当时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似乎是因为车尾受到撞击力而使他撞上车窗的关系,之后的记忆零零散散的怎么也凑不全,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问他有无紧急联络人,当时他报出武少磊的手机号码,再之后……
    这该不会是武少磊吃饱了闲着,送他的「礼物」吧?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还记得前两年过生日时,武少磊准备的惊喜就是一个上空女郎,他怀疑这回同样是那个无聊人的新把戏,只不过……怎么这女的越看越眼熟?
    慢!这人……这人不是登堂入室进驻他家,把他的住所当成员工宿舍住,还住得很理所当然的那个女人吗?
    纯属反射动作,当皇甫殿臣回过神时,他左手已用力一推,把压叠在他右手臂上的人一把推了下去。
    「啊!」惨叫声同时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杜瑞仙差点让这突如其来的一摔给吓死,一双手不知该先揉屁股、肩侧还是头,一脸不是很清醒的傻呼呼模样,努力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压抑下最初的愧疚感,皇甫殿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他气,非常非常的生气,气占口己看走了眼,竟一度以为她或许跟一般的淘金女郎不一样,结果现在事实证明了--没两样,她跟那些贪图他背景势力的女人并没两样,唯一 不同的只是她比一般女人更为高明,险些连他都骗了过去。
    杜瑞仙慢了好几拍才接收到他传来的敌意,也就因为发现了,正在为掉下床找理由的她忍不住一怔,因为他的臭脸而冒出一个大胆假设。
    「呃……是你推我下床的?」她怀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干么用一张臭脸对着她。
    「妳要是不爬上我的床,我就不会推妳。」皇甫殿臣阴恻恻的开了金口,胸臆间有股怒火正在燃烧着,也不知道这股怒火是为了他看走眼而气,还是因为她的不自爱,竟然跟一般淘金女郎没两样的事实而多恼一些?
    「我?我爬上你的床?」杜瑞仙险些没让一口气给呛死。
    士可杀,不可辱!
    忘了疼痛,她跳了起来,一手插着腰,以茶壶状开骂。「你是撞坏脑子了吗?什么我爬上你的床?明明就是你不讲理,发神经似的硬把我拉上床,这事我都还没跟你算帐,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皇甫殿臣哼了一声,不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