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寻来,原先那么放心的做起鸵鸟,就是看仪表堂堂、相貌斯文的他一副不会追究事情的好说话模样,尤其身为知名人士,他绝对比她更不想把事情闹大,吃定这一点,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逃跑,打算等他离开台湾后再销假回去上班。
    一切她都想好了,但哪知道,计划敌不过变化,也不知哪里出了错,他竟然找来了……
    「你、你怎么找来的?」想不出好的开场白,她随口问。
    「问你公司的同事。」他平静地回答。
    「他们出卖我?」她不相信,脸色大变,反胃的感觉随着猜疑而涌出。「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不是你想像的那一种。」他知道她所担心的。
    「是吗?」她怀疑的看着他。
    「费了一点工夫,可是你知道,我写作的身分让我占了点便宜,我说有事情要跟你谈,他们没办法推拒,还是把你的住处告诉我了。」他如她的意做了说明。
    她安心了,一部分的。
    「你……你来做什么?」她硬着头皮问。
    「你骗我。」神情并没有特别严厉,可不知怎地,黎雅然那不算指责的指控比一般人更具效力,问得姚芷君心虚不已。
    「有吗?」她不敢看向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压力,刚刚那阵反胄的感觉越来越甚了。
    他也不回答她,只是一迳用他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不对啦!」她自暴自弃,不情不愿的自首兼抱怨。「问题是,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本钱比我更雄厚,绝不是那种会抓着别人小辫子讨好处的人,相反的,以你的名气,应该比我还怕这种一夜风流的绯闻传言,但我就不懂了,这样的你却紧咬着我不放,到底想问我什么?」
    他扬眉,为她的话感到愕然,没想到她竟是这种心态。
    「如果你想质问我那一夜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抱歉,我知道我不该强占你的便宜,可是那时我被王光庆下了药……」
    「下药?」黎雅然吃惊。
    「对啦,就是下药,我的电话被他手下搜走,房里电话也被拔走,在门口有人站岗的情况下,我只好另外想办法……」她大致提了下当时的经过,说明她逼不得已的逃亡计划。
    「所以你才会在那种时间地点做特技表演。」黎雅然总算明白,那一晚他误以为是「想像力作祟」的景象是怎么一回事了。
    姚芷君不管他想怎么形容啦,因为那不是重点。
    「所以你明白我的情非得已了吧?总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那一夜的事让你感到任何不愉快,呃……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你能不能别计较,直接就当没那一回事算了?」压抑下越来越严重的反胃感,她打商量。
    「计较?你想到的……就这些?你以为我特地来找你,是为了计较那一夜的事?」黎雅然真是哭笑不得,虽然他一方面也好奇那一夜是怎么回事,但他四处找她,其实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不然呢?你原来是想跟我谈什么?」她觉得纳闷。
    「后果,你从没想到后果?」他提醒她。
    「后果?」她看他的表情显得迷惘。
    「那一晚,我其实有点醉了。」他迟疑,不知该怎么说这种事。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呕!」忍不住了,她丢下问到一半的问题,直接冲到厕所去吐。
    他尾随她进到浴室,看她痛苦不堪的干呕半天,除了吐出一些酸水之外什么也没有,一抹忧色袭上他俊秀的脸庞。
    吐掉害她反胃的酸水,好不容易平抚下反胃感,姚芷君冲马桶、漱口、再泼冷水拍拍面颊提振起精神,这才有办法继续原来的谈话。
    「抱歉,我这几天饮食不正常,人有点不舒服。」她说,示意他先离开厕所这个狭小空间再来谈。
    「真的只是饮食不正常?」他合作,回到客厅时忍不住试探的问。
    他的忧虑那么样明显,看得她一头雾水。
    「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见她真的一点概念都没,他叹气。「那一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她不语,原先苍白的娇颜添上一抹嫣红。
    「意思是你都记得了。」他自行解读,摇摇头,浓浓书卷味的尔雅俊颜露出一抹苦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姚芷君恼火,对於他要讲不讲的态度感到不悦。
    他极配合,顺应要求的直言道:「你被下了药,我喝醉,方式不同,却有个共通点,生理欲望控制且支配我们的行为,我们什么防范都没有……」
    「等等!」她蓦然省悟,一脸惊恐。「你说……「什么防范都没有」?」
    他点点头,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不过她总算进入状况了。
    「既然你记得那一晚的事,怎会没注意到这一点?」他真的纳闷。
    「……」她无言,这要她怎么回答?
    那种意外又不是天天会遇上,尤其那一天的情况特殊,受药效影响,她连自己的行为都没办法控制了,又哪有馀力去注意这种很重要,但激情过程中极易被忽略、甚至是完全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你现在能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他叹气。
    血色从她脸上褪去……
    完了!嗜睡也就算了,但反胃?
    这下子,姚芷君也担心了。
    第5章
    佩克,托比要找的毛毛熊就是佩儿。
    找到了佩儿,托比觉得好开心,可是佩儿不开心,因为托比不小心跌倒,压坏佩儿家门口的小花园,花园里的漂亮小花都被托比压扁扁了。
    看到扁扁的花、乱七八糟的花园,佩儿好生气,托比只能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会负责把花圃修好。」托比保证。
    嘿咻嘿咻,闯祸的托比努力打扫整理,花儿,花儿,你们要赶紧长大。
    ——托比闯祸了
    那是命运性的一刻,姚芷君紧张得手都要发抖了,可是因为羞耻感作祟,她还是坚持自己面对,不让陌生人般的黎雅然接近她的「尿液」范围一步。
    抖着手,她将试纸放入装有尿液的小容器内,静待结果……
    变色了!她欲哭无泪,好半天无法动弹。
    同时间的厕所外面,拗不过她的坚持,负责出去买验孕纸的黎雅然一个人安静的等着,直到她出来,看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黎雅然闭上了眼,浓浓书卷味的俊秀脸庞上闪过一丝懊恼,紧接着叹气。
    「都是你!」姚芷君突然咆哮出声,直扑向他。「都是你害的!」
    内疚的他本想任她出气,可是身体是有自主反应的,在她架势十足的进攻下,他自然而然的闪身,没有正面冲突,可却又每每化去她的每一拳、每一腿、每一次想扭绞住他、狠狠来个过肩掉的意图。
    试了几次仍抓不住他,姚芷君有些诧异,但也就是因为抓不住,一口闷气硬是梗在胸口下不去,她意气用事了起来,当下更是不计后果,就是想狠狠摔他一次,再痛揍他一顿。
    见她失了理智,黎雅然最终逼不得已反制住了她,用自己的胸怀为器,将她牢牢、紧紧的困在其中。
    「放开我!」姚芷君怒斥,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制於这个软脚虾型的白面书生。
    「除非你冷静下来。」他很好商量。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她狂怒,气得想杀人。「保险套!为什么你不戴保险套?都什么时代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性病、传染病很多?说不定你一副人模人样,其实是爱滋病的带原者,这样你竟敢不戴保险套?」
    「我没病。」他苦笑,已经不想说明,其实当时的状况,他根本没心力去管保险套的问题。
    「没病?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病传染给我,传染给小孩?」她扭动被架在身后的双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心头那把火更是旺盛。「现在说得那么好听,冷静?我去你妈的!怀孕的是我,肚子里多一块肉的是我,要带球跑十个月的人是我,要面对未婚生子问题的人是我!你要我怎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