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娇嗔,羞得不敢见人。
    武少磊心情极好,带重点稚气的帅帅面容上没有一丁点抱歉,有的只是一脸厚脸皮的得意笑容,就看他哼着歌下车,不但帮她开车门,还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因为害羞,刚被窃吻的她有些些的迟疑,可最后,就算是红着脸,她还是伸出了手,把自己交到他的手上。
    手牵着手,在医院耗上大半天的两人就要回饭店休息,可途中,武少磊忽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挽着他,她一脸不解。
    停滞不动,武少磊眉头微皱的四处张望了下。
    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
    「哪里不对劲了吗?」陪着一块停下的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学他四处张望。
    「没事。」他笑笑,继续前进。
    「真的吗?」她不信。「没事你怎会突然停下来?」
    「可能我一时神经过敏吧。」他耸耸肩,说道。「比起一般人来,我的直觉很敏锐,但有时也会有失灵的时候。」
    「直觉?怎么说?」她被勾出兴趣。
    「呃……这个呢,说来话长。」他试着带开话题,不想让她知道关於武家人的可笑「传统」。
    「说嘛!」她的好奇心旺盛。
    「等下你想吃什么?我肚子已经好饿了。」他突兀地问。
    「我也有点饿了耶……」
    一对璧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躲在墙角边的男子小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没被精得跟鬼一样的少主逮到。
    嗯!嗯!发现目标物,不罗唆,赶快回去通报!
    ···············
    日子在医院跟饭店的往返中度过。
    没人引以为苦,因为两心相属的恋情明朗化,也因为苗清清经过了一日又一日的看顾,在实际的对话跟相处的过程中,逐渐加深的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关爱,在亲情跟爱情的润泽下,她每天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只是,突然有那么一天……
    「坏了吗?」苗清清一脸忧心,看着正在对车子摸摸碰碰的意中人。
    「出了点小问题。」武少磊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正努力检查车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油门怎会突然这么不顺?
    「要不要找人来修?」她觉得有问题时,还是求助专业人才比较可靠。
    「不用了,我再检查一下应该就好了,你还是先上去看你妈吧,不用等我了,我一会儿就上去找你。」他说。
    「这样好吗?」是知道路,但她总觉得不太好,一直以来,他们总是同进同退、形影不离,留他一个人在停车场修车,她觉得怪怪的。
    「没事啦,我再修一下看看,你先上去……等等!你认得路吗?」武少磊问。
    「当然认得,我们每天都来耶。」她睨了他一眼,觉得他的问题很小看人。
    「那你先上去,我等下修好再去找你。」他交代。
    「喔,好吧。」她想了想,实在挂心母亲,所以接受了他的建议,决定一个人先上楼。
    这医疗大楼她是熟悉的,至少怎么抵达母亲病房的路线,她绝对是识得的,因此她如识途老马一样的走啊走,按了电梯,然后进了电梯。
    电梯中还有另外两名身穿黑西装的男子,她原先没多想,直到按下所要去的楼层后才开始觉得奇怪。
    这两个人原来就在电梯里了耶,一般来说,他们会搭乘这部电梯,应该是要到地下停车场的吧?怎么不见他们两人出电梯啊?
    再说,就算他们两个是不小心坐到地下楼,又要再回头往上坐的,为什么不见他们按楼层数?
    苗清清是单纯,但她不傻,疑点在她的心中发芽,但她来不及细究,一股力量从后方紧紧箝制住她,在她意识到那两个大男人抓住她的同时,一块沾满异味的布蒙上她的口鼻。
    她慌乱、惊骇,她想挣扎、想求救,她、她……她昏迷过去了。
    第十章幽幽醒来,入眼所见的人,差点没教苗清清直接哭了出来。
    「醒了?」冷凝着一张不见表情的严峻面容,苗古丽姿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婆……婆婆。」她怯怯的唤了一声,既惊且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怎么她会见到她最不想见的人?
    「还认得我是谁?」苗古丽姿凌厉的目光宛如两把利剑,直直射向孙女。
    苗清清不敢接话,慌乱的看了下四周……
    玻璃帷幕外的景色让她确定身处高楼,这已经教她的心凉了一半,又看到屋内没有其他的人,这更教她凉了另一半的心。
    鬼婆婆……武少磊口中的鬼婆婆,这时候看起来,还真是像,好像鬼一样的婆婆。
    苗清清打心底害怕得想哭,但又知道苗古丽姿最痛恨没事啼哭的人,因此她只能强力忍住哭意,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在她慌乱无措中,苗古丽姿阴恻恻的开口。「为什么背叛我?说!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在厉声质问下,苗古丽姿情绪失了控,不但用尖锐的声调说话,在最后一句时,说到心头的最痛处,还气得失去了理智,顺手抓起最近的一件摆饰,愤怒地朝一边的玻璃橱柜摔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声响更是让苗清清吓坏了,直觉地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我养你二十几年,足足二十几年,你就这样报答我?」苗古丽姿尖声质问。「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说!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那贱女人的劣根性就那么着?我养你整整二十几年,都还没办法清除你血液中属於她的低贱吗?」
    「不要这样骂我的妈妈。」虽然害怕,但苗清清忍不住为可怜的母亲伸辩。
    听她回嘴,苗古丽姿更是怒极攻心,脑中因此有一瞬的空白,只能捂着心口一直喘气……愤怒与恨意交杂的一口恶气。
    「妈妈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要再这样骂她。」苗清清犹不知死活地说。
    「可怜?那个偷走我儿子、害死我儿子的贱女人哪里可怜了?」苗古丽姿怒吼出声。
    「你乱讲!」苗清清鲁直得不知隐藏情绪想法,脱口就反驳。「妈妈才没有偷,爸爸跟妈妈是相爱才会在一起,而且爸爸是因为意外死的,又不是妈妈的错,为什么要说她害死了爸爸?」
    「顶嘴?你竟敢顶嘴?就为了那个贱女人?」苗古丽姿恼得冲上前赏了她一巴掌,怒道。「看看你这什么样子?才跟那贱女人接触没几天,整个人都学坏了。」
    「我才没有。」捂着热辣的颊,苗清清否认学坏之说,更加地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做错事的是你自己,你却偏偏都要怪罪别人呢?」
    「你说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会做错什么事?」苗古丽姿尖声怒问。
    「你把爸爸的死怪罪到妈妈头上,就是错!把我从妈妈的手中偷走,偷偷的藏起来,也是错!」苗清清一脸哀伤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对妈妈来说有多残忍?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惦着我、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回我,可是你放意把我藏起来,让她怎么也找不到我……」
    「她活该!这是她该受的报应!」苗古丽姿露出阴狠的笑容——这就是她要的,要那女人痛苦,就是她所要的,哈哈哈。
    「你怎么能这么说?」苗清清觉得难过。「妈妈病了,病得很严重,她就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哽咽。「如果不是小磊帮忙,她可能到死都没办法再见上我一面,她被你害得这么可怜,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残忍?我要是够残忍,就不该留着你,让你见上她一面!」只要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竟功亏一篑,让关淑美那女人见到清清,苗古丽姿心头就恨。
    「你不讲理。」苗清清孩子气的抹去眼泪,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不要理你,我要去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