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么快就要过河拆桥呀!
    「放心,到那时二哥一定会让你这个调皮鬼跟在后头的。」夏常君似笑非笑地轻拍她的脸颊。
    「哇!菱儿最喜欢二哥,太好了……」
    凝视着夏菱儿一副喜悦至极的模样,夏常君忍不住失笑地摇摇头。
    但随后,他又一瞬也不瞬地眺望前方,盈满笑意的深幽邃眸忽而闪过一抹诡异的邪光,久久不散……
    第四章
    丁老板,你的棋子到底是走到哪一步?」
    「四爷,我保证那颗棋子很快就会走回我的布线。」
    「哼,老夫就再信你这一次,可别再给我搞砸了。」
    「四爷放心,这次绝不会再出任何差池。」
    「你上回不也是这样对老夫说,结果呢?」
    「这……嘿,上回是我的手下太过大意,才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还请四爷多多包涵。」「丁老板,老夫也知道这件任务不好办成,但老夫可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所以……」
    「四爷,我丁仇不会不想拿您这笔丰厚酬金的。」
    「嗯,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四爷!」
    ***
    日落时分。
    在逍陵别苑的侧门,有一名背影纤细窈窕的女子,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在确定附近都无闲杂人等之后,便要悄悄地往外推开两扇大门。
    「羽竹姊,我也要跟你出去玩。」
    喝!一声娇脆的嗓音在梦羽竹背后骤然乍响,她顿时吓了一大跳,急遽转身摀住差点叫喊出声的双唇。
    「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梦羽竹有丝不安的问,还不时探头看向她后方是否还有其他来人。
    她曾经跟丁爷约定好,不管她色诱的计划是否会成功,都要在六日之后设法出来与他见上一面。
    而所谓的色诱,她其实做得相当失败,除了来到这儿的第一天,他们有比较亲密的接触之外,他只偶尔来看她几眼便走,根本对她漠不关心。
    更何况,他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要行刺他,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将杀手当成宠妾的?
    唉,都只能怪她一时沈不住气,白白浪费一个大好机会。
    「梦羽竹姊,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出门上哪。?」
    「我想回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所幸太子一直没回宫,不然她真不晓得自己要如何出得了深宫内院,不过她仍是遇到比侍卫更加难缠的夏菱儿。
    「那菱儿也要去。」
    「不行,你不能跟我去。」梦羽竹马上拒绝。
    她不愿意让夏菱儿介入她与太子之间的仇恨。
    「好,你不让我跟,我就去跟哥哥说他的小妾要偷偷溜走,叫他赶快过来捉你。」夏菱儿撇撇小嘴,立即要跑去找夏常君。
    「等等,菱儿你别去,我求求你别告诉君爷。我会马上回来,不会去太久的。」梦羽竹连忙抓住她,改探哀兵政策。
    梦羽竹突如其来的哀求及她眉宇深锁的可怜模样,让夏菱儿瞬间愣住,硬生生的收回跨出的步伐。
    「好啦、好啦!菱儿不告诉哥哥,也不跟你去就是了嘛!」她可没办法在看见羽竹姊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时,还能继续玩下去。
    怪哉,她明明也是个女娃儿,怎么会对羽竹姊心软,而违背二哥的嘱咐呢?
    算了,反正羽竹姊只是要回家罢,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你菱儿,谢谢!」
    梦羽竹漾起感激的笑容,匆匆推门离去。
    梦羽竹完全不知道夏菱儿虽然没有跟上她,但一条从逍陵别苑窜出的黑色人影,却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身后离去。
    ***
    「梦姑娘,我不是叫你要听我吩咐才可以行动的吗?」
    已经在梦羽竹家中苦苦守候多时的丁仇,一见到脸色泛白且汗水涔涔的她,劈头便责问。
    「丁爷,是我太大意,对不起……」
    「你这些天上哪儿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心要?羽烟报仇?」丁仇冷硬地说,活像他才是梦羽烟的亲人似的。
    「我当然有心要替姊姊报仇,何况我也真的做了,只、只是我失败了……」梦羽竹难过地替自己辩解。
    「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仇忽而阴沈的凝视她。
    梦羽竹根本就没有见到夏常昭,哪来的失败之说?
    「在平镇王府时,我就是因为等不及要杀他,所以才会擅自离开,并且很凑巧的遇见他,然后我就在杀他之际……被他给识破了。」梦羽竹在讲述这中间的过程时,神色隐约出现不寻常的红晕。
    「你在说什么傻话,夏常昭一离开大厅后,我就一直在旁监视着,根本就没看见过你的人影,更遑论你能在?目睽睽之下杀他。」
    他原本是要在夏常昭还没回宫之前,将梦羽竹以舞孃的身份献给他,却没料到会在这个小环结上出错,哼!
    「不,不可能,你不是说坐在大厅上位的人就是夏常昭,而我明明就是跟他进房内,最后还被他给带走……」
    梦羽竹虽不知如何以对,却仍坚持自己的说辞。
    然而,某种令人胆战心惊的臆测却不由自主地频频冒出。
    「带走?他把你带去哪里?」丁仇的眼中一冷。
    坐在上位?
    难道说,梦羽竹把夏常君当成太子了?
    「逍……」梦羽竹被他的冷眼骇到,突地噤口不语。
    「他把你带去逍陵别苑是不?」丁仇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眼底乍现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梦羽竹不禁恐惧地瞪大双瞳,泛白的娇?更是因手腕的剧痛而微微扭曲。
    「丁爷,请你放开我……」
    「你知不知道把你带走的人是谁?他是夏常昭的二弟夏常君,是皇上御封的广陵王,权势如日中天的护国大将军,你什众人不好错认,偏偏错认了他!这还不打紧,你竟胆敢在广陵王面前无知地挥刀行刺,你真是……唉!这下你犯了这个滔天大罪,教我如何跟羽烟交代。?」
    丁仇颓然放下梦羽竹僵直的手腕,一副即将大祸临头般感歎。
    梦羽竹的脑袋似乎被丁仇的一番话给狠狠重击了下,她呆若木鸡的僵硬不已,但她的意识却异常清楚地闪过一幕幕与夏常君在一起的情景。
    他不是夏常昭,而是夏常君……广陵王……君爷……天?,她真的弄错物件了。
    「他为何没当场杀你?」瞬间,丁仇突然眼神淩厉的盯视她。
    「我不知道。」她全身彷彿洩了气般无力应答。
    「那你有没有把我们的事告知他?」丁仇的双手忽然一紧,双眼不经意地掠过一抹杀机。
    「他只知道我是为了姊姊的事要杀他,并没有把丁爷拖下水。」垂眼凝视地上的梦羽竹异常安静。
    丁仇的双手顿时一松,旋即口气放缓地问:「你还想替羽烟报仇吗?」
    梦羽竹全身一震,陡地抬头,「我还可以?」
    「当然可以。」丁仇的笑有种说不出的阴险,只是单纯的梦羽竹无法看穿。
    「你别回逍陵别苑,今晚就待在这等我消息,明天我会设法让人带你进宫。记得,不管用任何手段,一定要尽快拿到太子的印信。」
    虽然次序弄反,不过依他判断,这广陵王想必也已栽在梦羽竹手里,才会舍不得杀她,所以只要她拿到印信,那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拿到太子的印信后,就可以替姊姊报仇了吗?」泛白的脸蛋,有着不明所以地恍然。
    「你越早拿到,夏常昭就会越早死,而羽烟也就会越早安息。」
    她虽不太懂他语中的涵义,却把他那句话深深记在脑子里,直到他走后,她仍旧呆坐在木椅上,神情呆滞地冥想着。
    「梦姑娘,请你跟我回逍陵别苑。」
    低沈严谨的男子嗓音突然在她顶上响起,梦羽竹猛然回神,惊愕地瞪着段娄。
    「段娄!」她识得眼前的男子是夏常君的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