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好险,她差点说出。
    「怎么?难道你忘记自己的住处?」她的迟疑令殷封崭的语气由慵懒转变成冰冷深沉。
    徐全没听错,小帨子该是春晓溯院的人,不过,她的身分绝不是个普通的丫鬟,更不是什么玉妃娘娘,那么她究竟是谁?
    「我才没那么笨,让你上门来对付我。」哭泣后,玉帨儿的嫩嗓虽有着浓重的鼻音,但仍显得娇柔嗔吟。
    「连住处都说不出,显然问题很大,说不定……你是个钦命要犯。」殷封崭狭眸半眯地睨视她不敢置信的脸蛋。
    「你才是钦命要犯!呀,你干么又要扯我衣服?不要脸!」玉帨儿紧抓住自个的襟口,可是不用二、三下工夫,他的大掌就穿过她层层的束缚,贴在她如婴孩般柔嫩细滑的肌肤上游走。
    「关於你的一切,都要一五一十告诉我。」殷封崭已完全包裹住她一边的浑圆摩挲,吓得玉帨儿浑身战栗,屏气僵直。
    「记住,不要对我编造出一套谎言来,因为我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应证你的话,」未了,他还狠狠地掐住她丰润的浑圆,惹得她吃痛呻吟。
    「姓殷的,本姑娘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怎样?」她的双手都被他反扣在身后,所以她只能用言语来跟他对峙。
    「好,很好,你就等着看看殷某能对你如何。」一抹难以理解的光芒掠过他精锐的鹰眸,一张俊邪的面庞正悄悄地笼罩冰冷气息,促使玉帨儿突感心口揪紧,呼吸越来越困难。
    正当玉帨儿感觉胸口因他施压而渐渐疼痛时,蓦地,不知为何,他突然厉眸一闪,随即松开对她的禁锢,并用被褥将她覆盖住,接着,他便迅速穿妥上衣,纵身跃过窗台,
    在他离去之前,还对着一脸莫名的玉帨儿冷情地说道:「我会去找你。」
    顷刻——
    门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声响,而且已离她很近了。
    「咦?这声音怎么好耳熟?」正扣紧好衣领的玉帨儿,被殷封崭突如其来的离去及门外骤来的声音给搞得胡里胡涂。
    突然,房门被打开,「格……小姐,终於找到您了。」
    「阿隆尔,怎么是你?」闯进来的四人之中,有着阿隆尔及一名随从,而另外二人就是阻拦他们进来的店小二。
    「找到人就好,请你们快走,不要妨害本店做生意。」其中一名店小二无奈地催促玉帨儿等人赶紧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玉帨儿根本不甩一旁的店小二,直接对阿隆尔横眉竖眼。「你跟踪我!」
    「属下怕您遇到事,所以……」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本格……本姑娘就不会自行解决吗?哼!」玉帨儿把心里头对殷封崭的积怨,全部发泄在倒楣的阿隆尔身上。
    「请小姐恕罪,」阿隆尔的头垂得更低。
    「客官们,请你们……」店小二再度小心地开口,顺便瞟了眼玉帨儿风华四射的姿容。
    「再罗唆就把你拉出去砍了!」玉帨儿怒焰高张地瞪视满脸惊吓的店小二。「走。」喊完后,她的怒气已消了不少。
    「是。」阿隆尔连忙追随在她身后离开。
    「对了,你留在这里等云香。」玉帨儿在高升客栈的门口处,交代另一名随从。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在回程的路上,玉帨儿倏地停住脚步,侧头睨向头皮逐渐发麻的阿隆尔。
    「你教我的除恶拳法,真的很厉害吗?」玉帨儿红澄朱唇不期然地扯高。
    「厉……害,当然厉害。」
    「那你有没有比这招更厉害的武功呢?」她笑得更为灿烂了。
    「有……有的。」
    「明天一早,记得到玉宁阁报到。」
    「是……是。」
    殷封崭!有本事你尽管来找我,本格格下次一定会练好武功,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第五章
    「崭儿,事情进行得如何?」
    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严肃地端坐在大椅上,问着倚在窗棂旁眺望远处的殷封崭。
    「很难应付,需要花点时间。」殷封崭不愠不火地说,但远扬的眸光并没调回。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心思栘到狗皇帝身上,尤其秋冬之季就快到,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义父,如果不在此地解决掉津亢,那就不必大老远地跑到京城去当箭靶。」若连津亢都对付不了,就不用谈如何刺杀皇帝,因为护卫在皇帝身旁的人,多的是像津亢一样有着好身手。
    「可是,为父及众人都不能再等了。」
    「我会尽量如你们所愿。」殷封崭终於把视线栘回义父身上,冷静沉稳地凝望他发亮微喜的面孔。
    「崭儿,一切就辛苦你,等杀掉狗皇帝之后,就可以恢复我们大明江山……」
    这时的殷封崭,却又把目光转回远处,彷佛置身事外,而身为义父的殷和鸣,一点都没察觉到殷封崭异样的沉默与孤寂。
    哎呀!
    「格……格,小心手!剑要拿稳。」
    铿锵!
    「讨厌,又掉下去了,去换把比较轻的剑给我。」
    一大清早,阿隆尔怀着谨慎的心情来到玉宁阁的前院,并依照格格的要求,教她一套剑法。
    可是,格格根本无习武的慧根及基础,他又不好挑明,只好冒着生命危险,一步步地从头教起,但要不到几招,格格又嫌他进度太慢,还吩咐他在三天内教完整套动作,这怎么可能!
    「格格,您要慢点。」云香被飞过来的剑给吓得哇哇大叫。
    「去去!都离我远点,不要妨碍我。」玉帨儿焦躁地驱离四周看得心惊胆战的侍女们。
    「格格,手要再提高些,马步要站稳,还有——」
    「还有什么?都快累死我了,先休息一下吧。」玉帨儿把剑扔给他,气馁地坐在大石上。
    「但格格才练半个时辰而已。」阿隆尔一脸错愕地拿着剑。
    「什么而已,我认为这已经很多了。」玉帨儿一口灌下云香端来的茶水。
    「可是……」再拖下去,三十天他也教不完一整套动作。
    「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在短期间内就能练成的盖世武功呢?」殷封崭的武功应该不错,所以想要打赢他,非要有什么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的秘笈才可。
    「这不可能的,格格。」阿隆尔头大了。
    「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找出来,否则……」
    「格格,别给阿隆尔出难题,要学武功,我亲自教你。」津亢贝勒冷不防的插入,教一千人等顿时傻眼。
    「贝勒爷吉祥。」阿隆尔头一次觉得见到津亢贝勒真好。
    「你们全都下去,」津亢贝勒淡然地拂手。
    一会儿,空旷的庭院里,只剩他跟仍坐在大石上鼓着小嘴的玉帨儿。
    「为什么突然想学武功?」
    「因为有人欺负我。」明显的沮丧写在她精致的脸蛋上。
    「谁敢招惹我们玉帨儿格格?」津亢贝勒眉宇一皱,心生警惕。
    「是……」玉帨儿微启双唇,却欲言又止,她怎么能对津亢说出来,万一他真、的去找殷色胚算帐,那他不就死定了。
    「是谁?」津亢贝勒的语气陡然凌厉。
    「哦,是外头一些小混蛋啦!」
    「格格把津亢当成外人看。」
    玉帨儿霍然抬头,凝视他俊美阴沉的脸庞,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说。
    「我没有。」她一向把津亢当作自己大哥来看。
    「格格对津亢隐瞒很多事,足见在格格心里,早就没津亢的存在了。」他冷峻漠然地迎向她怔愕的神情。
    「我……」她语塞了。
    「只要告诉我是谁,津亢绝不会去找那个人的麻烦。」冰冷的眸光凝结在他双眼,而掩藏在袖口下的双拳则浮出青筋。
    她不信,因为津亢对於冒犯过她的人,都会施以重惩,所以她决定还是别透露殷色胚的存在才是。
    「津亢,如果我真的解决不了,一定会告诉你。」她拿出撒娇的本领,拉拉他的衣袖,冀望他不要再追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