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倾怜,幸好我没娶你,否则我不晓得自己会戴多少顶绿帽。」一句「单哥哥」
    彻底激怒了长孙启,他抬起冷眸,看了眼再也演不下去的向倾怜。
    「我再怎么水性杨花,也轮不到你戴绿帽;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一直以来都是你逼迫我当你的未婚妻,你凭什么比我跛、比我凶,混蛋!」
    「怜……倾怜姑娘,我的手……我的手……」痛呀!
    看两虎相斗是件精采的事,但向倾怜讲话就讲话,干什么要用她的利爪拚命抠他粉嫩的手背?
    「你给我闭嘴!」向倾怜转而吼他。
    她……她竟然叫他闭嘴,单础应还真的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真不愧是师兄钟情的女人,有个性。
    「那你还赖在这里玩什么不入流的报复游戏?走!马上给我滚离长孙家。」长孙启一个箭步,手刀突然往紧缠的二人中间劈下。
    单础应轻推向倾怜,然后自己再往旁移开几分,长孙启在达成分开二人的目的后,疾速收掌。
    向倾怜或许已被他激得失去理智,在被迫与单础应分开后,竟又主动靠过去,并紧紧抱住非常配合她的单础应,怒道:「好,我现在就走,而且我还要带我的新夫婿一起走给你看。」
    「你说单础应是你的新夫婿?」长孙启紧握的双拳喀喀直响。
    「一点都没错,单哥哥就是我向倾怜的夫婿,一个比你好上几千倍、几万倍的俊美男子。」向倾怜重重地哼出声音来。
    「单、础、应!」一记利如刀般的眸光直直朝单础应邪笑的脸上急射而去。
    「我……我……」单础应随即摆出一副「不干他事」的无辜模样。
    「走,单哥哥,我们一块回青斗城去,不要留在这儿当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向倾怜一把拉住单础应的手臂,拖着他起身,在行经长孙启的面前时,又故意嚣张地看他一眼才离去。
    「倾怜妹妹,走慢点,单哥哥还没向师兄告别。」
    「告什么别,他巴不得我们走越远越好……」
    向倾怜的娇怒声已然消失在属于长孙启的院落外,而自始至终,长孙启只是冷然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留人之意。
    她终于走了。
    能够干扰他心神的女子终于远离他身边,而且还顺道带走那个满肚子诡计的单础应,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但,为什么他现在满心只有杀人的冲动?
    砰的一声!
    巨大的声响让一直倒卧在门外睡大觉的巧生突然惊醒,并赶紧冲进屋内察看。
    「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您怎么把躺椅给击碎了?」巧生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愣一愣。
    虽然将莫名的怒火发泄在留有向倾怜幽香的躺椅上,但他心底那团阴郁的烈火仍持续狂烧着。
    在一掌拍打桌面后,他也失了些许冷静地坐入大椅,双眸瞬间掠过一抹惊惶。
    「少爷,向姑娘怎么会不见?」巧生颤抖地低头,心中大叹事情不妙。
    「你还敢问我!」冷瞧了眼缩着肩头的巧生,长孙启握住椅把上的手背上青筋浮现。
    「少爷,小的真该死,小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巧生抹抹脖子,准备受死。
    「滚!」
    「滚……好,小、小的这就滚……」主子有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吗?巧生心中的怀疑在瞥见椅把快被主子捏碎后,赶紧开溜。
    少爷好恐怖!巧生吓得一路上频频跌倒,还不知情地到处寻找向倾怜的下落。
    因为他深深觉得,惟有她才能恢复主子平日那股潇洒又内敛的模样,不会像现在这般,格外地教人难测又阴沉得令人手脚发软。
    ???「向娃儿,你不是回青斗城去了?」
    刚从外面返回府邸的长孙老员外,乍见大门口有一对拉拉扯扯的熟悉人影,顿时惊愕地瞪圆他那双老眼。
    「老太爷,你若要答案,就去问问你的好孙子到底对本姑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还有,就是请你以后别玩这种以画像找孙媳妇儿的可笑游戏,恕我向倾怜不奉陪。」
    她并不是故意要对老太爷发火,只是他是始作俑者,也同时毁了她以往无忧无虑的生活;更令她不平的是,她被利用也就算了,竟然还被长孙启当成猴儿般的耍来耍去,她真的受够了!
    「向娃儿你……」这是向娃儿会讲出来的话吗?他印像中的向娃儿可是既温驯又乖巧,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全变了样?
    难道是启儿他……「向娃儿,你别走,爷爷会替你作主,回来呀……」可惜长孙老员外再如何挽留,也留不住向倾怜铁了心的去势。
    完了,这下他的孙媳妇儿跑了,启孙也从此没有着落。
    长孙启,你这个不孝孙儿!
    气急败坏的长孙老员外一路杀到长孙启的院落,「长孙启!」别看长孙老员外一把年纪了,吼起来却是中气十足,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少年人。
    当气炸的长孙老员外踏进花厅,长孙启犹坐在大椅上动也不动一下,似乎已保持这姿势很久了。
    「说,你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为什么向娃儿会气成这样?」长孙老员外险些被地上那些散乱的鸡骨头给绊倒。
    长孙启依旧低眸抿唇不作声。
    「说呀!你怎么把向娃儿气走的?」直指长孙启的手气得发颤。
    相较于长孙老员外的怒极攻心,长孙启显然平静许多。
    「你知不知道向娃儿在临走之时,竟然对我说这是个可笑的游戏,还说……」
    「她说得没错,爷爷这招选妻戏码本来就很可笑。」长孙启突地抬眸截断他的话,语气中更是透露一股浓浓的戏谑之意。
    「要是你觉得可笑,当初就不要答应我!」长孙老员外的咆哮声快震翻屋顶。不过,他似乎忘了自己容不得别人拒绝,所以当初是以哀兵之态让孙儿同意的。
    「我能不答应吗?」长孙启讪笑地提醒他。
    他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随即又怒吼起来:「好,你既然答应,为什么又把人赶走?」
    「哼!我只答应你把人给马上带回,从头至尾都没有同意要娶她为妻,这点爷爷可别搞错。」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叫你把人带回来,就是要你娶她!」长孙老员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中了孙儿之计。
    「哦!原来如此,请恕孙儿愚昧。」长孙启冷笑。
    「你、你……唉!启儿,听爷爷的话,把向娃儿追回来可好?」话锋一转,长孙老员外深叹一口长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可能。」他说得斩钉截铁,但他的心却微微动摇。
    「启儿,难道你甘心把向娃儿让给础应那小子?」他是不知道向娃儿怎么会跟础应走在一块,不过,他毕竟活到这大把岁数,很多事他心里有数。好比眼前这番情景,他知道启儿并非对向娃儿无动于衷,所以他存心激起他的脾气,看他是否能够抛开心结,真正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她爱跟谁在一起不关我的事。」但,为什么他一想到向倾怜依偎在他师弟怀里的亲昵场面,他的情绪就不由自主地再度掀起波澜,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
    「好,既然你决定放弃,爷爷也不想再逼你,等我拿到向娃儿的帖子时,会记得通知你一声的,哼!」长孙老员外拂袖离去后,长孙启依旧未起身,他静静地坐着,真到晚风吹拂,月明星稀。
    ???二个月后。
    「怜儿,我的乖怜儿,你猜,这次爹又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给你?」来到水亭的向员外,小心翼翼地捧住一只木盒,然后神秘兮兮地来到向倾怜身旁,巴结似的将木盒拿至她眼前。
    「蛐蛐儿嘛!」向倾怜不感兴趣地瞟了一眼后,双手依旧支着下颚,双眼无神地凝望碧绿的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