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干嘛要想不开?」像是被偷窥到内心最重要的秘密似的,夏莞歌结结巴巴地问。
    「这就要问你了。」
    他的话让夏莞歌倍感羞辱,猛地翻过身——
    「噢……」奸巧不巧的,由於侧转的力量过猛,她的头竞意外撞到床柱。
    「小心!」一双大掌连忙托住她的螓首,仔细检视她的伤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没事吧?」他拧起剑眉,轻声斥责。
    「还不都是你……」她咬唇申吟。
    「很疼吗?」
    「废话!你来撞撞看不就知道了。」可恶,他们铁定是八字不合,否则她怎么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冷不防地,她的下颚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托高,她一愣,毫无防备地瞅著他近在咫尺的俊容。
    「你……你想干嘛?」
    「莞歌,我不得不说,你吃醋的模样真是可爱。」
    「你……你在说哪一国的话呀?」吃醋?有没有搞错?她什么时候吃过醋了她怎么都不晓得!
    「了解自己的心意并不丢脸,因为我也对你……」
    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她因为惊愕而微启的唇就已经被他的唇给覆住了。
    祭带带
    老天爷!
    为什么她会遗漏了他最重要的一句话呢?
    不管她怎么努力回想,就是无法想起他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可是她知道,最後那句话肯定十分重要,因为他吻了她……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唇瓣,接著,一阵红晕瞬间在她脸上泛开。
    可恶的臭男人,竟敢乱吃她的豆腐,要不是她正好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呃,不!要不是他用男人的蛮力让她挣脱不了,她早就赏他好几个巴掌了。
    不过,他干嘛吻她?
    难道他不晓得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有相爱的男女才能做吗?
    咦?
    他该不会是怕她报复而故意……
    哼!她才不会中了他的美男计。
    不如,她再去问候那位深雪小姐,或许可以从她口中套出真正的答案。对,就这么办!
    夏莞歌旋即兴匆匆地开门冲出门,来到深雪的病房。
    「夏小姐,好高兴又见到你,呃,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意思的……」深雪一见到夏莞歌,就如同见到多年好友般热络地想与她攀谈。
    见她一副因说错话而自责的模样,夏莞歌赶紧陪笑,「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先降低她的警戒心再说。
    「夏小姐,你可以坐下来陪我聊聊吗?」
    「当然可以。」夏莞歌高兴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床沿,「其实我来就是想跟你——」突然,她一双明丽的水眸瞠得又圆又大。
    一条璀璨动人的钻链就戴在她白皙的颈上……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此刻挂在深雪陶前的钻链,正是她在拍卖会以五百万美金标得的维纳斯!
    没错,她不久前才因为要筹足现金不得已将维纳斯转卖给袁子丘,可是,为什么会落到深雪身上?
    莫非,袁子丘是买来送给深雪的?
    咦?
    不对、不对,她似乎少算了孟清流。
    该不会……袁子丘也认识孟清流吧?
    呵,他们的关系还真是复杂,不过说也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夏莞歌想笑,却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
    「夏小姐,你不舒服吗?」深雪关切地问。
    「我、我……没有呀!」夏莞歌艰困地挤出话。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耶!」
    「是吗?」夏莞歌僵硬地摸上自己的脸,「深雪小姐,我想问你……」
    「叫我深雪就行了。」深雪绽出笑靥。
    「深、深雪,我想问你脖子上戴的钻链是……」她的喉咙突然变得又乾又涩,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你也觉得这条钻链不适合我现在戴对吧?可是我担心若是现在不戴的话,将来恐怕就没有机会再……」
    此时此刻,夏莞歌完全没有注意到深雪略显落寞的轻喃。
    「你知道嘛!我真的很喜欢维纳斯。喔,维纳斯就是这条钻链的名字,所以清流哥才特地买来送我,夏小姐,你觉得我戴起来好看吗?」说完,深雪朝她羞涩一笑。
    她是不是搞错了?
    买来送她的人不是袁子丘吗?
    「呵,其实清流哥要我这几天先别拿出来戴,可是我还是忍不篆…夏小姐,你觉得好看吗?」
    「呃,好……好看,真的很好看。」夏莞歌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冰窖般寒冷,「深、深雪。」有些事她必须再问详细点。
    「嗯。」
    「你认识一个叫袁子丘的人吗?」她屏气凝神地看著深雪。
    「认识呀,袁先生是清流哥的助理嘛!」深雪柔柔一笑。
    「助理?」她颤声问道。
    「嗯。」
    「你没骗我?你真的没骗我?」
    夏莞歌顿失血色的脸,令深雪吓了一跳,「夏、夏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请护士小姐过来?」
    说完,深雪便想按床头的护士钤。
    「不要!我没事……我没事……」
    夏莞歌忙不迭地抓住深雪似乎一握就会折断的皓腕,不过,因即将爆发的真相太过震撼,她的力道并没有拿捏好。
    「夏、夏小姐……请你别这样……」深雪面露痛苦地瞅著彷佛已经陷入无意识状态的夏莞歌。
    既然袁子丘是孟清流的助理,那不断扯歌星集团後腿的幕後藏镜人不就是孟清流!
    是孟清流有计画地陷害她,让歌星集团因此倒闭,而咽不下这口气的她,自然会想报复,而复仇的第一步,就是设法再组另一家公司……
    她懂了!
    维纳斯,原来问题全出在这条七彩钻链上。
    奸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合力把她要得团团转。可以想见,当他们拿到维纳斯时,肯定在背後嘲笑她。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确很佩服孟清流,为了让她把维纳斯双手奉上,竟跟她耗了这么长的时间。
    「莞歌,你在做什么?」
    夏莞歌抓住深雪手腕的柔荑被另一只大手给用力扳开,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她不禁踉舱地往後退一步。
    「深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清流哥。」孟清流敛起眉眼,声音里除了担心外,还有一股莫名的压抑。
    「清流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还是赶紧去看一下夏小姐……咦?夏小姐人呢?」深雪发现偌大的病房内早已没了夏莞歌的身影。
    孟清流眉间的皱痕更深。
    忽然,一道璀璨的光芒入眼,孟清流眯起双眼,盯著她胸前,「深雪,我不是要你先别……算了!反正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只是,没想到竟是在这种出乎意料的状况下。
    她一定更恨他了吧?
    祭带带
    呵,多么残忍的真相。
    夏莞歌抬起微麻的手腕,无神地看著自己的手发呆。
    「莞歌小姐,你方才上哪儿去了?啊,你是不是跑去跟孟小姐道别?这也对啦!你马上就要出院……咦!莞歌小姐,你怎么了?」正在替她打点私人物品的李维颀,终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曾经言之凿凿地说深雪不是他的女朋友,结果呢?原来他们用尽心机得到维纳斯,就是要送给深雪。
    夏莞歌难以忍受地闭上眼,忽然,她像忆起什么似的用力擦拭残留在自己唇上的男子气息。
    脏死了、脏死了!
    他一定是先吻过深雪才来吻她的。
    「小姐,你唇上又没涂口红,别擦这么用力,不然会破皮的。」李维颀连忙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别管我!」她嘶喊出声。
    「好、好、好,我不管,不过你的伤口刚好,千万别太激动!」李维颐立刻松手,不想再刺激她。
    「维颀,我们赶紧离开这儿,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这会儿,反倒是夏莞歌死命扯住李维颀的手臂,急著想走。
    「好,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面露无奈的李维颀几乎是被夏莞歌拽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