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魁」组织存在了许多年,但盛极而衰是必然的道理,它一度式微,威名不复以往。
    直到二十几年前,殷长风接掌阎君一职,连同他的四位好友同心协力,再创「魁」组织的声威。
    在殷长风大刀阔斧的整顿下,四个堂口渐形独立,四位堂主与阎君之间,是平等的地位。随著时代的变迁,「魁」组织与四个堂口皆成为独霸一方的跨国企业,其中除了「魁」组织仍沿用旧名外,其馀四个堂口皆不再使用江湖味重的原称。
    段长风等五人并不否认自己的事业中掺杂著黑道势力,但他们始终是凭籍著义气与良心在做事,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们一样,为了自身利益而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们认为必须要有一股力量来维持江湖道义,因此汇聚了彼此的力量,交由阎君掌管,而这股力量就专门对付那些让人不齿的犯罪行为。
    为了把这股结集起来对付犯罪者的力量,与各家企业划分开来,只要是有关这股势力的部分,各家还是沿袭旧名以便区别。
    二十多年来,传到现在的第二代手上,殷长风的独子是青出於蓝,不仅将企业触角伸向全球,在黑白两道更是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至於四个堂口,青龙、白虎两堂因後人的表现不俗,仍然保有势力,朱雀堂与玄武堂却因後继无人而被「魁」收购,由新一任的阎君一手提拔的「双煞」负责。双煞分别是「飞燕」与「血鹰」,朱雀堂由飞燕负责,玄武堂则归血鹰管理。
    就这样,隐於暗处的青龙堂、白虎堂和阎君、双煞,成了犯罪者心中最忌惮的组织。「宁见阎王,莫犯阎君」是道上行事的最高原则,宁愿一死也不愿落在阎君手中,因为那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王妈,我在跟你说表哥混黑社会的事,你怎麽还有心情跟我说故事?」红叶隐忍许久的抱怨终於接捺不住的脱口而出。
    从绿仙破解了「魁」组织的密码,进入他们的档案中发现,尉蓝让人挟持去当阎后,而白皓磊竟敢欺骗她们说什麽尉蓝有事。老天,她都快担心死了,结果王妈竟泡了一壶茶出来,神情优闲的说故事给她们听,当她是来喝下午茶的吗,「红叶……」绿仙翻翻白眼,连她都听出了端倪,怎麽红叶还会说出这种让人耻笑的话来?她刚刚是神游太虚去了吗?
    「这件事真的是非同小可,我爹地将我家的产业全交由他打理,就连姨丈的事业也都交由他经营,你们想想,万一哪一天他突然被抓去绿岛度假。
    这事又经媒体报导出来,到时候爹地跟姨丈毕生的心血不就毁於一旦?!而且两家公司的股票不晓得会跌停多久,这会连累许多无辜的投资人,後果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由於秋家仅得红叶一女,而秋父又知道爱女不是块经商的料,所以几年前就将事业交给白皓磊打理。
    红叶一想到事发後的混乱就急得团团转,口中像是连珠炮似的念念有词,看得绿仙跟王妈头都昏了。
    「STOP!」绿仙突然朝红叶大吼一声。
    不仅红叶,就连王妈也被绿仙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红叶,你到底有没有听进王妈刚才说的话?再想想我查到的一些资料……」
    就是因为绿仙破解密码,查到了一些事,才让她十万火急的赶来……等等,「魁」组织、青龙堂、白虎堂……红叶越想眉头就皱得越紧,怎麽跟绑架尉蓝去当什麽阎后的混混组织那麽雷同?!
    半晌,红叶恍然大悟的尖叫出声:「王妈!原来你早就知道白皓磊混黑社会的事了。」
    「什麽混黑社会!」王妈瞪了她一眼,「那孩子是维护正义!还有,你怎麽可以白皓磊、白皓磊的叫,他好歹也大你八岁,叫表哥。」
    红叶不理会王妈的话,她光想到让她从小欺负到大的白皓磊会与维护正义划上等号就忍不住头晕。
    「还有,」王妈补充道:「白虎堂是老爷看皓磊能力够才传给他管的,原先你父亲也想参与,可是老爷不肯……」
    红叶怎麽也没想到,不仅自小疼爱她的姨丈是黑社会分子,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想加人,要不是姨丈不肯,只怕他早就加入了,那她……不就成为黑道中人的女儿了?
    天啊!她真的要晕了。
    这下子要怎麽搭救尉蓝?——
    估计错误!
    蓝海怎麽也没想到生平第一次扮演诱惑者会这麽成功,原以为殷玄魁是一个重视原则更甚一切的人,她才肆无忌惮的玩火,没想到……从周身的酸痛中幽幽醒来,蓝海想起昨晚的一切,倏地嫣红了双顿。再想到是自己一手促成事情的发生,蓝海忍不住蒙著被子大声的呻吟。
    他会怎麽看待她呢?
    「怎麽了?」带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她一醒过来,殷玄魁就发觉了,只是难得见到她如此丰富的表情,索性一声不吭的欣赏她又羞又嗔的多变表情。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没原则?」蓝海蒙著薄被咕哝。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从她的举动,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呢?
    「但你不同,你该是死守自己原则的人。」蓝海仍坚持自己的看法。
    她竟坚信他的自制力而看轻她对他的影响力?殷文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基本」,只要事情非到必要关头,我是。」扯开薄被,殷玄魁一把抱起她,让她的娇躯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别这样。」蓝海趴在他身上微微挣扎著。
    「怎样?」无视她的挣扎,殷玄魁一双铁臂牢牢箝住她的腰,先在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重重一吻,一双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按摩。
    紧绷的肌肉在他的抚弄下放松不少,蓝海乾脆放弃挣扎,反正比力气也比不过他,索性接受他的服务。
    「你……很有经验?」不是吃那些陈年老醋,她只是好奇,是不是对每个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他都会来上一段这种服务?
    「你就是这麽看我的?」他锐利的黑眸闪过一丝火苗。
    「恕我经验不足,否则你告诉我,我该如何看你?」蓝海实话实说。
    「我倒希望你能够像一般女人一样吃些陈年老醋。」拂开蓝海颊上的几络发丝,殷玄魁定定的看著她。
    「你希望我一觉醒来後嚎啕大哭一番,再睁著一双红肿的眼睛要你对我负责,说些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话?」蓝海无法想像自己会做出那麽流於俗套的事。
    殷玄魁朝她一笑,「要是别的女人,我是不可能去管她的死活,但是你……」他猛然一个翻身,将蓝海困在自己身下後才继续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很乐意负责。」
    相处了好一段日子,就蓝海对他的认知,一向是严肃有馀、霸道不缺,像现产这副轻松调笑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该多笑的。」织手轻抚他脸上的酒窝,蓝海对这男人的困惑更深了。「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什麽样的人?」
    蓝海的低语没有逃过殷玄魁的耳力,他脸上的笑容因她困惑的话气而加大,这正是他一直在等的。
    他一直在等著她的转变,等著她对他产生好奇,等著她走出她的世界、进而融入他的生活。
    「记得你刚刚的问题吗?」殷玄魁吮咬著她的肩,再一次烙下属於他的印记。
    「什麽?」经过昨晚,蓝海明白将会发生什麽事。
    「原则应该要有,但先後次序却不是必然的,有时做个适当的调整,你会发觉事情的结果不变……」想起她昨夜的大胆举动,殷玄魁笑了出来,吻上她红馥的樱历,剩馀的话全送进她的口中,「也会更增乐趣。」
    接下来,言语的存在已是多馀,至於即将到来的访客,指望殷玄魁恭迎招待,旁边等著去吧!——
    「你该告诉我有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