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听得有些出神。
    「从魁有记忆以来,他的母亲就不在身边,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死。对魁的父亲而言,她唯一的责任就是孕育出他的传人,一个接掌事业的子嗣。所以在魁出生後,那名孕育魁的女人就不再重要了,他当然也不觉得魁需要一位母亲。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你想在魁的父亲铁的教育下,会包含*爱*这个项目吗?」
    蓝海有些明白他所谓的换个角度想是什麽意思了。
    「他不相信爱?」
    「可以这麽说,但他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还需要爱。」白皓磊笑了笑。尉蓝海确实聪明,的确够格当殷玄魁的阎后。
    「那……他为什麽选择我?」蓝海不觉得她有博爱的特质可以让殷玄魁发掘,在认识他以前,她甚至还因为过於缺乏情绪而让人认为她有自闭症。
    「因为你有一种吸引人想要征服你的特质。」
    这是什麽特质?蓝海不解,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这种特质。
    「越难得到的东西越珍贵,这道理你应鼓明白。你凡事淡漠的态度浑然天成,不似一般故作高贵的冰山美人,除了外在吸引人注目的容貌外,你这种冷淡的个性更加引起男人潜藏的征服欲望,对男人而言!,你是一项极高难度的挑战。」
    「你的意思是他为了征服我而选择我?」蓝海越听越困惑。
    「不是。」白皓磊摇摇头,「魁会选择你,是因为他还看出了你个性中隐藏的另一面。」
    另一面?怎麽她自己都不晓得。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轻易释放自己的感情,所以在你的世界中就蕴藏著你所有的情感,魁看出这一点。他是个缺乏爱、独占欲又极强的人,你就像是为他而生的,征服了你就代表他挖掘出一份完完全全属於他的感情,你想,他会让你离开他吗?」
    又一个人说她是为殷玄魁而生的,蓝海竟开始有些相信这种说法了。
    「但他并不相信爱。」蓝海涩声道出。
    「那是因为没有人教他,他需要有人去教、去挖掘。」
    「我有这个能力吗?」
    「你有,而且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强。」白皓磊十分肯定。
    「你是个很成功的说客。」蓝海因他的话而生出些许信心。
    「我只是凑巧看出事实。」白皓磊轻笑,「别小看自己,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吧。魁提前从日本回来,他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因为你,他破例了,他现在正待在我家自我反剩」
    「他回来了?」蓝海有些惊讶的问。
    「快去吧,我是以送邀请函给红叶当籍口溜出来的。」他笑著递上钥匙,愉快的目送她离去。
    对著她的背影,白皓磊喃喃自语道:「我想,他会根高兴看到你的。」——
    看来,北原朗还是很怕死的嘛!
    电脑萤幕上显示的资料,证实瑞士银行的户头里多出了五千万美金,飞燕带著一抹森冷的笑,就像是在嘲弄北原朗提前做出的决定。
    原以为要他拿出大半生的积蓄来交换,像那种只认钱的人将有一番内心挣扎,她还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不料,这位视钱如命的北原先生还是挺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不过,他竟认为自己的命值五千万美金。
    狗屎!
    发燕在心里咒了一句。在她眼中,北原朗的命比一条狗还不如。
    不过,即便是一条狗,也有利用的价值,她会好好利用的……——
    从没有像此刻般这麽迫切的想见一个人!
    看著正在打坐、闭目养神的殷玄魁,蓝海犹豫着该不该打扰他。
    「过来!」像是知道她会出现似的,殷玄魁倏地出声,双眼仍然合著。
    当她悄悄走近时,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已泄漏了她的行踪,那一身淡雅清幽的香味,让他知道她的到来;再者,以他对白皓磊的了解,那家伙不可能为了一张帖子而大老远的跑一趟,在「魁」组织中,白皓磊的好管闲事是众所皆知的,他一定会乘机对她说些什麽。
    跪坐在他的身後,蓝海双臂环著他,并将螓首靠在他的颈窝,主动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我……有话想对你说。」
    执起令人眷恋的嫩白柔荑欣赏了一会儿,接著数个灼热的吻已在纤纤玉手上烙下属於他的印记。
    「不管你从磊那边听到什麽,别理他。」殷玄魁将身後的她纳入怀中。
    「不是,是我有话要告诉你。」
    「哦?关於什麽?」
    静静的聆听他稳定的心跳声,蓝海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该怎麽说呢?说她爱上他了?那他将会有什麽反应呢?蓝海不禁有些犹豫。
    「在想什麽?」殷玄魁看出她的迟疑。
    「你呢?一个人在这里想什麽?」蓝海转移话题,问起他来。
    「想逃避问题?」殷玄魁笑著拧了一下她悄挺的秀鼻。
    蓝海默认。
    殷玄魁深深的凝视著她,「我在想,事情已经超出我的预料,我在你身上花太多心思了。」
    「开始厌倦我了?」
    「只怕永远没有那一天。」他吻住她,语气是一贯的专断。
    「现在你是这麽说,会不会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你会因为那些亲自送上门来的女人而将我打人冷宫?」
    「你是在试探我?」殷玄魁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蓝海抿紧唇,讨厌他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
    没错,她是在试探他,就像一个占有欲极重的女人。她也不想这样小心眼,但就是忍不住问出口。因为,真有那麽一天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我不否认以往我曾有过无数的女人。」抚著她雪白的脸颊,殷玄魁坦然以告。「但那纯粹是生理上的发泄,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产生动用阎星令的念头。」
    「那这个……」蓝海忍不住朝胸前的阎星令摸去。
    「你不同。」殷玄魁笑著亲了她一下。
    「有什麽不同?」蓝海想听他亲口再说一次。
    「你是我的蓝海,只有你,才够资格戴我的阎星令。」殷玄魁独断的语气中满是承诺,除此之外,其中所包含的宠溺恐怕连殷玄魁自己也不知道。
    「在送出我的阎君信符後,除了你,我的蓝海,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了。」
    「这是你对我的保证?你对我的眷宠将会无限期的持续下去?」
    「要是你想这样解释的话,我不反对。」
    「你的回答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但为什麽要对我这麽特别?」是否和自己一样,他也投注了他的心?
    「你是我的蓝海。」
    好像这是一个多了不得又天经地义的答案,蓝海已经厌倦听到这种回答。
    「为什麽我会是你的蓝海?为什麽你能这麽的肯定?」抚著他刚毅的俊脸,蓝海轻声问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了吗?难道能让你抛下根深柢固的原则,就因为‘我是你的蓝海’?」
    「好问题,我自己也正在思考当中。」殷玄魁避而不答。
    他轻吻一下红嫩的朱唇,表示这话题就此结束。
    「你呢?刚刚在想些什麽?」
    「记得你是怎麽说服我跟你走的吗?你说你能给我一切,女人所需要的呵护与照顾、眷宠,唯独‘爱’除外……」
    「恐怕我少说了一样,我的一切还包括我的性命!」殷玄魁认真的语气中带著严肃。
    蓝海不禁动容,整颗心涨得满满的,但是还不打算放弃她的问题。
    「我在想,为什麽你能给我一切,甚至是你的性命,却不包括爱呢?」
    扬起一道剑眉,殷玄魁对她的问题显得有些诧异。
    「你相信那玩意见?」他为之失笑,「我记得当初你还很不以为然。」
    「你呢?你对‘爱’又有什麽看法?」蓝海顺著他的话问。
    「虚无缥缈,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诺言。」殷玄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