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巧夺天工的俊美容颜,宛若猎鹰般的炯然精眸晶墨发亮,英挺鼻梁恰如其分的使整张俊颜显得更有立体感。相学上代表无情的薄唇,并没让多如过江之鲫的渴望他的女人退却,而唇畔无时无刻总是带着一抹嘲弄似的浅浅微笑,这种致命的笑容很冷,却让每个见过他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在明知无望的情况下,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无怨无悔的投向他,只求能得到他一瞬间的眷宠。
    只可惜,那个能得到他眷宠的女人至今尚未出现,未来,恐怕也没那个机会。
    在他而言,女人全是麻烦,一个比一个愚蠢的麻烦!
    看着墓碑上显得有些模糊的照片,他冷冷的嘲弄笑容依旧,只是,向来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别怪他……」病榻上奄奄一息却依旧美得令人心折的妇人手执爱子的手道。
    站在病床前的少年不语,一脸倔强。
    看着爱子的反应,美丽的妇人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恨他……不管你想怎么做,答应我,十年……十年内不去找他……」
    「别说了,您要多休息。」
    「答应我。」妇人一阵急喘,依旧坚持着。
    她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只希望十年的光阴能让这孩子学会爱,学会宽耍
    少年满脸的不驯在母亲的渴求眼光下,化为不甘心的点头承诺。
    爱子的承诺让妇人绽放一朵绝美的笑容。
    「情儿……放过自己……让自己……好好去爱……」
    妇人还来不及撤去那抹笑容就缓缓闭上眼,像是陷入熟睡状态,但少年知道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约定的时间到了,十年,他等了十年,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这一刻。
    噙着一丝冷笑,宛若鹰隼的厉眼看着手上的那点红光──其实,经过荒唐的年少轻狂后,他就不再抽烟了,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总会点燃一根烟作为陪伴,阵阵烟雾像是能抚慰伤痛般,而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吧!
    抛开手中的烟蒂,像是想挥别那段回忆一般,他毫不眷恋的朝来时路走去。
    「大哥!」山鸡高兴的迎向他等了大半夜的人。
    没料到会碰上这个叫山鸡的,黑衣男子蹙眉。缠了他半年有余竟还不死心?
    冷冽的眼神直射向山鸡。
    「我……我是担心大哥一个人在这边,要是让仇家盯上就麻烦了。」大哥果然就是大哥,光是一个眼神便让人觉得气势万千。山鸡心中暗想。
    不理会他,黑衣男子上了保时捷就走。
    大哥走了,山鸡更没理由一个人留下,也发动引擎跟着呼啸而去。
    山风吹过,彷佛夹杂着一阵阵殷切的盼望──情儿……放过自己……让自己……好好去爱……好好去爱……..........................
    闷!
    好闷!
    闷死人了!
    以大字形瘫在柔软床上的可人儿,精致的面容上写着两个大字──无聊!
    天才总是寂寞的!想起好友临行前送她的这一句话,要她在陷入极度无聊时籍以自我安慰,绿仙就忍不住想叹气,只怕这种无所事事的情形早在好友的意料当中。
    怎么会有这样刚好的事呢?在好友尉蓝举行盛大的婚礼后,工作室的另外两位股东竟不约而同的纷纷出国。
    新婚的尉蓝当然是跟夫婿出门度蜜月,虽然旅行时间长达三个月,不过新婚嘛,嫁的又是非常人物,所以尚属情有可原。
    可是,就连从欧洲赶回来参加婚礼的死党红叶,也因为参与秋冬大赛时受到服装大师martin的赏识邀约,同时整装出发,前往法国martin的工作室深造半年,再加上她们安居乐业的工作室因为一场枪战而正进行整修……一切的巧台让不怎么情愿落单的绿仙,在二比一的票决情况下,外加殷大哥的一句话,只好没得选择的先搬回家小住一阵子
    不过一个礼拜而已,荼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已让清澈浑圆的美眸显得有些空洞……无聊的空洞!
    家族中公认的电脑天才当初为什么执意搬出去与两位好友自立门户?
    绝对不是因为家里的人待她不好,相反的,就是因为家人过度的保护欲,那种呵护备至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受不了。
    没错,绿仙自己承认,她的心脏功能先天上就较常人弱了些,但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嘛,她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有病,只要平时别做太激烈的运动或过于劳动,她跟一般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绿仙的家人都知道,可是他们才不理会那么许多,一个个都当她得了不洽之症似的,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细细呵护,生怕风一来就将她吹化了,雨一来就将她淋溶了,要不是绿仙的纪录优良,恐怕就连吃饭他们也怕她一不小心会噎死。
    总之,家人的呵护对绿仙而言几乎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折磨。不是绿仙不知好歹,她也知道有人疼是很幸福的事,但过多的幸福只会变成负担,而绿仙自小就背着这个爱的包袱直到现在,这种超过负荷的幸福 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一年多以前,千方百计的沟通外带好几缸眼泪,就差没上演连续剧中的以死相逼,绿仙才得以与两位好友离家创业,虽然两位好友在家人的耳提面命下对她也是照顾有加,但好过家人的紧迫盯人。
    当时,她满心雀跃的告诉自己──自由了!再也没有人能把她当成洋娃娃一样地供著,她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没想到独立的日子才过了一年多,阴错阳差的,她又让两个好朋友以不放心为理由给赶回家里。
    当真是……没有天理嘛!
    最惨的是,以前,她幸福的压力来源是双亲跟姊姊,自从双亲移民到澳洲养老后,还以为接棒当家的姊夫跟姊姊不会给她太多负担,哪里知道所有该对她的关爱统统转交到前些年多出来的姊夫身上。好死不死的,这位姊夫还相当能举一反三,将双亲该给她的爱意加以发扬光大,有增无减的关怀呵护差点压死了绿仙,更成了她现在大喊无聊的始作俑者。想到这儿,绿仙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仙仙,怎么了?一个人在房里叹气。」
    带着儿子入室的美丽少妇关心的触碰绿仙雪白的额头,探测着是不是发烧。
    「姊,我没事。」她不过因为太无聊才叹一口气,温柔婉约的姊姊就以为她哪里有了病痛。
    她真有那么娇弱吗?瞄了一眼镜中有着红扑扑脸颊的健康宝宝,绿仙忍不住严重怀疑起自己的形象,她是什么时候曾生过什么重病吗?才会议所有人当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爹地,仙仙病了!」
    跟在童瑶仙身边的小萝卜头立刻一马当先的冲出去报告最新动向。
    「小匪谍!」绿仙忍不住翻翻白眼,小声的咕哝着。
    「丹丹是关心你。」童瑶仙露出温柔的笑容。
    「小鬼头已经让姊夫教坏了,才三岁跑,他都顾不好自己了,还管到我身上,也不想想他是我的外甥。」绿仙怎么想都觉得心理不平衡。
    不能怪绿仙心理不平衡,就连三岁小娃都已经被她姊夫洗脑,满脑子要捍卫她这个做阿姨的。他从不曾吃过她一声姨,小小年纪就爬到她头上,成天仙仙长、仙仙短的,直把她当成洋娃娃一般,绿仙能不呕吗?
    「浩霖是真心疼你,才会让儿子把那模样给学了去。」童瑶仙温柔的笑笑。
    「姊,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我自己,拜托你们不要那么担心我了,丹丹比我小,他才更应该让人担心的,不是吗?」绿仙不明白,何以一家子关爱的眼神就是逗留在她身上?
    气人的是,竟连三岁小娃也不放过她!
    童瑶仙看着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更标致的小妹,黑白分明的美眸宛如新生儿般清澈水灵,无伪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无邪与纯真;菱形小口即便不笑时也是自然的微微上扬,像是无时不刻都流露着甜蜜的笑容一般,衬着白里透红的粉嫩雪肤,水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一般,套句广告词,还真是晶莹剔透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