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医生立刻闭嘴,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在等一个月……不,半个月,一周也可以,再等一周你就可以试着下床走走,你就差这一周的时间吗?”
    “差。”琴酒言简意赅。
    “怎么就差了?这一周根本出不了事!”
    琴酒默不作声,只眼神威胁医生扶好他。
    一步一步,琴酒艰难行走,视线落在自己手机挂着的金色御守上。
    怎么就不差了?
    卡蒂萨克被喊去了研究所,雪莉不在的情况下,他被喊去研究所做什么?乌丸莲耶又想对他做什么?
    哪怕乌丸莲耶没想对他做什么,但琴酒也忍不住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这样一直在床上躺下去,卡蒂萨克出了什么问题他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必须站起来,尽快。
    巢的研究所内,乌丸雾屿带着贝尔摩德一路畅行无阻,走进了雪莉的实验室。
    路上已经给雪莉打了电话,所以雪莉这会儿虽然还是害怕贝尔摩德,却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我需要抽血。”雪莉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
    乌丸雾屿看向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伸出自己的一条手臂,任由雪莉帮自己抽血。
    抽血的针头刚扎进去的时候,贝尔摩德突然开口:“听乌丸雾屿说,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你清理得差不多了?”
    “是。”
    “有什么感想?”
    “为什么要有感想?帮助他的身体恢复健康,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雪莉不卑不亢。
    贝尔摩德另一只手似乎想抚摸雪莉的脸。
    雪莉朝后躲了躲。
    贝尔摩德也顺势停住手。
    “呵~”一声轻蔑的嘲讽从贝尔摩德口中发出:“这个世界果然很有意思,你的父母是刽子手,你竟喃砜然想着救人。”
    雪莉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贝尔摩德,大声反驳:“请你放尊重一些,我的父母是医学方面的专家,才不是刽子手!你不能污蔑他们!”
    “污蔑?”贝尔摩德反问:“所以,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吗?”
    雪莉呼吸一滞。
    贝尔摩德却不肯放过她,继续质问:“为什么不回答我?我身体变成这副模样究竟是谁的错?如果刽子手这个词汇你不喜欢的话,那应该叫他们什么?科研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将人祸害成这副模样。
    贝尔摩德凑近雪莉的耳朵,轻声道:“知道吗?在我之前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生不如死,你要说你的父母都是好人吗?雪莉。”
    贝尔摩德的声音虽轻,却像是刺穿雪莉的一把尖刀,让她无法反驳,无力反抗。
    当初……她的父母……那些死去的人……
    “贝尔摩德。”乌丸雾屿语气蕴含警告。
    “怎么?你觉得我太过分了?”贝尔摩德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同乌丸雾屿对视。
    乌丸雾屿叹了口气,贝尔摩德受到了那么多伤害,谁又能说她现在刺雪莉几句就是过分呢?
    “你还好吗?”乌丸雾屿温柔地问。
    贝尔摩德愣住。
    乌丸雾屿的声音更温柔了些,继续说道:“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太开心,有些事情说出来的确会好些,毕竟这也是一种发泄。”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索然无味地瞪了雪莉一眼,不再多说了。
    乌丸雾屿给了雪莉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雪莉连忙帮贝尔摩德抽完血,然后便拿走去化验了。
    乌丸雾屿陪着贝尔摩德走到了实验室外面,他知道贝尔摩德有多讨厌在实验室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乌丸雾屿关心地问。
    “糟透了,卡蒂萨克。”
    “是扎疼你了吗?”乌丸雾屿连忙去看她刚刚被抽血的手臂。
    “不是这个。”贝尔摩德沮丧地看着乌丸雾屿,说:“我没办法,卡蒂萨克。其实来之前我告诉过自己的,你毕竟是想帮我,无论如何也要忍住,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要一见到雪莉就充满杀意,我想杀了她。”
    如果不是乌丸雾屿在场,她或许已经动手了。
    “我能理解。”乌丸雾屿立刻安慰她:“你对宫野夫妇的恨意……”
    “不只是对他们的恨意,还有宫野姐妹。”贝尔摩德絮絮叨叨:“他们凭什么?他们那么恩爱,还有一对可爱的女儿,甚至其中一个女儿还是天才,可以女承父业。他们的人生幸福美满,我的人生却被他们彻底毁了,如今他们的女儿还要来继续毁掉我!”
    “雪莉是要帮你清毒,不是要毁掉你。”
    “我知道,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不这样想。”贝尔摩德已经试过了,但是没用的,她仍旧讨厌雪莉,仍旧对雪莉充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