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揪自己的衣服,她就拍拍五条悟的胳膊。
    理所当然地没拍到,被无下限挡住了。可她也没气馁,又接着拍了拍。
    五条悟以为她是想撒娇,心情很好地弯唇,解除了无下限。
    下一刻,就见诗织把爪子搭上他的教师服,很顺手地就开始搅巴搅巴,边拽出一个个小山包,边忧愁道:
    “也许我需要点酒精。我太内向了,又怕生,很社恐的。”
    “……”
    内向。怕生。社恐。
    被妻子甜蜜撒娇的美梦破碎,五条悟看着她熟练作乱的爪子,毫不客气转移压力的做法,徐徐挑眉。
    虽然两人都不信她给自己贴的标签,但因为本人强烈要求,所以还是给她买了一罐啤酒。
    喝完啤酒,神田诗织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腰不酸腿不疼也不社恐了。
    夏油杰定的是包厢。
    去的时候,家入硝子已经等着了。
    印象里那个懒懒散散的好友不知不觉成长为了清冷美人,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神田诗织扑过去,喊:“硝子!”
    家入硝子摸摸她的后脑勺,表情很温柔。
    刚想开口,不料神田诗织突然抬起脸,盯着硝子看了一会,伸手摸摸硝子眼下的青黑,忽然悲痛欲绝:
    “硝子!我可怜的硝子!你怎么变熊猫了!”
    “?”
    家入硝子一愣。仔细看看少女酡红的脸颊,泛着蒙蒙水意的眼,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清冷女人看向跟在后头的两个男人,皱眉:“你们给她喝了多少?”
    “一罐啤酒而已啦。哪知道她这么不经喝。”
    五条悟把小家伙从家入硝子身上扒下来,她不肯,奋力挥舞着手臂抵抗,嘴里呜呜咽咽:
    “硝子要被抓进动物园了。怎么办啊,偷熊猫犯法吗?好像犯法啊。我是东京三好市民,不能犯法的。硝子,我可怜的熊猫,我会天天买门票来看你的。”
    “……”
    家入硝子哭笑不得。
    五条悟强行把她按在座位上,没多久,庵歌姬来了。
    神田诗织又唰的一下,直挺挺站起来了。
    庵歌姬是刚刚处理好工作,从京都赶来的,因而形色匆匆。看到失踪十年之久的学妹好端端地出现在面前,她忍不住百感交集。
    神田诗织又扑了上来,握住庵歌姬的手,说:“歌姬学姐,好久不见了。”
    庵歌姬跟着感慨:“是啊。都过去十年了。”
    大晦日那晚,诗织消失得悄无声息,一行人把高专翻遍了也没找到,把他们担心坏了。
    神田诗织呜呜咽咽:“是啊是啊。学姐,你过得还好吗?还在喝那个更年期的口服液吗?你年纪小……哦你年纪大,你就让让悟吧。”
    “……”
    庵歌姬表情渐渐塌陷。
    五条悟肩膀抖动,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闷笑。
    落后一步的冥冥听见两人的谈话,撩起额前麻花长辫:“你嘴巴真甜。”
    听见夸奖,神田诗织有点不好意思。她谦虚地商业互吹:“哪里哪里,你嘴巴也很硬。”
    冥冥笑了一下。
    七海建人是倒数第二个来的。
    他就职在金融公司,连日的996加班让他面色有点疲倦。他穿着商务人士必备的银灰西装,手里捏着方才路口被强行加塞的保险传单,进来看见许久未见的学姐,淡淡点头:
    “好久不见。”
    神田诗织看看他。
    揉揉眼,再看看他身上的西装,他手上的保险传单。
    她扑过去,握住七海建人的手,呜咽得更大声了。
    “七海海,我可怜的七海海。你怎么成卖保险的了!现在保险很不好做吧?”
    看着两人握着的手,这下五条悟笑不出来了。
    “……”
    七海建人一丝不苟的表情逐渐破裂。
    五条悟黑着脸走过来,很不客气地拍掉两个人牵着的手,再拎着小骗子的衣领往后提溜,声音发沉: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夏油杰把她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灰原雄姗姗来迟。
    眼看诗织又要不安分地从位子上起来,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那张号称社恐的嘴巴,俯身,在她耳边无奈道:
    “消停点吧。”
    她“唔唔”两声,看起来非常不服气。
    夏油杰没了办法,只好随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拿出一颗草莓塞进她嘴巴。
    她嚼嚼嚼,总算安静下来。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散了场,两个最强送神田诗织回酒店。
    她走走停停,夜晚有点凉,她却感受不到。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感觉脸颊烫烫的,浑身热乎乎的,看着黑乎乎的天空,双眼无神。
    “悟,杰,我想吃冰块。”
    五条悟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