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低声呼唤这个名字。
    心跳在趋于平缓。时间的流逝似乎也在变慢。
    他能听见自己安静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喂松田,你听得见吗?”
    黑暗中,他忽然睁大眼。
    3
    “对我现在还在找他,你等等。hiro!hiro你在吗?听见了就答我一声!”
    “hiro!”
    叫他的人声音嘶哑,似乎已经找了他很久。意外的,呼喊声中没有哭泣,没有慌张。
    诸伏景光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他轻咳了一声。
    “我在这里。”
    浅川悠顺着他的声音找过来,她似乎对着他伸出了手,唇角勾起,抿出一个干净澄澈的微笑。
    紫色的眼里有光点闪烁,她轻叹了一口气,笑着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诸伏景光看了她几秒,一把扯过她还没放下的手,猛地拉进怀里。
    她闷哼一声撞进他的胸膛,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被唇上的热度烫到了。这个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下去,凶狠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浅川悠回抱住他的腰,唇.舌缠绕,和他亲的难舍难分。
    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
    耳麦里忽然传来松田的声音,带着些无奈,“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分一下场合,稍微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在。我不算人吗?”
    浅川悠鼻间哼出一个笑,她没忍住笑了出来,于是轻轻在诸伏景光腰间掐了一把,然后蹭了蹭他被汗水打湿的鼻尖,唇畔,就着未完的吻对他道,“松田说,要拆弹了。”
    他揽过她的肩,搂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胯向上一顶,直接顶在她腰间。浅川悠一愣,喉间一梗,眼眶立马就红了。
    她低声骂了句,“流氓。”
    诸伏景光低声笑了笑,唇顺着她的唇畔移到耳麦处,“还有时间,我有分寸。”
    “......”
    说完后诸伏景光便放开她,指了指她手里的工具箱,接过她的耳麦后蹲下。
    “之前是因为缺少工具,事情又太紧急,才会有些慌。”
    诸伏景光一边拆弹一边对她解释,“让你着急了?”
    浅川悠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又低声笑了笑,“这么些年,有长进。”
    “是吗?你刚刚是慌了?你刚刚是打算英勇就义吧hiro。”耳麦里传来松田的声音,带着些气恼和无奈,“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人和你一起?这种突发情况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留下?”
    诸伏景光咬着线把它绕开,手下动作没停,“我能一个人来,就没必要留这么多人在这里。”
    “哦,所以你只留下你最想留下的那个。”
    他的手一顿,“你不该把她扯进来。”
    语气里似乎带了些僵硬和冷淡。诸伏景光这样不留情面的样子很少见,松田却并没在意他语气里的责备。
    “你可冤枉我了,这回不关我的事。是她打电话给我的,说你有危险。”
    诸伏景光一怔,看了一眼时间,剪下第一根线。
    他眼神示意浅川悠把手电筒的光打高,继续道,“嗯,知道了。”
    她伸手拂过他额间滴落的汗,盘腿坐在他身边,支起手臂看他,几秒后啧啧感慨了一句,“我老公真帅。”
    诸伏景光瞥她一眼,“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不。”她摇了摇头,“谁现在走谁孙子。”
    他低声轻哼了一声。
    许是这副样子太少见,浅川悠怔了几秒,想上手掐他脸,又怕打扰他工作,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你知道你刚才那副样子有多性感吗?要不是你手里还有活,我都想就地把你办了。”
    “......”松田心道,我真是个死人吧。
    诸伏景光闻言不可置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剪断了第二根线。
    “这些年不仅有长进,长进还不小。”
    诸伏景光看她一眼,“谁教你的这些?”他语气顿了顿,“美国那个?”
    浅川悠瞪大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天晚上发狠地咬我,是因为他啊?”
    松田:“......”
    他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醋瓶子。
    浅川悠抿了抿唇,没忍住勾起一个笑,于是双手支起下巴看着他的侧脸,“没有的事,我都和他强调过了,我有老公。”
    “看起来你和他强调了三年。”诸伏景光低头,剪断最后一根线。然后他扔了手里的工具,和她一样盘腿坐在了地上,终于侧过脸直视她的眼睛,“不然他也不会强吻你。”
    浅川悠:“......”
    诸伏景光看了她几秒,唇角勾了勾,食指也勾了勾,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在蛊惑她,温柔的笑意闪烁。
    于是她听话地探头过去,然后就被他一把扯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