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思索片刻,“麻烦你把它,还有近几年涉及到教令院莫名暂停的实验案卷,也一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当了赛诺好几年的下属了,塔尼了解赛诺做事有自己的道理,即便觉得困惑,他也应下退了出去。
    赛诺安静地站在书案旁边,象征着公平与正义的天平泛着冷光。有人说天平是用来称量罪业的,该得到的与该失去的,都会受到公正的判决。
    生命提取装置的重新启动,绝非偶然,或者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而罪恶的通路,或许才刚刚开始。
    “辛深……”
    赛诺无意识地念出这个人的名字。他是个有秘密的人,赛诺第一次遇见辛深的时候,就发觉了。
    少年的发色很深,眼瞳宛若黑漆的深潭,透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暗沉。那双眼睛,只有看向提纳里的时候,才会流转出波光。
    那之后,每当赛诺出现在提纳里身旁,辛深总是会在不久之后也出现,黑色的眼眸带着敌意,小心翼翼地守护在提纳里身旁,害怕第三者的到来。
    在教令院学习的时候,辛深的事情总是会被一些学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的辛深凭借着第二的优秀成绩进入了生论派,但是没有一位导师敢要他——谁会要一个盗取别人文学成果人的后代,赶着玷污自己的名声吗?
    所以,当时没有导师要的辛深成了教令院的一大笑话,他本就生性孤僻,这下除了第一的提纳里以外,再没人和他做朋友,甚至别人对他都避之不及。
    而最后接纳了辛深的人,就是他父母一案的受理者,当时威严最高的大风纪官——穆朗尼。
    “穆朗尼前辈……真的是你吗?”
    安静的空间里落针可闻,没有人回答赛诺的自言自语。
    ***
    是夜。
    须弥的夜空很美,一望无际的夜色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深色的星河,就像天际上搭建了一座梦幻的桥梁。
    虫鸣声在靠近道成林的化城郭格外明显,卸下一身疲惫的大风纪官鬼鬼祟祟来到提纳里房前,结果发现房门被锁住了。
    赛诺很上地道绕到房子后面的窗户边,只是轻轻的一个跳跃,他就翻入了大巡林官家中。
    提纳里身上总带着好闻的药草气息,房间里也有和他身上差不多的气息,只不过提纳里身上多了几丝甜腻的味道。
    桌子上的熏香还在燃烧着,让人不自觉身心放松。
    他一眼就锁定了躺在床上规矩睡着的少年,仲夏夜晚谈不上凉爽,倒还是带着几分闷热。提纳里穿着单薄的睡衣,白皙的皮肤大半裸露在外,月光照耀下更加白的晃眼。
    赛诺蹙眉看了半晌,少年热的衣角微微掀起,露出可爱的肚子。麦色的修长手指缓缓戳了戳少年温软的肚子,软糯细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化作丝丝电流震得大风纪官一愣一愣的。
    “怎么哪里都是软软的。”
    赛诺小声说,宽大的手掌附上少年的肚子,顺势滑至少年的腰际。
    他躺在床上抱着提纳里的腰,轻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少年实在是太白了,白皙的脖颈下依稀可见淡绿色的血管,宽大的手掌抚摸脖颈时能够明显感觉到脉搏跳动的频率,美丽又脆弱。
    睡梦中的提纳里总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牢牢圈住,腰际有些发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着腰窝最敏感的地方。
    他扭了扭,试图拨开身上压着的一团火,嘴角无意识吟语出声,“好热。”
    赛诺抓住乱动的少年,身体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火气,他轻缓地咬着提纳里的脸颊,声音微哑,“别乱动。”
    睡梦中的人察觉到了危机般,倒是不动了,清瘦的少年人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往赛诺怀里拱了拱,沉沉睡去。
    赛诺内心又喜又煎熬,香香软软的老婆就在身旁,但是他必须忍着什么都不能做。
    大风纪官睁眼到天亮,盯着黑眼圈亲了亲睡梦中的提纳里,认命翻窗去上班。
    赛诺走后不久,提纳里也醒了。
    从床上坐起的狐耳少年衣衫不整,滑落的白皙肩头有着暧昧的红色痕迹,提纳里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滑的触感落在指尖。
    “汗吗?”
    提纳里没太在意,换了身衣服开始一天的事务。
    至多一个星期,蘑菇的毒就能解除了。
    提纳里换好衣物,刚推开辛深所在的房门,手上端着的早餐差点没拿稳。
    辛深不见了。
    床上的被子迭得四四方方的,就像前一晚不曾有人住过一样。
    提纳里头疼扶额,“真是要命。”
    辛深的腿能治好,如果按照平常的速度起码得躺几个月,但辛深是水系神之眼拥有者,有着可怖的治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