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地一声,提纳里从门里把赛诺的帽子扔了出去。
    赛诺和塔尼:“……”
    ……赛诺吃了瘪,面无表情地戴上胡狼帽,余光瞥见正准备开溜的塔尼。
    塔尼暗道不妙,转眼间坐在地上的上司已经走到他身旁,沉重地拍着他的肩膀。
    塔尼再次抖如糠筛。
    他的上司亲昵地拍着他的背,温声询问,“你亲女朋友的时候,她会生气吗?”
    塔尼懵了,斟酌开口∶“赛、赛诺大人……难不成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赛诺∶?
    ***
    树洞内。
    穆朗尼正躺在棺椁之中,透明的液体将他整个人浸泡。
    黑发青年眼神微沉,一寸一寸地描摹过穆朗尼的身体。
    “老师,这是你欠我的。”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水幻化出的利刃割开自己的掌心,一股股血流顺着掌心滑落棺椁,鲜红的血完全融进透明的液体里,棺椁中的尸体看上去又年轻了几分。
    A瞄了眼辛深,摇了摇手上的药,“要吃吗?”
    辛深视线投向A,手上青筋跳起,“你有病?”
    A面色不改,“要吃药吗?”
    “烦死了,拿来。”
    黑发青年眸色深沉,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拿过A递给的药生吞入腹。
    大概只过了半个时辰,棺椁中沉睡的人,睁开了双眼。
    ***
    余下的两天,赛诺也没闲着,到处收集打听前任大贤者的事情。
    这两日里,提纳里家的窗户被迫加了一层可移动木板。
    这一切都缘由于塔尼提出的建议,昨天在提纳里家门口……
    “赛诺大人,您的意思是您亲、亲了提纳里先生,然后被他赶出来了是吗?”
    塔尼嘴角一抽,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两小情侣逗着玩。
    赛诺神色认真,缓缓点头。
    塔尼张嘴想说些什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但是上司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真的好有重量。
    他绞尽脑汁,用尽毕生追爱经历,斗胆给上司提了条建议∶“要不,您晚上爬床?一次不行就两次。”
    赛诺恍然大悟,“和上次接吻一个道理?”
    塔尼憨笑点头,趁机摆脱上司搭在他肩上的手,捏了把冷汗。
    于是当天夜晚,大风纪官再次准备熟练翻窗的时候,发现窗户竟然上锁了。
    为了维持夫夫间的感情,大风纪官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一鼓作气,撬起了窗户的螺丝钉。
    耳郭狐的听力比寻常的狐族都要敏捷一些,即便是在熟睡中,一些细小的声响也有可能会惊醒他们。
    提纳里被赛诺咯吱咯吱撬窗户的声音吵醒,一睁眼看见月光下,被符文包裹的少年急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撬着他家窗户。
    兴许是夜晚的月色过于皎洁,又兴许是太少见到赛诺这憋红了脸,甚至神之眼还开大的样子,提纳里被赛诺养出来的冷笑话DNA动了。
    漂亮的狐耳少年指着窗户旁愣愣看着他的大风纪官笑道,“嘿!大风急官。”
    “他急了,他急了。”
    “哈哈。”
    笑完后提纳里又倒头睡去,窗户外面的是赛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也进不来。
    撬急眼了甚至开大撬窗户的赛诺∶??
    总而言之,大风纪官撬不开大巡林官家的窗户,遗憾地在窗户外,充当了两夜的望夫石。
    “你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佳。”艾尔海森合上书页,看着赛诺眼底的淤青发问。
    赛诺呵呵一笑,“你也不差。”
    ……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大人为什么会怼起来,塔尼默默把自己移到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位小辈跟我来。”
    穆朗尼冲着三人挥手着,在雨林里弯弯绕绕,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面前出现了一条密道,阿扎尔的手下还守在门口。
    看样子这就是穆朗尼所说的,生命提取装置最有可能的藏身之所。
    赛诺和艾尔海森却都神色怪异地盯着穆朗尼的面容。
    毕竟只是三日,他就像年轻了好几岁。
    这真的是在雨林中摸爬滚打,刀尖舔血茍命的人该有的皮肤年龄吗?
    不远处的树梢上,A的瞳孔闪过一丝暗芒,无奈地摆着双手∶“你看,让你少放点血。这下他们发现端倪了。”
    辛深黑如曜石的眼眸里染上些许似笑非笑意味,“不留点破绽,就不耐人寻味了。”
    A摇了摇手上的药瓶,药片碰撞在瓶身发出响亮的声音,辛深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我不吃。”
    A眉梢漾开了笑意,“我还没说呢。”
    辛深∶“……”
    第20章 称量罪业(四)
    “大人,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塔尼望着面前被守住的洞口,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