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工作。"不再斗气了,范修尧慢慢的修正对她的态度。自从那个亲密的吻后,他便觉得无法再当着她的面对她大声了。
    "我很大方的,这个拿去充饥吧!"曹子婕轻柔的把袋子递给他,随即回到座位上,准备开始工作。
    "吃东西时不准工作。"站在她身后的范修尧将她旋过身面对着自己。
    "没吃东西也不准工作。"她笑吟吟的逗他,不安的看着他越见逼近的脸孔,想轻松的和他打屁,却无法抵抗心中渐渐升起的暖流。
    "子婕……"柔柔的呼出她的名字,范修尧慢慢的抬起手,拂着她柔软的发丝。
    不要这么温柔的看着我。曹子婕痛苦的在心里申吟。她怕会抑制不了自己,而爱上这个花心的男子,走上爱情的不归路。
    她该在陷入之前逃走的,她不想被当成他最新的女伴,更不想在那本专刊载他的风流韵事、没啥个营养的杂志里看到自己的名字。
    那么,她为什么不避开他呢?
    直到范修尧结实的唇封住了她的,曹子婕的心底仍不断的抗拒,矛盾不已。
    "子婕,我请你去──"范修伦兴匆匆的跑进来,他的邀请还没说完便打住了。当他看到老大不疾不徐的直起身,杀气十足的瞪着自己时,他笑嘻嘻的朝他挤眉弄眼。
    懊,她这辈子从没碰过这么糗的事。僵着身子窝在高背椅里,不愿转身面对范修伦的曹子婕,只有把怒气掷给范修尧,让他去解决眼前这尴尬的状况。
    "出去!"范修尧严厉的命令弟弟,一边沉溺在她不自在的红潮里。
    "好、好,抱歉打扰你的好事了。"识相的范修伦为免被追杀,急急的退了出去,准备回去向太后通风报信。
    "这下好了,明天全公司的人都会以为我和你正打得火热,最新的罗曼史不用一天就会出炉了。"她深知办公室的流言传得有多快,事实又有多么容易被曲解。
    "你不喜欢和我扯上关系?"他可不反对和她来段罗曼史。虽然有阵子他非常的恼她,但是曹子婕对他而言是个新鲜、富挑战性的女人,所以他并不讨厌成为她的护花使者。
    角色大逆转!以往只有她逗他的份,现在却是范修尧比她冷静、自在。
    不过这也难怪,他几乎一出生就是在女人堆长大的,对这种稀松平常的流言,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要在乎这些,怕早不上山当和尚,吃斋哈佛,乐得轻松快活去了。
    "当然讨厌。"曹子婕正色的坦白道。
    "你……"本来是想与她和平共处的,可是她却偏偏要惹他生气。
    "我不希望和你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挑明了讲,不怕他不悦的表情,"我是个为爱而活的女人,不像你,仅希望拥有女人的服从和rou体,这种现代新贵喜欢玩的时髦游戏,请恕我玩不来。"
    "爱?"又是这种轻蔑、不屑的语气,听多了真教人反胃。"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调调,嘴上嚷得很好听,什么"为爱而活",到头来还不是为名为利就可以抛下一切。"
    "所以你不相信婚姻?"他交往的到底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真的为他感到可怜了。"难道男人与女人相处,就只能谈性、谈名、谈利吗?"
    "不是这样吗?"
    "你真不打算结婚了,对吗?"
    "我不是个居家的男人,不适合婚姻。"范修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她说这么多,他没有必要,也从不向人解释自己的行径和想法的。
    "但我却是个居家的女人,我喜欢家的感觉,所以我们是两条永不可能交叉的平行线。"曹子婕可惜的望着他倔强的脸,她相信范修尧绝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享乐太久,被捧得太高,不知该如何放下身段而已。
    "你希望我滚出你的视线?"
    "如果你不能交出你的心,我便得这么希望了。"
    她真的在他的地盘下了逐客令!范修尧告诉自己她只是在作态,可是她的眼神又为什么那么该死的坚决?
    曹子婕不会以为自己非她不可吧!凶狠的回瞪她一眼后,范修尧气冲冲的走了。
    碰!
    同情的看着那被狠狠甩上的门,她无力的笑着。真想告诉那个气坏了的男人他走错门了!
    ***
    "小舞,能告诉我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吗?"烦躁的爬梳着头,曹子婕如释重负的看着刚进门的小舞。
    "回去阻止莎蓝和二哥杀。"把背包随便一丢,小舞无力的瘫在懒骨头里,舒服得直想睡觉。
    "杀?你二哥和莎蓝真水火不容到这种地步了吗?"总算听到一点令人忘却烦恼的事情了,曹子婕好讶异的张着嘴。
    为了和范修尧的不愉快,也为了那些老解不开的毒,曹子婕一整天心烦意乱的,根本无心上班,干脆告病回来,决定让自己HAPPY一天。
    没想到勤奋的自己也会有怠工的一天。所以说,范修尧带给她的影响只有坏的,不会有好的,她绝不能耽溺在他独特又迷人的魅力里。
    "二哥把莎蓝的设计给毁了。"就算他真的不喜欢那面镜子,也没必要毁了整间卧室啊!阙舞雨为自己哥哥的野蛮感到惭愧,而她又怎能怪莎蓝气得想拿刀宰了他呢?
    "这的确像你二哥的风格。不喜欢、碍眼的就毁了,省得看了心烦。"曹子婕打趣的笑道。那阙尚火确实是个十足霸气的人。
    "有这种火爆的兄弟真令人难过。"小舞忿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的叫着。她的力气全用在那两个脾气暴躁的人身上了。"要是大哥或三哥在就好了!至少他们可以替我分担二哥的怒气。"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希望他们在她身边过。
    "小舞,别这么说。他们的个性虽然与众不同了些但到底是疼爱你的哥哥,你不应该这样说他们的。"
    "是啊!他们只差没拿条链子把我拴在他们身边。"虽然赞成学姊的话,她的心中却仍多少有些埋怨。
    "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怕你受到伤害啊!"
    "我宁可他们少爱我一点。"这几年来所受的保护,已令她几乎快窒息了。
    "你呀!人在中不知。"颇不赞同的笑骂她,曹子婕差点为她可怜兮兮的口吻绝倒。
    "好了啦!好不容易摆脱了哥哥们的束缚,我可不想再听到任何称赞他们的言语。"没办法,谁教她被荼毒太深了。"学姊,现在还不到五点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几天有点疏忽了职责,她得从现在起补回来才行。
    嗯,明天得抽空到公司和修伦哥交换一下催婚情报。事实上,她也该再到云天走一趟了,基于那天她到云天大楼执行娃娃所下的特别任务时,无意间看到的那人行为太过鬼祟之由,她有责任再多去几赵云天大楼。
    再则,凭她阙舞雨灵敏的直觉和多年的经验累积,由不得她不相信尚火哥给她的情报和暗示所言不假;云天企业确实有麻烦了。
    至于尚火哥是不是特地为了这件事回台湾的?她实在也懒得去问了。
    "有些心烦,所以提早回来了。"曹子婕淡淡的答道。
    "心烦!有什么事能让一向冷静自若的学姊心烦?"最好和修尧哥有关。
    "你把我当成神啦!"曹子婕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小舞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个冷感的女人。
    "差不多了。"小舞调皮的取笑着,"反正我从没见学姊生气过。"
    "你又没有和我住在一起超过一个月,怎么知道我不会发脾气?要知道,我可是每两个月发作一次,而且一发作就是一星期。"她喜欢用自嘲来看待人生,却不喜欢被当成冷若冰霜的人。
    "发脾气总会有原因吧!"这是小舞亟欲知道的重点。
    "你不会想让我的心情在好不容易稍稍好转后又变坏吧!"她不太想再忆起和范修尧之间的种种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