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凌暮之天天追着沐尘煜献殷勤,他肯定心怀不轨。”
“我偏不让他如意,我天天喊沐尘煜来陪我下棋,就不让他跟凌暮之待在一起,气死他!”
“但是也没有很多时间可以玩,每天都有好多奏折要看啊!”
“……”
秦淞耐心的和对面的人絮叨自已的常事,凌於就坐在一旁听他说,明明是对他说的话,秦淞的眸子却没有在看他,而是眼底一片混沌,失神呆滞,迷蒙地望着一处。
凌於听得入了迷,心里却觉得细细密密的疼。
大约讲了一炷香的时间,秦淞忽然停住了。
凌於有些疑惑的望着他,有些好奇,他们怎么不接着聊了。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寂静,过了良久,秦淞才又开口,语气里带着祈求。
“你还是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那你明天还会来吗?”
“那说好了,不要骗我。”
“路上注意安全。”
“阿於……”
秦淞语气眷恋,又带着些委屈,抬头望向一处,久久也没有收回目光。
眼角,划过两道泪痕。
过了一会,凌於看着他慢慢地站起来,再慢慢地走向屋内,爬上床,盖上被子。
一切又恢复正常,秦淞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
凌於蹲下身,注视着秦淞的睡颜,抬手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水。
“秦淞,你真是个傻子……”
夜色里,凌於轻声叹道。
……
帮秦淞压了压被角,凌於面色凝重地走出他的卧房,直接雷厉风行地随手从暗处揪出一个秦淞的暗卫。
“他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但要我去查的话,我就跟他说,你把我打伤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惩罚你?”
跪着的暗卫身子微微一颤,不愧是主子的心上人,压迫力一点也不输主子。
秦淞身边的人都知道,凌於对秦淞来说有多重要,这招用的,确实够狠。
“主子登基半年后便开始这样了,刚开始还能靠吃药压制,后来就完全不管用了,几乎每夜都会如此。”
凌於挥退暗卫后,神色更加凝重了。
想起曾经听过的京中的传闻,据说陛下不知有什么怪癖,一到晚上,整个寝殿就防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l
难怪,秦淞这么黏着他,却从来不会留宿将军府。
借梦魇来思念他。
古人云,思之成疾,药石无医。
凌於从来没想过,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秦淞是这样度过的。
或许,他低估了秦淞对他的感情。
这一刻,他不想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他想让秦淞知道他的心意,不想让秦淞难过了。
不管以后如何,他只想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要告诉秦淞,他一点也不希望他娶别人。
……
翌日,秦淞醒来时,一张俊颜映入眼帘,凌於面色恬静,睫毛细密,唇形优美,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一醒来就能看到心上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不过,他记得他们昨天不欢而散,他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就记不得了。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张床上?
他昨晚,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秦淞蓦地心里一沉。
此时,凌於也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眸子在看到秦淞的那一刻,顿时清醒了。
虽然是要跟他坦白,心中依然莫名紧张。
毕竟,昨天才那么义正言辞地说他对陛下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今天就袒露心迹,若秦淞不相信他可怎么办。
“阿於……”
“秦淞……”
两人同时开口,一时静默。
“你先说吧。”凌於先开口,想让自已再准备一下。
秦淞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认真地说。
“阿於,我不会娶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也没有谁可以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子嗣的事,我早已有了打算,我会过继一个旁系亲族的孩子封为太子,江山后继有人,可堵悠悠众口……你以后,也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
秦淞话还没说完,就把凌於用唇封住,看着凑近了的脸庞,秦淞的眼睛登时就睁大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甚至忘了作出反应,呆呆傻傻地任他亲吻。
连凌於什么时候退开了也毫无察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嘴,连话都捋不清楚了。
“你,你亲,为什么……亲我?”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要听你说……”
秦淞心中有了猜测,但是有些不敢相信,用力攥住凌於的衣襟,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紧张,眸子又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