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真的骨裂,可也伤到了筋骨,还是得静心修养。我原想跑马过后寻个由头让你留在身边,没想到误打误撞,反倒因这样让你留在宫里养伤。”
“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本宫没有费什么心,只是辛苦了你。”
皇后走后,肖嬷嬷过来,领着几个宫女到微婳面前,说是皇后娘娘特意指派她们过来服侍微婳的。
“皇后娘娘还道,姑娘一人在宫里始终没个贴心人不成,看看姑娘是不是要从家里选个贴己的婢子进宫?”
微婳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李嬷嬷要留在外面联系柳家和父亲那边,微婳请肖嬷嬷安排砚儿进宫。
肖嬷嬷办事利落,一个时辰后,砚儿进了宫,主仆俩又哭又笑地说了好一会儿贴心话。
微婳伤得是左脚,虽然不能走动,但也能倚靠床榻看一会儿书。
偏殿通风采光甚好,窗外已是绿意盎然万物生发,时而有小鸟落在窗台边跳脚,又扑棱着翅膀飞走。
微婳看书看累了,半边身子不知不觉有些麻,开口叫砚儿:“帮我挪一下。”
砚儿正在外间挑花瓣,她应了一声,起身要进去,却被横插进来的一条臂膀阻了一下。
微婳原是往里靠的,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伸进她的膝盖弯处。
她不由笑道:“你又不是男子,你这样是抱不动我的。”
“谁说我不是,婳儿这话可伤本王自尊了。”
微婳转头看去,心中惊喜,嘴上却还是不客气地回怼道:“谁知道是你,我说的是砚儿。”
肃王笑道:“那便给你看看男人的力量。”说罢轻松将她抱起,作势要将她抛起来。
微婳花容失色,死死拽住他的衣襟:“你敢!”
肃王轻笑两声,“不敢不敢。”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又小心翼翼地帮她调换了一个姿势。
微婳看着他,“怎么来了?”
“想见你,便来了。怎么?不想见本王?”
他们这样的情况最好是不见面的,但热恋中的男女,怎能熬得过对彼此的思念,更何况另一方还受伤了。
微婳没办法违心点头,只道:“你这样过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肃王知道她怕被对方察觉异样。
“我有分寸,不要担心。你伤成这样,我无论如何都要亲看一眼才放心。”
“你会怪我鲁莽行事吗?”她有些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如果我怪,你便不会做那样的事了吗?”他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头,“傻丫头,我知道你心思,不是想算计谁,也不是想牟什么利,只是纯粹不想让皇后娘娘受伤。”
微婳怔了一怔,有时候她连自己都怀疑当初这么做的目的,没想到肃王竟然如此懂她。
肃王伸手揉了揉她粉腮,“别红眼,也别感动。我有事要跟你说。”
“谁感动了,别自作多情。”微婳要强地把眼泪憋回去了,只是眼眶显得越发红了。
肃王愧疚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来时打定主意要哄她开心,没想到一句话还是让她红了眼。
他当时得知她如此冒险确实生气,可设身处地换位一想,那一瞬发生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思量的余地。
只是因这样做的结果与他们当初计划的目的不谋而合,所以才让她心中产生了质疑和惭愧。
“我好了,你说吧。”微婳用锦帕拭了拭眼睛,顺便把肃王在她脸上越亲越带劲的嘴推得远些。
这男人怎的越来越喜欢亲人了。
肃王得意一笑。
这法子不错,止住她胡思乱想,自己还能偷香一把。
“最近那人有些马脚露出来,你在宫里万事小心,除了皇后娘娘,谁都不能信。”
“我原还想让彩霞过来陪我,她也不能信吗?”
肃王脸上露出茫然。
彩霞又是谁?
微婳解释道:“就是我在兰仪宫的时候,帮你递话的宫女。”
“最好不要让她牵扯进来。”
没说可信,也没说不可信。
微婳怔愣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一个人在兰仪宫时杂事上有诸多不便需要劳烦宫女尚可说得过去,但贸然将一个宫女调到自己身边,有心之人一查便知其中蹊跷。
肃王握着她的手,柔声宽慰道:“好好养伤,其他什么都不用管,这事快结束了。”
微婳眼中燃起熊熊希望之火,一双如黑玉的眼眸分外清亮耀眼。
肃王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她。
她轻轻躲开,“痒……”
如水秋眸波光潋滟,只单单看上一眼便让人沉沦其中。
肃王小心避开她的伤腿,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克制又汹涌的爱意全都化作甜蜜的亲吻落在微婳的芬芳红润的唇瓣上。